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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兜帽男拄著鐵棍蹲下身子,拍拍鄭能諒的臉:“小子,幾年不見,不那麼能打了嘛。”

  鄭能諒還沒從剛才那重重一擊中緩過勁來,腦袋裡好似打翻了一桶漿糊,左臉仿佛已經炸裂,雙耳金鼓齊鳴,兩眼狂冒金星。他用力甩了甩頭,掙扎著想要爬起,又被兜帽男一巴掌按回了泥地里:“這麼沒禮貌?跟你說話呢!”

  “阿遼,溫柔點,”裘比軾假惺惺地提醒道,“他可是我未婚妻的新老公呢。”

  兜帽男這才鬆開手,一把撩開帽子,冷笑道:“貴人多忘事,不認識我了?”

  鄭能諒艱難地抬起頭,撞見一張猙獰的面孔,心中一驚,但已有些麻木的臉部肌肉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儘管此人的聲音沙啞得跟喝過硫酸似的,半邊臉也被燒得扭曲變形,但另半邊臉上那半道標誌性的囧字眉還是令一個名字瞬間躍入鄭能諒的腦海。

  “喲,勤工儉學呢,先鋒詩人兼職當先鋒打手了?還真是文武雙全呀。”鄭能諒冷笑道。

  何戚遼抽抽嘴角剛要回擊,卻聽裘比軾說:“這叫忠誠,哪像你,吃裡扒外,不識好歹。當初好心安排你入學生會,成天拆我台不說,還幫著別人朝我背後捅刀。”

  拆台這事鄭能諒心知肚明,卻聽不懂他後半句所指:“拜託,要捅也捅肚子,你見過誰殺豬往背上捅的?”

  “哈,”裘比軾乾笑一聲,從身旁一人手中拿過匕首,用拇指輕輕刮弄刀刃,睨視著鄭能諒,“死到臨頭還挺幽默,你忘了匿名信的事了?”

  “哼,匿名信又不是我寫的。”鄭能諒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縮,“不過如果你那些醜事的證據掌握在我手裡,我也一樣會告發你。所以,你大可以把這筆帳算我頭上,只不過我不好意思貪人之功——能讓你得到應有的懲罰,也算是為民除害的英雄了。”

  裘比軾搖了搖匕首:“我知道不是你寫的,你也接觸不到那麼多內幕,那條吃裡扒外的狗已經斷了腿,用你的話說,是得到應有的懲罰了,呵呵。”

  鄭能諒忽然想起畢業時任贛士坐著輪椅的畫面,他投匿名信的動機未必單純,卻終究算做了件好事。

  “可我也知道,”裘比軾話鋒一轉,將刀尖滑向鄭能諒,“人家來調查問話的時候,你也沒少說我的壞話,這,對得起我對你的提攜之恩和信任之情嗎?”

  “對得起良心就行。”鄭能諒緩緩起身,迎著刀尖,擲地有聲。

  “好一個對得起良心!”裘比軾又一指地上那名昏迷的姑娘,“你看看,你和小蓓狼狽為奸,盜取我的商業機密,還慫恿她毀棄婚約,以致我夜不能寐,興師動眾,最終害得這名無辜的女子受到牽連,你,難道真的對得起良心嗎?”

  “少給我們扣屎盆子,你想把她怎麼樣?!”鄭能諒自知難逃一劫,卻還想替這名無辜的俟影人挽回生機。

  “讓你裝!”何戚遼操起鐵棍,在鄭能諒的腰間狠狠捅了一下,“先收拾好自己的狗命吧!有什麼遺言趕緊說!”

  鄭能諒痛得一弓身,卻咧嘴笑了起來:“呵呵,有,當然有。只恨我年輕不懂事,當年在廁所揍你的時候手下留情,要是直接廢了你,也就不至於今天又跑出來亂咬人。不過,我記得我當時好像沒有打你的臉啊,怎麼毀成這模樣了?難道是練你的‘馬屁神功’走火入魔了嗎?呵呵……”

  何戚遼惱極,舉棍便打,鄭能諒這次有所防備,閃身躲開。何戚遼一棍子在泥地上砸出個洞,一時抽不出,氣得抬腳就去踢鄭能諒。

  裘比軾喝道:“夠了!別給打爛了,待會兒他還要跟我的未婚妻埋一起呢,留個全屍,好看點。”說著,又苦口婆心地教育鄭能諒:“知道你嘴巴厲害,你可知道他這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嗎?這一點你真該好好跟他學學……”

  “他不就是蠢,前年幫你放火燒酒樓騙保,結果笨手笨腳把自己燒殘了唄!”被刀疤臉和大金牙牢牢釘住的秦允蓓冷不丁插了一句,想起這件事又忍不住有點想笑,卻把何戚遼氣得夠嗆。

  “你個臭婆……”何戚遼剛要撲過去,又被裘比軾制止:“好了好了,別跟女人一般見識,好歹她差點就成了你嫂子嘛,忍讓一點。”

  裘比軾拍著何戚遼的肩膀,一本正經地對鄭能諒和秦允蓓解釋道:“那酒樓都快倒閉了,燒掉換保險金,這叫變廢為寶。阿遼主動請纓,不小心掛了彩,這叫因公負傷。我體恤下屬,拿出一半保險金,給阿遼治傷、貼補家用,這叫以人為本。虧你倆還是大學畢業生,連基本概念都分不清楚!”

  酒樓?縱火?鄭能諒猛地想起了當年在西都大學“神秘花園”做出的那次盜格選擇,心中一緊,忙問裘比軾:“胡嬌粉,她現在怎麼樣了?”

  “什麼粉?”裘比軾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玩過的女人太多了吧,”鄭能諒提醒道,“就是當年在‘神秘花園’用坤包打暈我的那個。”

  “哦,她呀,好得很,去年移民德國了。人現在改名了,叫什麼Honey……還是Hollie……無所謂了。上禮拜還給我發來一封電子郵件,說下個月要跟她那洋老公去愛琴海度蜜月,”裘比軾眯起眼睛,猥瑣地笑道,“怎麼?對她有興趣?要不要我給你牽個線?原來你也好這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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