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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滾。”湖藍在微弱無力的抗議中呻吟和嘆氣。

  女人說:“你什麼都沒有,你現在有了我,我愛你。我是你的,全部都是。不要再想你的家人了,我是你唯一的家人。你一直在等我,我一直在等你,現在我們什麼都不缺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湖藍在斷續的呢喃和觸摸中發抖,女人冰冷的手伸進他的衣服摸索,呢喃和呼氣騷擾著他的耳垂,湖藍時如熱鐵時如被吸乾的海綿:“是的是的……我有了你。”長發覆蓋了湖藍的臉,湖藍在那個長長的熱吻中掙扎和喘息,什麼自尊和自控全滾他媽蛋吧,湖藍喘息著哀求和要求:“快……快一點……”

  “你愛我嗎?”女人問。

  “我愛你!快一點!”

  燈忽然全亮了,慘白的強光足以讓一個情慾熾熱的人無地自容。湖藍的眼睛被晃得再睜不開,而他的頭髮被揪住,一個、兩個……很多個耳光扇在他的臉上。

  湖藍在涕淚橫流中強睜開眼睛,一桶冰水潑在他的身上,裡邊夾雜的冰塊在地上撞出清脆的聲音。湖藍看著他的夢侶,那女人在強光下漂亮而並不動人,衣不遮體倒顯得凶神惡煞。

  “蛆一樣的男人!都說你是個太監!你愛殺人是因為你不會用自己帶的槍!”女人輕蔑地說,膝蓋狠頂上湖藍襠間。湖藍被這一下陰毒的襲擊撞得蜷成了一團。而那女人從他身上跳到了地上,靈活得像是妖精:“軟的!你不光是蛆蟲,還是蚯蚓!”

  “我殺了你!”湖藍發現他的綁縛不知在什麼時候鬆開了,實際在燈光大亮時就已經鬆開了,湖藍搖搖欲墜地掙下床,然後摔倒在床前。然後他看見在幾分鐘之內讓他愛極又恨極的女人手上揮舞著他的假腿:“斷的!你平常看不看你的那截肉樁子?你看到它會不會吐?”

  湖藍抓著床站起來,然後被自己的假腿狠狠打倒在地上,藥瓶、器械、棄物桶,劈頭蓋臉地砸在他的身上。

  “廢物!瘸子!殘廢!軟蛋!”

  湖藍在他搖搖欲墜的平衡和模糊不清的視野中拼命想要抓住那個污辱了他每一毫每一厘的人,但人影晃動了一下,門關上了。他恨之入骨的人帶著他的腿一起消失了。

  湖藍用頭狠狠撞鎖死的門,第一下似乎讓他清醒了一點,第二下他把自己撞暈在地上。

  那名女特工出來後立刻被人裹上了一條大毛巾,她寂靜無聲到像個孫子一樣被人領走。因為劫謀站在門外。不過,她並沒有忘記將湖藍的假腿交在專家的手上。

  “不錯。”劫謀聽著湖藍造成的那一下大響在走廊里迴蕩,看著湖藍的假腿。

  “我們會反覆給他注射催情劑,反覆這種經歷,他能記起些只鱗片爪,可對人再不會輕信。”

  “讓他愛上個女人,再讓那女人死了怎麼樣?死得很慘。”

  “沒有問題。”

  “千紅始成灰。我只希望他不要再犯天真這種絕症。”劫謀嘆了口氣,他甚至有些悲憫。

  “招了!”一個聲音唐突地傳來。

  劫謀回頭看了一眼膽敢在自己身後大喊大叫的傢伙。

  那名軍統筋疲力盡,明知做錯卻仍帶著歡喜的神情,一種有了巨大突破的神情:“劉仲達,招了。”

  劫謀二話沒說就走向劉仲達所在的房間。

  “請等一等,先生。他……徹底失禁了,在收拾。”

  劫謀便站住等候,他喜歡乾淨,更重要的,一個失禁的人,他嘴裡吐出來的更為可信。

  手術台被傾上幾桶水然後擦洗,這已經是最後的清洗了,已經看不見污跡。

  劉仲達赤裸著鬆散的軀體,裹著一條毛巾,他抖得不成話,發抖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太過強烈的精神折磨。一個軍統正在給他注射一劑舒緩神經的鎮靜劑。

  劫謀進來,在劉仲達身邊站住。

  當意識到有一個人站在身邊並且看著自己時,劉仲達開始尖叫,漫長到沒有意義,聲音像個女人,它只是簡單地表示害怕到了極點的一種信號。

  劫謀看著,皺了皺眉。

  純銀跳過去,用幾記耳光將劉仲達打回了現實。但純銀立刻就感覺到一件事,劉仲達現在已經不知道痛。

  “不要!不要再來了!”劉仲達叫。

  劫謀甚至屈尊將身子俯低了,看著那張神情渙散的臉,近到那雙渙散的瞳孔里能照出他的影子,但似乎看不見他。

  “說吧。”

  劉仲達茫然地說:“我要殺劫謀。”

  因為冒犯了劫謀的尊嚴,純銀打算再給一下,被劫謀用眼神制止。對一個已經崩潰的人可以比這簡單得多,劫謀只是伸出一隻手在劉仲達耳邊打了個響指,引發的效果如同引爆了一顆炸彈。劉仲達跳了起來,被純銀再加上一個軍統才摁下。

  “是修遠先生!他要殺劫謀!”

  劫謀全無表情地聽著,像在聽著一個他不認識的人要殺另一個他不認識的人。一個將秘密在心裡藏了太久的人一旦被打開缺口,經常就會像竹筒倒豆子,劫謀現在碰上的就是這麼個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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