第367章 警匪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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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躲過了陳博軒和沈冠仁,還有蔡馨媛跟金佳彤,好不容易避過了她們倆,沒想到最後還有徐莉跟這兒堵著。

  被徐莉旁敲側擊長達半個多小時,直到蔡馨媛從外面進來,岑青禾這才道:「我先不跟你說了,馨媛明早還要上班,要早睡。」

  徐莉說:「那行吧,回頭聊,你們早點兒睡。」

  岑青禾掛斷電話,蔡馨媛問:「阿姨又有什麼事兒?」

  岑青禾蹲下收拾行李箱,悶頭回道:「我二嬸跟她打電話叨叨商紹城請吃飯,我媽就來問我跟商紹城到底在沒在談戀愛,簡直了……」

  蔡馨媛笑說:「看來你這不跟商紹城在一起,都要激起民憤了。」

  岑青禾說:「做夢,我才不能讓你們跟著占便宜。」

  蔡馨媛往大衣櫃門處一靠,抱著肩膀回道:「你不能這麼想,你這叫損人不利己。放著商紹城這麼個極品不要,只為了報復我們,這買賣你不合適。」

  岑青禾合上箱子,站起身,因為起得有些猛了,所以眼前一片花白,她趕忙閉上眼睛,伸手扶著旁邊衣櫃。

  蔡馨媛見狀,沒心沒肺的笑道:「看,報應來了吧?」

  幾秒過後,血液供上來,岑青禾睜開眼睛,瞪著蔡馨媛說:「你就別跟我這兒走曲線救國路線了,有空多想想怎麼嫁給凡凡,你要是嫁給他,擎等著當夏家二少奶奶吧,還用的著工作?」

  蔡馨媛被岑青禾說的心花怒放,明明唇角已經高高揚起,可嘴上偏要說道:「那我現在不是還沒嫁給他呢嘛,別說嫁,我倆在一起才多久?等他娶我,我怕黃花菜都涼了,這段時間我不掙錢養自己,你養我?」

  岑青禾很快回道:「我養你,但我有一個要求,別跟我耳根子底下再說商紹城,我花錢買你個消停。」

  蔡馨媛嬉皮笑臉的說道:「我這麼費心費力的幫商紹城吆喝,他都不知道,我覺得我這買賣做得有點兒虧,改天我得跟他商量一下,幫他說一句好話,他得給我多少錢。」

  岑青禾說:「你掉錢眼兒里得了!」

  兩人吵吵鬧鬧,岑青禾知道蔡馨媛明天還得早起上班,所以沒耽誤多久,十分八分善後,人已經躺在床上。

  等到蔡馨媛也關燈上床,岑青禾隨口說了句:「最近真是把佳彤忙壞了,等你考完試,咱們抽空請佳彤吃頓飯。」

  「嗯,我知道,她最近客戶也挺多的,白天忙得腳打後腦勺,晚上還得回來幫我複習,我看她一杯杯的咖啡喝,心裡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岑青禾說:「佳彤人好,以後時間還長,慢慢處。」

  蔡馨媛說:「欸,你看你跟商紹城的事兒捅開了,佳彤也沒說什麼,晚上吃飯的時候也挺正常。之前你沒在家,我倆也聊了會兒,佳彤對於你跟商紹城在一起還是挺支持的,但她也沒有一味的同意,還是分析了一下利弊,比如你是下屬,他是上級,以後你倆要是真在一起,保不齊挺多人得閒言閒語的。我還特地觀察了一下她的反應,真沒事兒。」

  岑青禾鬆了口氣,「沒事兒就好,我真怕因為商紹城,再把咱們幾個弄尷尬了。」

  蔡馨媛道:「你就是太在乎別人心裡的想法,依我說,你跟商紹城認識,你倆怎麼地,那都是你倆的事兒,佳彤早前也沒跟商紹城見過幾面,單純的覺得商紹城長得帥,所以喜歡人家,這連暗戀都算不上吧?她要是因為這個跟你翻臉,那真是說不過去。」

  岑青禾說:「反正她沒在意就最好,你現在也能看出來,現在的世道,遇見個能談得來,能交心的朋友真是太不容易了,這就跟國家寶藏似的,得小心翼翼的護著。」

  蔡馨媛說:「幸好咱倆喜歡的類型完全不一樣,用不著擔心以後會翻臉撕逼。」

  岑青禾說:「你就放心吧,我對你家凡凡沒想法。」

  蔡馨媛一側頭,賊笑著道:「當然了,你有城城嘛,怎麼看得上我家凡凡。」

  岑青禾本能的一抬手,給了蔡馨媛肚子一拳,蔡馨媛『哦』了一聲,一歪脖子,裝死。

  岑青禾沉聲威脅:「不許再張嘴,不然打死你!」

  蔡馨媛也是忙了一整天,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韓國字的圈圈叉叉,累到極致,她很快就睡著了。

  岑青禾聽著身旁蔡馨媛均勻的呼吸聲,意識還清醒得很,她今晚睡得比較慢,因為閉上眼睛,眼前竟然都是商紹城的臉。

  從他白天去機場堵她,拽著她的胳膊,把她拉到停車場說話;到他請她家裡人吃飯,送她回公司,晚上又約她一起見面,跟她遛狗,聊天,送她回家……說喜歡她。

  好多事情,都像是在剎那間突然發生,岑青禾之前沒來得及細細體會,只能等到夜深人靜,自己獨自回憶,獨自琢磨。

  其實他表現的已經很明顯,她能感覺到,他是喜歡跟她在一起的,無論是互相鬥嘴架,亦或是沉默著一路往前走。

  他連喜歡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可偏偏沒有一個正式的表白,這算什麼?他心底到底在盤算什麼?

