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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6日快下班時,胡佛把電話直接打進白宮橢圓形辦公室,用焦慮不安的語氣向杜威報告了這個消息。雖然他要借勢、借美共之手把局面弄混,但他並沒有想讓局面惡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因此斟酌再三,還是給了杜威將近8個小時的預警時間。

  誰知杜威聽後並沒有像他預料得那樣驚慌失措,反而用沉穩的語氣問道:「你有證據麼?胡佛局長?」

  「有一點證據,我們抓到了幾個在軍隊中串聯的人物……」

  「有幾個?串聯的是什麼對象?」

  「主要是紐約一帶的碼頭工人和國民警衛隊,人數不多,3、4個吧。」

  杜威微微一笑,也不點破,只不陰不陽地點了一句:「哦,你們在紐約也發現了情況?2個小時前,多諾萬局長剛剛和我匯報了華盛頓的異動,他說有人試圖在串聯軍隊中的校級軍官……」

  胡佛額頭立即滲透出了一絲冷汗,不過嘴上卻不露怯:「他有什麼有力證明麼?」

  「據說逮住了美共在華盛頓地區負責串聯的副組長,目前還在緊急審訊……」杜威吩咐道,「你這裡也抓緊審訊,爭取8點鐘以前把所有情況全部摸清楚以便一網打盡,我5分鐘前剛剛通知參聯會和麥克阿瑟將軍準備動用武力平叛!」

  「是,是,我馬上抓緊審訊!」

  擱下電話,杜威對杜勒斯冷冷一笑:「胡佛現在來和我匯報情況,我以為他會拖到今天深夜呢!」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這樣只會欲蓋彌彰。」

  「但現在已經欲蓋彌彰了!」杜威說道,「放著近在咫尺的華盛頓的情況不匯報,只挑紐約的情況來匯報,他這是打算預警呢還是分散我們的注意力?」

  「對他來說,保證他的權力和地位才是最要緊的,其他都可以往後排。」

  「那就走著瞧吧,有他哭的時候。」杜威敲著桌子,「告訴麥克阿瑟,讓他的人動起來,不要磨磨蹭蹭……讓多諾萬往白宮加派一些警衛力量,現在看來CIA還更加可信一點。」

  「如果明確分出勝負,他們也會變得不可靠。」

  「所以才需要外力……」杜威用手指了指已黯淡下來的窗外,「他們準備得如何了?」

  這個「他們」顯然不是指白宮警衛或麥克阿瑟的部隊,而是問的是黨衛軍亞美利加集團軍,杜勒斯道:「已準備好了,今天上午第一批部隊出發,包括整個指揮系統,大約4個師兵力和裝備,另外還有一支特種突擊隊……總共8萬人出頭。」

  「由誰負責?」

  「總指揮是麥克唐納,副總指揮是赫爾,德國人給兩人分別授予了上將和中將軍銜,不過德方還委派了一個1000餘人的軍官團隨同擔任顧問,總顧問是菲尼克斯·斯坦因納大將……」杜勒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表面上看主要軍官和最高指揮都是美國人,但實際作戰指揮權還在德國手裡。」

  杜威點點頭:「這是當然,換我是希特勒我也這麼幹,不過不要緊,我要這支部隊是要用於本土平叛和維持秩序的,誰指揮對我來說無關緊要,只要能服從我的命令就好,這一點德國人必須保證。」

  「他們做了保證,另外,後勤需要我們配合,所以德國也不可能太自以為是。」

  「那麼,他們的艦隊會協同參與麼?」

  「不會,只會護送到東海岸,明確說不參與我們內部衝突。」

  「這就好,暫時也用不著德國海軍。」杜威想了想,「秘密知會金上將,把我的考慮和苦衷和他一起說一下,讓他想辦法約束住部隊,不要引起任何衝突,不管怎麼說,現在德美都是停戰狀態,任何衝突都只能便宜日本人——他不是不喜歡日本人麼,那就不要在這種關頭節外生枝。」

  「金上將?」杜勒斯愣了一下,「不是尼米茨?」

  杜威搖搖頭:「你錯了,尼米茨並不能真正控制住海軍,沒有金上將認可和點頭,他根本管不住海軍,海軍中這幾個人——英格拉姆、斯普魯恩斯、哈爾西、特納乃至休伊特和陸戰隊的幾個中將都只服金上將,他們才是金上將一手栽培起來的心腹班底,尼米茨也算金上將栽培的人物,無非自身資歷更雄厚些而已。在某些時候,尼米茨過於天真,別說不如金上將,就連特納看得都比他透!」

  「特納?」杜勒斯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杜威的節奏,他忽然回想起來,杜威和特納當初很不對付,聽現在這口氣,仿佛隱隱約約對特納還有幾分欣賞。

  「怎麼?你覺得奇怪?」杜威笑著搖搖頭,「特納那些表象都是裝出來的,騙騙哈爾西、尼米茨這種老實人當然沒問題,在我眼裡就很有玩味的地方了。大家只看到他放炮,和我吵,卻從未想過他為什麼要和我吵?他憑什麼和我吵?」

  「他?」杜勒斯回想起來覺得滿滿的都是詫異,似乎覺得當初特納跳得確實有點高了。

  「特納最初是看好杜魯門的,所以要和我吵,他看好杜魯門跟和我吵是一枚硬幣的正反面,本質上是為了維護海軍利益,而不是他更贊同杜魯門的主張,一旦發現杜魯門形勢不妙,他很容易就掉轉槍口——不然為什麼他會接任目前這個退休將領辦公室副主任的位置,如果真按他當時表現出來勢不兩立的做法,完全可以甩袖子走人嘛,他難道缺海軍這份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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