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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江心中卻在叫苦,他見已經使得眾人歸心,正要按照事先與高強說好的計劃,將張叔夜的招安之道說將出來,描繪一副美妙的前景,讓眾人歡喜一下,然後靜等著高強那裡派了使者來,便可全伙招安。被吳用這斜刺里殺出,那招安之事卻要從楊戩入手了,此人乃是朝中宦官,又不像高強那樣和自己一直打交道的,誰知道這招安之事有什麼變故?若壞了高強地大計,他宋江有幾個腦袋夠高衙內去砍的?

  心念電轉下,已然有些明白,吳用這般上心,必定是和楊戩有了什麼協議,他這招安之道雖然還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吳用所得的好處一定小不了!宋江想到這裡,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心說好你吳用,竟敢吃我宋江嘴邊的食,你長几個腦袋!

  第七十二章 談判

  宋江心中雖恨,面上卻不好發作,已有人向吳用道:“軍師所言何意?”

  吳用眼下其實還沒有得到蕭讓的回信,不曉得楊戩到底什麼態度,因此摘宋江的桃子是必須的,說到具體的招安事宜就不能咬死了。好在身上披著天機星的光環,弄些玄虛也無人好說話,吳用輕搖紙扇故作高深,只道:“眾兄弟切莫著忙,不久便知,此時卻說不得,以免泄漏天機,干係非小。”

  宋江聽他這般說,也樂得先把眼下對付過去,便即吩咐眾將這幾日謹守山寨,不得輕易外出,以免橫生事端,影響了招安。他回了本寨,吳用卻跟了過來,旁敲側擊地問宋江打算如何招安。

  宋江哪裡能告訴他?只道:“我既有這夢,想必招安乃是定數,諒來應在那濟州府張叔夜身上,只需派一位伶俐的兄弟前往濟州打探消息,相機行事,自然見了分曉。”

  不待吳用說話,宋江截口道:“軍師賢弟,你當日捉了楊戩,想要在此人身上成就了我梁山招安大事,用心原是好的。只是你卻不想,我梁山上多有左近漁民,與水泊邊的百姓表里為親,那楊戩卻創設括田所,在水泊左近干盡了壞事,正是我梁山的對頭,你去找他談招安之事,哥哥我好有一比,乃是緣木求魚,不獨不得成就,倒敢在兄弟伙中落了老大不是。”

  吳用聞聽,臉上變色。他也不是不懂這個道理,不過梁山招安乃是大勢所趨,所爭者無非是團伙和個人招安之後的待遇高低,如果想要謀求一個好出身,就必須在招安之事中有突出表現才行。他本是一個鄉村不得志的教書匠,若非如此,也不會聽了十萬貫應奉綱便即眼紅,拼了殺頭的危 3ǔωω.cōm險去劫了那一票。如今既然有這樣晉身的機會,饒是明知機會不大,又怎麼不搏一記?

  此刻聽見宋江這般說,正有些下不來台,宋江那裡卻又換了臉色,道是前次用兵不當,李家莊沒有打下來,反而損兵折將。按照梁山軍法,本該問你擅調大兵之罪,姑念山寨新遭大敗,又要尋求招安,正是用人之際,故而不加責罰。今吳用若是在招安之事上擅作主張,壞了全伙招安的大計,兩罪合一,定要重責不饒。

  吳用登即變色,不敢再說。心中暗想:“這廝見我上次不需經他號令。便能調動許多兵馬下山,已經存了忌憚之心,莫要給了這廝口實。反來降罪於我,到那時可無處喊冤。”當即作恭謹狀,謝過了及時雨大哥的仁義,自出帳回本寨去,暗地使人下山去問蕭讓消息不提。

  卻說宋江,在山寨度日如年,只盼高強那裡使者到。過了兩年,不,是兩天,山下有人飛奔上來。說道山下酒店接了幾個人,道是濟州府張叔夜的使者,求見大寨主宋江。

  宋江聞言大喜,知道是那話兒到了,忙叫好生接上山來,一面擂鼓聚將,升帳忠義堂。等到那人接上山來,宋江見了暗吃一驚,心道衙內好大膽子。竟派了這人出來!

  你道是誰?來人一身輕袍,神情瀟灑,相貌俊品,舉止得宜,任人見了都不由得生出一種親切感,正是燕青燕小乙。

  宋江所驚者不是為別,這燕青前幾日才在泰山岱嶽廟前化名張小閒打翻了任原,幾萬雙眼睛看著,這其中幾雙眼睛現在就在忠義堂中,若是被人認出來,聯想到我宋江身上,如何了局?其實宋江這純粹是做賊心虛,就算朱仝雷橫等人能認出燕青就是當日打擂的人,又能查出他和高強地關係不同一般,卻也萬難想到宋江當天在混亂中一時失去蹤跡,竟會是與高強聯絡;更何況燕青當日打擂時,圍觀的眾人又沒有望遠鏡,能看清他面目的人恐怕不算多——若是燕青現在脫下外袍來,將那一身花繡露出來,只怕被認出來的機率還得高一些。

  燕青向堂上宋江唱了一個喏,又團團一揖,曼聲道:“某家燕青,今受大名府及京東三路招討司高相公之命,特來招安梁山諸位好漢,有高招討書信奉上。”袖中取出一封信來,交給一旁的小嘍囉。

  宋江接過這信,卻不忙看——其實他不用看也知道裡面寫的什麼——開始念自己的台詞:“兀那燕青,既是招討司之官,為何適才山下報稱乃是濟州府的使者?”眾頭領剛剛進到忠義堂,都是現在才聽說濟州府張叔夜地使者上山,前兩天宋江說夢決意招安的情景猶在眼前,一聽與張叔夜有關,俱都關切。

  燕青微微一笑,道:“宋寨主請了,這一場招安之事,本是出自濟州府的上奏,官家覽奏之後,深覺有理,方才降旨飭令我招討司商濟州府奉行招安,因此某自稱濟州府使者,也不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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