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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一時語塞，隨後又道：「但是陸軍說你們這次中美洲防禦成效很差，沒擊落多少敵機，更沒炸沉多少敵艦。」
這一點阿諾德就沒法說了：軸心艦隊採用「夜間逼近、白天遠離」的辦法，打得空軍很狼狽——夜間沒法打、白天打不著，別提多憋屈了。實際上白天也不是打不著，起碼B-29搞無護航作戰是可以的，可當初在太平洋上損失了那麼多機組，現在空軍對熟練機組不是一般得寶貝，哪敢再放「無護航作戰」？而遠距離出擊又非熟練機組不可，新嫩飛行員除了燒掉幾噸汽油，什麼成果都撈不著。
最後斯巴茨替他表了決心：「既然海軍艦隊主力已經出動，我們會竭盡全力配合海軍作戰。」
正在討論間，有人給杜威遞來一份電報，他看後臉色一變，神色嚴峻，指責眾人的心情消失了一大半。
電報描繪了迫在眉睫的人道主義危機：至少幾十萬墨西哥人聚集在美墨邊境，而且每時每刻都在以成千上萬的人數在累積，在前幾天中已有數萬墨西哥人強行進入美國，現在德克薩斯已完全亂套了，現在邊境警察根本控制不住局面，國民警衛隊也傻了眼，在向華盛頓請示該怎麼辦？
如果只是幾百、幾十墨西哥人聚集邊境鬧事，警察們一定不由分說開槍警告，可現在墨西哥人都幾十萬了，再開槍的話，只怕要激起民變——對面墨西哥人里也是有槍枝的，據說還有墨西哥軍隊中逃亡的散兵游勇也成群結隊混在裡面。
當然，更重要的是裡面還混雜著胡安和墨西哥匪幫的人馬——2-3天前，已有部分人員手持墨西哥護照和美國簽證進入了美國邊境，但因為墨西哥難民越來越多，美國人悍然下令關閉美墨邊境，不但出動邊防警察，還出動國民警衛隊試圖維持秩序，不讓一個墨西哥人通過——不管他有沒有美國簽證。
這激起了墨西哥人的強烈不滿，但人群又不散去，聚集的人員越來越多。
「長官，我們收到秘密指示，可以行動了……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完全能渾水摸魚。」
斯科尓茲內點點頭：「和其他黑幫的人員都溝通好了？」
「溝通好了，他們也打算趁亂行動，正在秘密串聯，美國人不放我們過去就強行用武力通過。」
「那就好，我們也出動一部分人手，不過不要挑頭。」
「明白。」
「過去後，我們繼續分兵兩路，你帶幾人和其他黑幫混在一起前面開路，我和阿爾弗雷德繼續跟在胡安這裡押送貨物……其他都可以丟，我們自己的貨物不能丟！」
「好！在哪裡碰頭？」
「先去休斯頓，然後再決定後續路徑。」
「沖啊……衝過去……衝過去就是安全和自由啦……」
「美利堅萬歲！」
「自由萬歲！」
1945年2月27日清晨6時，不知道是誰帶了頭，墨西哥人群中忽然湧出上百武裝分子，他們手執「芝加哥打字機」甚至軍用輕機槍對準邊境維持秩序的警察和國民警衛隊開火，不到5分鐘就把這批人員打倒，然後在一片愕然中，至少有10萬墨西哥人歡呼雀躍著衝破美墨邊境，形成浩浩蕩蕩的盲流大軍。
突擊隊就混在其中，現在他們是徹頭徹尾的「墨西哥匪幫」了！
第068章 最危險的男人（13）
如同洪水找到潰口，難民們立即蜂擁著通過這個突破口湧入美國，用他們一切可以找到的交通工具向前挺近，在其他地點也發生了類似的邊境流血事件，難民們不顧一切地湧入，架勢之大甚至還帶動了德州美國人的逃亡。
聽說大批墨西哥難民湧入、德克薩斯已經淪陷的消息，杜威顧不得再糾結巴拿馬的問題，準備全力應付危機——難民潮正在發展為人道主義危機。
難民進入美國後，一方面震驚於美國的富庶，讓對比下自身的貧窮而顯得格外刺眼，另一方面不忿於美國先前的管理和壓制，讓他們對美國警察、美國平民抱有本能的敵視，每天都要發生數百甚至上千起惡性事件：最突出的就是搶劫和偷盜，難民雖然帶了部分財物和糧食，但大都在邊境滯留時已消耗光了，到了美國只能「就地取材」——就算是他們想買也沒有支付能力，美國人只認綠鈔票，對於墨西哥比索是完全拒收的；其次是強姦——不僅發生在墨西哥人中間，也發生在墨西哥人與美國之間；最後是普遍存在的其他惡性事件，美國人是有持槍傳統的，特別在德州的白人有很高的持槍比例，他們槍殺了不少闖入自己宅院、與自己發生衝突的墨西哥人——當然也免不了誤殺或其他悲劇事件，然後墨西哥人的報復手段就是縱火，一排又一排房子在火焰中熊熊燃燒。
墨西哥匪幫混跡在人群中最初是比較扎眼的，不但因為「匪幫」們擁有交通工具，而且看上去還有不少財物——胡安和匪幫們裝成逃難過境的墨西哥富商，不止一次有人想來打主意，但都被匪幫們擊退了，時間稍久，他們就不敢前來了，而一般墨西哥平民見了匪幫的厲害，同時又發現匪幫不怎麼對本國人下手，便自發地聚集在周圍，形成一個數百人的大集團。
胡安一開始對此表示不安，但阿爾弗雷德卻認為其他人是很好的保障，至少目前看上去有完全合理的解釋。
進入美國後，匪幫就沒有再試圖用武力開道，而是儘可能以和平方式解決問題，胡安這個地頭蛇免不了與德克薩斯警察或其他人打交道，基本上都能對付過去，而擁有交通工具的匪幫們利用自己的速度，在幾天後逐漸擺脫了身後跟隨的普通墨西哥人。到休斯頓時，匪幫們已完全改變了行蹤，搖身一變成為逃亡的德克薩斯豪強，威風凜凜的道奇卡車上貼著美國國旗，斯科尓茲內用熟練但帶著口音的英語向其他人特別是警察描述他們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