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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西夏如遼國一般,也有使節在汴京常駐,況且如今又是宋軍得勝。這遣使之事也可免了,只要私下命人向西夏那邊吹吹風就好。說罷這件,趙佶卻又拿起那捷報來。指著上面道:“高愛卿,這露布上說,此役先登乃是常勝軍統領官武松,此人你可識得?”

  高強心說我自然認得,還是我弟弟呢!不過這些事自然不好對著皇帝說,便點頭稱是,將童貫借兵一事說了,又說那光頭僧人乃是武松的師父,出家前原是种師道麾下將佐,此番激於大義。重回軍前效力。不意有此大功。

  趙佶聽說還有這等新鮮八卦。如何不愛?催著高強將魯智深的種種情事說了一遍,聽他醉打山門。又吃狗肉,大鬧僧堂,不禁擊節叫好:“似此真可謂得其性情者,金狄之教,每重名戒,最是不堪,要如此作和尚方好!”

  高強這才省起,這皇帝原是個愛道家的,難得他能喜歡魯智深的作為,也算是異數了。

  魯智深既走出家,什麼官銜封賞也落不到他頭上,趙佶便命人造一面金牌,御賜一個名號與他。至於武松雖是頭陀,卻因為梁山軍系招安之故,離不得軍中,故而有軍職在身,臨戰有功,自然以軍法封賞。高強又趁機稱說借兵之事不可長久,既然立功,便許回戍京東,趙佶正在興頭上,也便允了。

  說了一會,趙佶忽然想起一事,便道:“卿家時時以收復燕云為務,自然是好,但不知這收復燕雲,須用多少兵馬,多少狼餉,朝廷可支吾得?如其倉促難集,可從今日便著手調遣為上。”

  高強聞言,便想起歷史上的平燕錢來,就用這個名義,王甫為首地宰執大臣搜舌了整整六千二百萬貫錢!若是再算上以此為契機,各方官吏層層加碼所徵收地錢財來,大宋百姓等於是額外多花了幾億貫錢,換來的卻是一個殘破的燕雲,以及短短几年地虛假繁榮!事實上,這加派餉錢和東南方臘起事有著直接關係,經過了全國加賦和東南殘破兩件事一折騰,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地朝廷財政立刻陷於崩潰,這才是北宋滅亡背後地真實原因。

  當然,一個國家的滅亡,絕不能歸罪於外征和內斂,如果國家沒有集結國民力量,對抗外侮的能力,那麼這樣地國家也就活該滅亡了。正是基於這一點見識,高強在後世每每看到有人將明朝滅亡地原因歸結於女真,說如果沒有女真就沒有遼餉,沒有遼餉就沒有流民時,便覺得極端之幼稚可笑,國家是為了保護國民而生的,如果他不能完成這個義務,不亡何待?

  “官家慮的身當,惟臣於梁山招安十萬之眾,冥冥中豈有天意,欲藉此佐陛下成此功業子?”高強當然不會說他就是有意招安梁山軍,為了收復燕雲之用的,將此事歸於皇帝,那是順手一記馬屁,不拍白不拍:“至於常勝軍之戰力,則於此盛底河城一役亦可窺見矣。此役集西軍之精華所在,而武松、魯智深能為先登,功蓋諸軍,此亦可謂善戰矣!“

  果然趙佶聞言大悅,欣然道:“是乃天顧朕命,故降下佐命之臣也!卿亦如是。”

  這對於皇帝來說是極大的獎勵了,高強當然要惶恐謝恩,卻被趙佶止住,笑道:“皇天佐命,厥功必成。卿但放膽作去,萬事有朕。倘須兵馬錢狼,只須擬上札子來。朕必照誰。縱然宰執外廷有大臣不服,朕亦可以手詔降之,惟卿勉力為之。”

  這等於是非正式地將燕雲大事都委任給高強了,儘管不斷地提醒自己,趙佶這皇帝經常頭腦發熱,比如他在崇寧四年就曾經說過蔡京是“盜臣”,並痛陳“寧有聚斂之臣。莫用盜臣”。可是後來還不是三用蔡京為相?饒是這般,高強還是忍不住地欣喜,忙活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這件大事麼?

  說及平燕所需的錢狼。高強自是胸有成竹。如果按照歷史上收復燕雲地使費來看。即便是趙佶及其大臣們那麼敗家,臨了這六千二百萬貫好象也沒用完,就拿這個數字來計算。如今的高衙內。掏盡身家大約也拿的出來了,到時候就算朝廷沒錢,大不了再貸款給朝廷好了。什麼,你說衙內自己用度怎麼辦?以宋朝地官員俸祿來說,到時候就算高強在家吃閒飯,只要不一頓吃掉若干人的一年收入之類。大約也夠過活了,況且他也不是好享受的人——從現代迴轉古代的人,對於生活上還能有什麼要求?再高也不能電氣化吧?湊合著過唄!

  話是這麼說,當然也只是個最低限度地計劃,高強對趙佶地說法則是:“自來官吏刻錄百姓,惟患無名目,是上征一錢於民。而官吏得趁機博九錢入私門矣!是以臣雖受命勾當大事。亦當以不加民賦為己任。然臣理財各事,便須得官家天聰明斷了。”那意思。我以後要是有什麼理財地新花樣,你可得保證支持我。

  對於這樣的要求,趙佶非但不覺得過分,反而有些期待,莫非這位以理財聖手聞名地年輕大臣,居然還有什麼理財地新方法不成?這卻是他無從預料到棉花和白糖這兩樣事物的利潤率的,照著許貫忠等人地估算,以目前的推廣速度進行下去,不過五年,這兩樣東西給應奉局帶來的淨利潤便可以達到每年三百萬貫以上,這還沒有計算民間商業發達和百姓財產性收入增加給國民經濟帶來的好處。一個每年的淨收入一千萬貫,並且速度每年遞增的應奉局,五年以後能提供多少財力?那簡直是這時代的人無法想像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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