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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強莫名其妙:“我之不可勝?我有什麼不可勝?”

  “衙內春秋正盛,聖眷正隆,老大人與梁師成內相、鄭居中樞相,童貫樞相等都是交情莫逆,加之小乙那裡的財力,石三郎的人力,無論衙內自身官居何職,只單單憑著這幾點,衙內就是扳不倒的,縱然一時政壇不利,久後自然出入宰執無疑。如今衙內所憂者,當以陸謙為光此人手中握著衙內的陰私,一旦揭露出來,再被如蔡京張商英之流加以利用誇大,後果堪憂。”

  “你的意思是,不管蔡家的反應,咱們儘快將陸謙給幹掉?”對於陸謙這樣的人,高強根本不會考慮作什麼思想工作,一旦有了這種打算,要麼不動,要動就必須斬草除根。

  “正是!”許貫忠重重點頭:“除掉陸謙,咱們就是鐵板一塊,後果無非就是蔡家知道大娘曾私下聯絡衙內的部屬,彼此間再生齟齬,只是衙內這些日子以來,與那蔡家之間的齟齬還少了麼?只需一日他蔡家還需要藉助衙內之力,他就一日拿咱們沒有辦法。”

  “……罷了!”高強一咬牙,看來也只得如此了,兩害相權取其輕,與其等著看什麼時候陸謙會把自己的事情捅出來,乾脆先下手為強。一味顧忌蔡京的反應,這麼前怕狼後怕虎的,到最後沒準就是兩頭不著。

  “那張商英這頭呢?”高強接著問,理清楚之後,陸謙是最近的。張商英是最遠的,蔡京等幾人是最複雜的,當然先從最簡單的弄起。

  “張天覺的頭等大敵乃是蔡京,一天蔡京仍不死,他這相位一天作不安穩,因此他對付衙內是輔,對付蔡京是主。”許貫忠顯然已經想地通透,不假思索:“是以小人以為。衙內的上策就是,只需張商英不惹到咱們頭上,咱們就不理會他,比如今次他上奏要廢止方田和錢引兩法,這方田法涉及新舊黨爭,和咱們可沒大關係,大可丟給蔡京一黨去頭痛,咱們只求官家駁回廢錢引之議即可。如此既可向蔡京交代,又不至於被蔡京當槍使了。”

  高強(炫)恍(書)然(網):“你是說,咱們要儘量讓蔡京和張商英去狗咬狗。自己不作出頭鳥?”

  “正是!眼下衙內資歷尚淺。朝廷政爭就算有什麼波動,也輪不到衙內入朝執政,何必理會許多?只消將咱們手中的錢莊、船隊、應奉局抓牢了。任憑宰執如何廝殺,也傷不到衙內一根汗毛。”

  高強聽的倒爽利,卻又想起一事來:“未必吧?就以錢引一事而論,那張商英就能對付了我,這宰執裡面有這麼一號,實在叫人頭痛。”

  許貫忠笑道:“衙內莫要欺我,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今年國用匱乏,連官家都要舍開宰執大臣,向衙內問計。那張商英又不是有點石成金的本事,只消衙內向官家剖白利害,說明這錢引乃是關係國用的大事,一旦驟變,勢必要用大筆財物贖回錢引,朝廷用度必定應對艱難。如此一來,官家哪裡還容得張商英胡來?”

  高強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辦法,好在大通錢莊的名字也是趙佶提的。多少有點香火之情,張商英這廢止錢引的理由又甚是荒唐,說什麼錢幣太多,要搞統一,那天下貨幣無數,有許多唐朝五代的銅錢都還在民間流通,又豈是說廢就能廢的?駁了他這一條並不為難。

  至於蔡京復相一事,雖然對高強的影響最為嚴重,許貫忠倒以為不妨放到最後來處理。一方面蔡京剛剛罷相,而且官家對他頗有疑忌之意,短期內不大會考慮重新起用,另一方面蔡京最大的威脅是張商英,倆人不分出個高下雌雄來,蔡京是不會再樹立高強這麼個敵人的。

  而梁士傑雖然是高強屬意的宰執人選,但這個目標在目前來說過於理想化,只能放到最為次要的地步來考慮,按照許貫忠的說法:“至不濟,將蔡京,蔡攸,梁士傑統統打倒在地,衙內自己去作宰相,又有何妨?最多是多花些時間,大宋的元氣多傷幾分而已,衙內縱然花上七八年,等到三十歲再拜相,那也是本朝未有的盛事了。”

  許貫忠說地輕鬆,高強卻聽的冒汗,再等七八年?好麼,那時節都到宣和了,海上之盟一簽,就憑大宋眼下手頭這點家底,折騰不了幾年就得完蛋,本衙內渾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釘?不要到時候國破家亡,剩下本衙內開著大船跑去日本,造了天皇的反而後再反攻大陸……這味聽著怎麼有點不對?罷了!

  這只是最壞的打算,事情大有可為,遠沒有到這種程度,高強收回自己的遐思,將視線轉到眼前最為急切的問題上來:“適才你說,幹掉陸謙乃是眼下急務,卻未說究竟該如何下手,想必是有了定計?”

  許貫忠搖頭:“不曾有定計,還得與衙內商議則個。”

  “呃……”高強覺得這夏天的太陽有點大啊,背後冒汗……說到陰謀詭計,他其實並不擅長,以往的幾次突出表現,其實都跟他了解歷史或者水滸書中的情節有關,這次要實打實地把自己的一個手下幹掉,並且這廝還頗有些心機手段,高強不免心中打鼓。

  見高強沉吟不語,許貫忠便道:“衙內,若是並無良策,何不叫石三郎過來商議?前次議事,石三郎就曾提出先行解決陸謙那廝,現在看來,這倒是最為直接有效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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