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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答不出來,是你太八卦了,居然問這種無聊的問題,不會問點有用的嘛。”

  “廢話,什麼問題是有用的?難道問她的三圍是多少?還是她喜歡什麼顏色的內衣?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滿腦子色念、一肚子壞水嗎?再說了,我問這些你也會說不知道。”

  “哼,只要你敢問,我就不怕告訴你。”

  “呃……那我要換問題。”

  “沒機會了,你問的是她早餐喜歡吃什麼,答案是,煎餅果子,加孜然。回答完畢,拜拜。”

  “唉,再聊聊嘛……”不等鄭能諒挽留,他就被送出了盜格空間,回到了現實世界。雖然有所遺憾,但他還是在之後的早餐中讓戴琺珧驚訝了一把,不能說毫無收穫。

  戴琺珧給鄭能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過他不是個見異思遷的人,也沒那麼容易產生愛情,這一場邂逅對他來說無非是一個如盜格空間般不可思議的奇遇,有火花,有驚喜,但只是插曲,並非主旋律。在他看來,自己與戴琺珧,就像直角坐標系的兩道軸,在某一點匆匆相交,便分道揚鑣。

  生活照常繼續,他還有許多現實的難題要處理,比如捉襟見肘的生活費,比如如影隨形的秦允蓓,比如險象環生的期末考。秦允蓓比期末考更難處理,而當秦允蓓與期末考交織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難上加難,因為她掛科了。

  在西都大學,女生掛科的比例要比男生的低很多,這有兩層原因,一是學霸隊伍陰盛陽衰,二是教授隊伍陽盛陰衰。面對男教授,女生們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特別是顏值達到一定水準的女生,想不掛科甚至拿個優秀學生都算不上什麼難事,這與她的複習程度無關,關鍵看她有什麼特長,又願意付出多少。有的身材一流,有的媚態出眾,有的嘴甜過人,有的嗲功超群,都是屢試不爽的殺手鐧。雖然在條條框框的約束下,這些大多只是點到為止的小曖昧,卻也不排除個別自制力不強的“狼教授”得寸進尺。教育提倡人性化,“狼教授”們也很注重“人性話”——在他們看來,人與人之間一旦談到了性,就很好說話了。

  為了文憑、獎學金或保送研究生,總有些姑娘甘願與狼共舞。但性情爽直的秦允蓓不屑於此,甚至連給教授送禮都無法接受,所以才會哭喪著臉來找鄭能諒,張口就問:“你看我,像不像倒霉鬼?”

  鄭能諒憐憫地左看右看:“嘖嘖,霉鬼算不上,就是個霉女。”

  據秦允蓓哭訴,她最討厭的三門課全掛了。第一門《日語翻譯理論與實踐》,教授比較厚道,事先整理出150道題的題庫,承諾試題盡在其中,全部背下來就能拿滿分。秦允蓓不奢望滿分,便偷了個懶,把前120題背得滾瓜爛熟,心想就算按比例抽題也足夠及格了。誰知教授也偷了個懶,直接把後30道題編成了試卷,於是秦允蓓考了零分。第二門,《日本文學史》,由一位既開明又有個性的老先生主講,出卷前還主動徵求學生們的意見:“你們想開卷還是閉卷?”眾人當然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前者,然後有人問:“考試範圍呢?”教授答:“不多,都是我上課講過的內容。”又有人問:“重點在哪?”答曰:“很少,都在我的備課筆記上。”結果大部分試題翻遍全書也找不到答案,80道題目,秦允蓓把書翻了80個來回,只考了20分。第三門《邏輯學》,秦允蓓吸取了前兩次失敗的教訓,總結了高年級前輩們的經驗,決定採取裝病避考的策略,打不起總躲得起。該科教授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對於因病缺考的學生,他從不要求補考,就以班級平均分計算,這一次也不例外。問題是一個人一旦衰起來,數九寒天都會中暑,秦允蓓怎麼也想不到,由於全班同學普遍不用功,結果只有十幾個人及格,導致平均分只有40,她也被拖下了水。

  對於這種千載難逢的霉運,鄭能諒深表驚奇與同情:“你真是有如神助啊!”

  秦允蓓叫道:“什麼呀!這也叫神助?”

  鄭能諒狡黠地笑笑:“衰神也是神嘛。”

  一半出於同情,一半迫於秦允蓓的軟磨硬泡,鄭能諒終於答應在這個暑假陪她去旅遊散心,食宿由她安排。

  第十章

  1

  “掛科萬歲!”秦允蓓快樂地舞起雙臂,蹦上了前往鄭州的綠皮火車,轉身朝不遠處拖著兩隻大行李箱吭哧吭哧的免費搬運工頻頻招手:“快點快點!”

  鄭能諒叫苦不迭:“大小姐,你當我是鐵道游擊隊吶,人游擊隊追火車也沒帶這麼多行李的啊。”

  秦允蓓咯咯直笑:“誰叫你平時缺乏鍛鍊啊,這就叫頭腦發達、四肢簡單。”

  “猩猩四肢頭腦都不簡單,你咋不帶只猩猩去旅遊?”鄭能諒總算進了車廂,一抹濕漉漉的額頭,反唇相譏道。

  秦允蓓一邊掏出手絹給他擦汗,一邊繼續開玩笑:“咳,猩猩不是太黑了嘛,又沒有酒窩,還不會寫詩,只好用你將就一下咯。”

  十幾個小時的車程,沿途大多是又黑又長的隧道和草木稀疏的黃土丘,望著這單調荒涼的風景,聽著耳機里似山泉般輕靈明快的《Holiday》,鄭能諒的思緒又不由自主地飄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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