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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杜威的想法,杜勒斯這段時間也表示有點看不懂,與國會溝通,爭取通過對德和平條件他是能夠理解的,但為什麼要接受黨衛軍亞美利加集團軍?難道杜威連起碼的政治名聲和形象都不顧及了麼?再怎麼說黨衛軍也是敵人,處理不好就會背上叛國、賣國的罪名——這可不是小問題。所以雖然他負責去接洽有關「借師助剿」具體情況,但在心底多半還是不以為然的。而且杜威去哪裡找這300億美元來買單。

  對杜勒斯的問題,杜威最開始沒有回答,只表示他另有考慮,讓杜勒斯照辦即可,等到杜勒斯第三次問起來,而且不是拐彎抹角、婉轉詢問之後,杜威終於給予了正面回答。

  「我問過愛德華茲,如果簽署條約後我宣布辭職,他是否願意接受這個職位?他表示拒絕。我又問過黨內其他重量級人物,是否可以我個人引咎辭職的方式平息社會輿論對政府的不滿?他們都表示難以接受……我甚至接洽過國會山反對黨議員,問問他們的看法,你知道他們是什麼意見麼?」杜威忽然狂笑起來,「他們認為我該為這一切負責!所有都是我的錯,因此我即便辭職也不能平息事態,他們會追究我的責任……你懂嗎?追究責任!這場持續4年的戰爭全美國只有一個壞蛋,那就是我,其他都是好人!」

  杜勒斯不吭聲,這一點他其實是心知肚明的,面對躲避不了的局面,國會議員們紛紛都在推卸責任,為什麼議員們提了一大堆意見但最後又表示贊同議和?就是因為他們不希望以自己的否決票讓杜威逃脫簽署停戰條約的責任。副總統愛德華茲同樣也是出於這個考慮,否則能當總統為什麼不爭取?還不是顧慮停戰後一大堆亂象和有職無權的狀態?

  「我曾經天真地以為,只要我宣布辭職,頂多犧牲今後的政治生涯,接下去一切都會順理成章,但我想錯了,現實比我預料得要殘酷得多,而且我的使命和職責告訴我,一走了之的想法絕對是錯誤的……難道您真不清楚這些議員、參聯會和華爾街背著我們在幹些什麼?難道杜勒斯先生想以談判對德投降條約作為自己政治生涯的句號而一輩子翻不了身?」

  杜勒斯啞口無言,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杜威始終在強調「要服從總統指揮」這句話的含義——堀悌吉果然開了個好頭啊。

  「從這兩天透露的消息來看,美共和左翼分子也不安穩,他們遲早要起來生事,我覺得鬧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憑那些沒上過戰場的國民警衛隊的實力,能打得過武裝起來的暴徒麼?俄國1917年如何席捲全國的歷史您比我還清楚,如果我們不想讓美國變成這樣一個局面,必須有所作為……」杜威嘆了口氣,「我知道麥克阿瑟將軍會想辦法鎮壓,但他有自己的野心,不把這個局面鬧到沸沸揚揚的地步,他不會下狠手的……否則,怎麼凸顯軍人的重要性呢?」

  杜勒斯打了個寒戰,他忽然覺得杜威在下定決心媾和後看問題的思路和角度變得非常清晰。

  「我可以和你打賭,他為了攫取最高權力,一定會先有意無意縱容左翼們鬧事,等到警察系統乃至國民警衛隊系統完全指望不上時,他才會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現。如果暴動輕而易舉地就鎮壓了下去,他能以什麼藉口維持龐大兵力並保持最高權力呢?您還指望這幫將軍在戰爭結束後乖乖退到上次大戰以後軍隊盡數復員,只保留微不足道的實力以便繼續奉行孤立主義的狀態?」

  杜勒斯搖搖頭,一戰後那種情況再也回不去了,就算軍隊願意被裁撤,政府也不敢——外面還有歐盟這個虎視眈眈的龐然大物呢,更別提太平洋對岸還有一個日本。

  杜威又道:「另外,目前左翼鬧事這麼凶,你見過胡佛大張旗鼓地逮人麼?」

  「好像沒有,他的重心似乎還在緝捕內部間諜上。」

  「內部間諜……哈!」杜威笑得連眼淚都快要出來了,「緝捕間諜用得上多少人?FBI現在編制已膨脹到3萬多人,美國有幾個間諜,幾萬人抓不住一個間諜?幾萬人只為了抓幾個間諜,這種話你信麼?他遲遲不動手,甚至不怎麼向我匯報俄國教官團里不正常的狀態,你覺得他想幹什麼?」

  杜勒斯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卻發覺很難反駁杜威的話。

  第012章 局勢紛擾(12)

  「美利堅面臨著十分可怕的前途,今後的政體和國家政治氣候都將面臨更新,在這個關鍵時刻,野心家們都有自己的想法,美共想藉機奪權,國會想利用這個契機控制更多權力,警察系統、安保系統、軍隊系統的頭目有自己的考慮……杜勒斯先生,您作為正統政治家,您願意看到美國走向歧路麼?」杜威用冷峻的口氣道,「我只是希望能夠想方設法讓一切都回到正軌上來,無論美國變成共產國家、軍隊國家或者國社國家,都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我依然希望我能捍衛美利堅憲法,捍衛《獨立宣言》,為這個最終目的,採取一些非常手段我認為是可以接受的。」

  杜勒斯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句話。

  杜威繼續說道:「當然,我不是大公無私、毫無利己之心的聖人,我也有自己的考慮……引入黨衛軍阿美利加集團軍是個冒險策略,但想必您也清楚,組成這支軍隊的官兵不是德國人也不是歐洲人,他們全都是活生生的美國人,是父母親屬朋友都在美國的美國人,我引用他們的力量,就幫助他們摘掉了頭頂那頂『叛國罪』的帽子,您覺得有多少個家庭因此而受益?難道我們要讓這部分一直生活在悔恨或者憤怒之中?他們不能正常化,美國社會就不能正常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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