  岑青禾發現,她要是想看透商紹城,那就跟孫悟空揣摩如來佛祖的心思一樣,壓根無從下手。

  畢竟道行不一樣,琢磨起來特別費勁兒。

  想著想著,夜深人靜,岑青禾也睡著了。一定是日有所思,所以夜裡她才會做了這樣一個沒羞沒臊的夢。

  夢裡,她回到了初中上過的補習班,在距離市區不近的拆遷平房區域,一幫人都坐在暖氣也捂不熱的下陷小平房中,熟悉的老師在前方講課,粉筆劃在黑板上,刷唰掉著齏粉,她坐在長條椅子上,百無聊賴。

  好不容易等到老師放下粉筆,說中途休息二十分鐘,一幫人瘋了似的往外跑。熟悉的小路,一張張有印象卻又看不清楚的模糊面孔,大家圍在一起配手心手背,手心的是警,手背的是匪。

  岑青禾跟幾個人都配到了匪,所以有幾分鐘的時間先藏。夢裡面,她像是怎麼跑都跑不快,眼睜睜看著身旁的小夥伴們,一眨眼就跑沒影了,她只能在後面努力的追。

  腿上棉褲穿的太厚,她好想脫下去再跑。

  跑著跑著,她隱約聽到身後傳來一幫人的腳步聲,夾雜著:「那邊,你去那邊追,我去另一頭截他們。」

  心急如焚,岑青禾使了吃奶的勁兒,事實上卻龜速奔跑在童年的小路上。轉眼的功夫,她跑到了一個死胡同,眼看著前方沒路可走,但她卻不能調頭,因為身後已經有人追來。

  這份急迫感,不亞於日本鬼子扛槍在身後追趕,岑青禾怕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沒轍,趕鴨子上架,她跑到死胡同的盡頭,眼看著旁邊有幾塊兒碎磚頭,她趕緊摞在一起,然後單腳踩上,另一腿奮力往牆上跨。

  「站住!」

  身後一聲呵斥,岑青禾嚇得頭都不敢回,只用力往牆上攀。不知是腿太沉還是褲子太緊,空氣中只聽得『撕拉』一聲,與此同時,她整個人從牆頭上掉下去。

  牆高有一米五左右,岑青禾穿得厚,滾下去咕嚕了幾圈,完全不疼。她連滾帶爬踉蹌的站起來,只顧著往前跑,一如身後的不是人,而是豺狼虎豹。

  她沒回頭,卻能清楚知道身後的『警』已經翻過牆頭追上來,果然,沒跑幾步,背身的衣服忽然被人揪住,岑青禾被後來者撲倒在地。

  她本能的回手去抓,心底有一個念頭,只要還沒被制伏,那就不算輸。

  一轉頭,她猛然看到再熟悉不過的一張臉,竟然是商紹城。

  商紹城此時正騎跨在她身上,她一愣過後,忙跟他撕扯,商紹城抓著她的手腕,俊美的面孔近在眼前。

  兩人扭打在一起,岑青禾使勁渾身解數,無所不用其極。而商紹城藉助身高跟體重的優勢,將她牢牢壓制在身下。

  一隻手將她的雙腕全部扣住,他用另一隻手去拉扯她身上的衣服。

  夢裡面,岑青禾並未覺得這樣有何不妥,因為她腦中的設定是,如果衣服被扒了,那就算輸了。

  所以她急聲喊道:「商紹城,有種你鬆開我,咱倆光明正大的打一把!」

  商紹城一手抓著她的兩隻手,另一手按在她因呼吸急促而上下浮動的胸口處,居高臨下的睨著他,他出聲道:「我就是讓你起來,你也打不過我。」

  冬天,他一說話,口中就會吐出白氣,幾乎氤氳了他俊美的面孔。

  岑青禾不服輸的說:「那你讓我起來。」

  他果然說到做到,鬆開她,他長腿一跨,從她身上起來,然後順勢把她也給拽起來。

  兩人面對面,商紹城說:「我不跟你打,我讓你十個數,你趕緊跑。」

  岑青禾心底一顫,悸動,激動,感動……那是兩個人明明相愛,卻又相愛相殺的戲碼。

  她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他也定睛回視她。明明就是一個遊戲,可此時卻是真正的警與匪,他放她一馬,已是違反了規定。

  「十,九……」

  看著她,他面無表情著一張臉,漂亮的眼睛中,分明帶著赤裸裸的隱忍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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