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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亨利爽快地應了一聲,做了一個壓低機翼準備側方轉向的動作,觀察員忽然叫嚷起來,「看,那裡!」

  「哪裡?」

  「右下方」亨利望過去,忽然在海面上發現了一長串的黑點,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但應該是船隊的跡象。

  他迅速壓低機頭撲下去,但更讓他震驚的事情發生了,觀察員叫嚷起來:「天啊……在更遠處還有一串船隊在向東北方向快速開進,速度遠比他剛才發現的要快……」

  亨利將B-29油門加到最大,一邊加速俯衝降低高度,一邊問道:「這是德國人的船隊?」

  「不知道啊……但肯定不是我們的,坎寧安上將的艦隊還沒趕到呢,快點降低高度吧。」

  「啊,那是德國人的艦隊……」不到2分鐘,觀察員就大嚷起來,「是他們的戰列艦……」

  15:22分,這架美軍偵察機找到了德軍登陸與運輸艦隊,7分鐘後,找到了疾馳而進的德國戰列艦編隊,又過了4分鐘,坦克看到了遠處的航母編隊……

  「上帝保佑,找到大魚了!」

  「轟」地一聲,一發高射炮炮彈在這架飛機下面不遠處炸響,四周還有一批炮彈爆炸,散發出團團黑煙——這是敵艦隊確鑿無疑了!

  「拉升,快拉升……我來報告……」

  亨利一邊手忙腳亂地拉升,一邊冒死向航母編隊撲去,觀察員熟練地發起電報來:「發現德國艦隊位置,在百慕達東北1700多公里處,距離紐芬蘭島不到500公里,全部德軍主力,重複,發現全部德軍主力!」

  就在他剛剛發送完畢之時,8架Bf-219已圍著這架B-29猛烈開火——原本他們夠不著高高在上的B-29,但為了看清楚一些,亨利冒險降低高度到了4000多米,最終免不了被德軍擊落。

  「長官,擊落一架敵偵察機,不過電報已讓對方發出去了。」

  馬沙爾下意識地看了看掛鍾,發現指針已指向15:35分,便笑了起來:「來不及了,機群應該已突擊到紐芬蘭島了!」

  確實來不及了,就在亨利發現德軍航飛行,知道母編隊的同時,紐芬蘭島雷達站官兵突然發現屏幕上大批敵機接近,空襲機群在接近紐芬蘭島前一直採取海面低空飛行,依靠地球曲率掩蓋自身蹤影,直到距離紐芬蘭島60多公里處才開始拉升爬高,在一瞬間立即就出現在雷達屏幕上。

  雷達兵確信自己沒看錯,又反覆和同伴核對了幾遍,最後告訴值班軍士長。

  負責管理的軍士長隨口應了一句:「哦,大概是戰略運輸機們從大不列顛回來了……」

  剛說到這裡,他整個人忽然如同石化一般,他想起來了:戰略運輸機周五不是已經回來了麼?今天下午正在完成例行保養和物資運載工作,哪來的從大不列顛返航的運輸機群?

  他狀若瘋虎,吼道:「敵機,敵機……這是敵機,快,快,拉響防空警報!」

  悽厲的防空警報立即響了起來,他一把抓起電話機,用上氣不接下氣地語調向值班參謀報告:「有敵機空襲……」

  「空襲,在哪裡?有多少?」

  「快點,讓防空戰鬥機起飛,晚了就來不及……」

  「好好好!我馬上下令!」

  一大群戰鬥機飛行員正在值班室里打撲克,一邊百無聊賴地吹牛——周一又要展開對英大不列顛物資輸送,周日下午是難得的閒暇時間,一聽到警報聲響起,他們臉色大變,爭先恐後地奪門而出,身後留下一堆撲克和籌碼。

  可惜,來不及了……60多公里的路程,對號稱閃電轟炸的He-218們來說,不過就是7分鐘多一點的飛行時間。

  「各編隊注意,空襲5分鐘後發起!戰鬥機前出,負責掃清敵戰鬥機!」空襲總指揮弗蘭克上校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命令。

  「收到!」

  15:40分,最新電報送入參聯會作戰室,所有人臉色大變。

  「該死……德國人跑到紐芬蘭那裡去了……不好,他們要炸紐芬蘭!」

  阿諾德重重跌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雞,他今天還接到過斯巴茨的電報,報告說明天上去展開新一輪的對英戰略空運,物資已基本裝載完畢,主要是燃料和藥品。

  「不……」他絕望地吼叫起來,「立即傳令紐芬蘭島和加拿大人完成作戰準備,準備防空,紐芬蘭島有大量船隻和物資,萬萬不容有失……」

  參謀們手忙腳亂地去下達命令。

  馬歇爾和金上將等人都是臉色凝重,似乎都被這出人意料的變故驚呆了,金上將盯著地圖看了好幾分鐘,從牙關里擠出一句話:「愛德華王子島上有多少飛機?緬因州有多少飛機?讓他們立即出動空襲敵艦隊……」

  愛德華王子島現在距離德國艦隊800多公里,緬因州距離德軍艦隊大約1400公里,是最近能發動進攻的地方,出動轟炸機的話還有可能對德軍艦隊構成威脅,眾人仿佛被打了一針強心針,立即行動起來。

  但這註定是徒勞無益地掙扎,16:42分,失魂落魄的電訊參謀用顫抖的聲音念起了斯巴茨發來的電報:「紐芬蘭島遭遇德軍突襲,我們急需增援!」

  完了……

  15:36分,德軍空襲機群無視地面零零落落的防空火力,強勢突入紐芬蘭島上空,He-218們率先俯衝下去,直到這時候他們才知道自己遇見了什麼,機場各條跑道附近的停機坪上停滿了密密麻麻的飛機——不是普通小飛機,全是塊頭巨大的4發重型轟炸機或者運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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