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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他的時間計算地也還恰當,原本有可能在平燕凱旋以後就爆發出來地朝堂動盪,卻直拖到此時才開始,給了他充分的時間來規復遼 東,是以對於預計將要來臨的針對自己的彈劾,高強其實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左右憑他的功勞,以及趙 對他的聖眷,就算去位也不會落什麼罪 。這當然還是託了大宋朝不殺士大夫國策的功勞,若是在明朝這種專門會虐殺功臣的破朝代,高強恐怕寧可造反也不會自廢武功,熊廷 弼、于謙,那是活生生地例子!

  然而事與願違,遼東甫一內附,立時帶來了新地問題,一個處理不好的話,大宋極有可能陷入和歷史上的大明朝相似地境地,要知道現今的女真國,那可是完全不遜色於歷史上的後金。單單是外事地話,那還罷了,好歹這大宋朝的天也不是他高強一個人頂著——但若是象這樣被彈劾下來,宗澤、花榮等現今的遼東上下將帥勢必要來一個大換班,放在現今女真虎視眈眈地時候

  等於是授人以柄麼?

  燕青亦苦笑道:“朝臣但知己事,鮮有能胸懷天下者,這也是無可如何。為今之計,須得先定進退之策才好。”

  許貫忠接口道:“不錯,衙內雖早有退意,我等數人志亦不在朝 堂,故而均樂於贊成,橫豎這博覽會、錢莊、應奉局並秀字堂幾處,皆已養成氣候,縱使衙內離開樞府,亦無損分毫。然而誠如衙內所言,退是退得,卻不能如此退法,若是要惹得遼東大亂,他日若要再行安定,非數十萬眾不可,甚或衙內十年之功,亦將毀於一旦,此誠可懼也!”

  十年之功,毀於一旦!高強倒吸一口涼氣,看許貫忠的眼神都有點變,這是什麼話?這是當年岳飛北伐,被十二道金字牌招還時的憤然之語!要真是落到這樣下場地話,高強真不曉得自己會作出什麼樣的事 來。

  石秀縱橫江湖,現今其地盤又延伸到了燕京,歷來是殺伐決斷,從不遲疑。眼見高強色變,他雖說對於這等文官政爭不大了了。但是大關節的輕重也不含糊,當即將劍眉一挑。冷笑道:“區區腐儒,弄權敗事!衙內,他們既以遼東為詞,小人之意。何妨便挾遼東以自重,先令宗宣撫那裡與女真開起兵來,只須將罪由歸在女真那方,朝廷縱然有意裁製,卻也不能陣前換將。那時節自然亦要衙內坐鎮中樞策應遼東戰 事,不妨便尋個岔子。將這些腐儒統統趕到遼東去從軍,一發都用軍法砍了。自然天下太平。”

  高強每次找石秀來議事,其實未必指望他能出什麼巧主意,這位可能是中國歷史上最大和最老資格的黑幫頭子,其思路完全是黑社會做 派。動不動就玩肉體毀滅地。不過他自身不在朝廷,又不是士大夫出身。許多時候其思路能及高強等人所不能。有他在旁,可收他山之石的功效。

  | . .. 眼下這辦法還真是可行,反正遼東有兵有糧,和女真的關係也緊張起 來,要打也是一句話的事。然而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可以瞞過所有人 地,高強如果真這麼幹的話,一個擁兵自重挾制朝廷的罪名是脫不掉 的。哪怕他現今確實能讓朝廷投鼠忌器,然而一旦事態緩和下來,朝廷秋後算帳的話。高強的日子也好過不了。

  許貫忠便皺眉道:“石三郎所言,亦不為無理,然而似此擁兵自 重,一旦開了頭,便無有了局。其勢勢必如唐季藩鎮一般,漸成割據之勢,此豈衙內之所為哉?況且遼東孤懸海外。兩百年來不通中國,一旦就此割據,則二十年後必非中國所有,其不淪於夷狄者幾希!且論今日之局面,尚未至此不可收拾之境地,故而愚意三郎此策不妨姑且存 之。”

  高強連連點頭,他也是這般想法,縱然他能跑到遼東去自立,然而大宋朝是絕對不能容許這種割據勢力存在地,倘若發現制不了他的話,恐怕象元符年間棄河湟之地地事,朝廷也未必不會再干一次,到那時難道要他高衙內在遼東去和女真打生打死,作東北王去?夭壽,這樣寫 法,讀者都不會答應的!

  石秀其實是頗有自知之明,他並不是頭腦上比燕青、許貫忠等人 笨,然而思維方式不同,生長的環境不同,決定了他一輩子都想不出這等朝廷官員的彎彎繞來。因此憑著自己地路數獻上一計之後,聽得許貫忠對他加以駁斥,他也不以為意,嘻嘻笑道:“衙內喚小人來此商議,想聽的也便是此等計策,倘若小人把話盡皆說了,許先生與小乙如何 處?罷了,且聽許先生妙計。”說著把手一攤,竟是一副憊懶相。

  高強不禁失笑,想想石秀叱吒江湖,群小辟易,他能象這樣耍賴地機會大約一年中也難得一次,十年之間,仍稱衙內不改,相互間亦是如此坦蕩,若非這幾個都是人中之龍鳳,焉能做到?忽然之間覺得,能夠在身邊聚攏這樣地一群人,干成了這許多大事,自己何其幸運!

  卻見許貫忠亦是莞爾道:“三郎亦戲我乎?即今事在眉睫,若要從容化解,了於無形,縱然智者亦為之束手。然而適才衙內之言,小人卻有所得,敢問衙內,此番可是以遼東為先,己身為後?”

  高強點頭:“正是如此,遼東若安,女真與遼國便不得安,我大宋便安,我便可了無牽掛,回家教孩子去,今番可莫要象長恭那般,自家忙著國事,卻把孩兒的教養也拋在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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