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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看的歷史書還能派上用場,記得當初讀明末夾料,袁崇煥守遼東,主要防線是在寧遠和錦州一線,依託大凌河和小凌河以及周邊山嶺進行防守。而自己前天途經錦州,也曾渡過一條河,問了下名字,叫做小靈河,料來後世的小凌河,不過是音同字異,河還是這條河罷?

  這馬奔了小半夜加一個上午,起碼有七八個小時,路上幾經轉折,也不知走了多少路途。高強壓根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何方。不過就算一直線的奔跑,以錦州為圓心畫一個圈,按照跑了三百里計算,西北可以到遼國中京大定府是沒問題了,東北只怕要過鐵嶺罷?對於這個傳說中的大城市。高強在地圖上還真的下工夫去找過一次,那著名的小品不無功勞啊。

  他牽著坐騎,一路走一路盤算,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不過眼下的情勢,保持自己和馬匹的狀態是頭等大事,馬還好辦,雖然不曾侍弄過牲畜,好歹他也知道這馬急奔出汗之後不能飲水的,遛了半天等到汗水都幹了。才將馬在一條小河邊飲了,又吃些水草。

  坐騎算是搞定了,高強自己的肚子卻開始叫喚起來,這一夜加一個上午沒有進食,又耗費了不少體力,人早已飢腸轆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又走了一個多時辰,竟然遇見一戶牧民,趕著牲畜經過。

  對於遊牧民族好客的習俗。高強早就從各種記載中熟知,連忙上前討取食水。雖然語言不通,這戶契丹牧民卻也大致弄懂了高強的意思,看他衣服華貴,單身而行,身上又沒有兵器,果然也像是遭了賊搶地可憐模樣,便取出食水給他享用。

  餵飽了肚皮,又討了些乾糧清水帶在身上,高強精神為之一振。便取出懷中銅錢來補償於他,遼宋之間經濟往來頗多,宋朝的銅錢在遼境也是通用的。不想那牧民見了銅錢臉現怒容,指手畫腳的大聲說了一番話,高強半點也沒聽明白,看樣子卻是不肯收錢,只好將銅錢收起來。一面眼淚嘩嘩的想:“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換作現代那些把搶人好東西當作川的狗東西們。見到自己單身騎一匹好馬,那還不殺其人而奪其馬?”

  苦於言語不通。高強還是沒法打聽身在何處,加上後面也不知道有沒有追兵,倘若見到自己和這戶牧民一道,只怕還要連累了人家,高強便千恩萬謝之後,與這戶牧民分道揚鑣,騎上坐騎,依舊朝著東北方緩轡而行。

  到了傍晚時分,眼看還是沒見到什麼城池村莊,心憂晚間的住宿問題,高強開始咒罵起遼人來:“這幫混蛋,自己放著這麼大的地方,弄的地廣人稀地,卻還整天想著開疆拓土,到中原花花世界擄掠享受,真是腦子有病!”可是想想也是奇怪,方才自己遇到的那戶草原上的尋常牧民,一副忠厚老實的好人模樣,可是歷代南下中原侵略的那些胡人,在自己家鄉有哪個不是這樣的好人?真正是搞不清楚。

  正在動腦子,忽然聽到後面隱隱傳來馬蹄聲響,高強吃了一驚,回頭去看時,卻是大喜,你道來者是誰?卻正是曾索索!

  二人相見,都是喜悅,說了別來情由,原來這照夜獅子馬是曾索索從小養大的,熟知馬性,一路循著蹄印找來,因此這麼③üww.сōm快就找到了高強。至於韓世忠等人,昨夜追出來以後就在夜色中失散了,各人分頭尋找高強的下落,索索也是一問三不知。

  相逢的喜悅過去,高強很快發現一個令人尷尬地現實:現在的情形比剛才並沒有多少改善,只是發愁的人多了一個而已,雖然索索生於女真部落,不過其部落所在離錦州還有千餘里地之遙,而且幼時就被驅趕出這片土地的她,也搞不清這裡的環境,相反由於出來尋找高強的時候甚是匆忙,索索也沒有攜帶多少乾糧食水,反倒要高強分些給她,此消彼長之下,高強的處境並沒有得到改善。

  不過眼下也不是頹唐的時候,高強整理了一下,當務之急是找到一個城池,能夠聯繫上遼國的官府,那就沒問題了。既然索索也沒有攜帶臥具,倆人一合計,索性連夜趕路,這麼一直向一個方向走,總會遇到人群聚居地的。

  至於由索索帶路,回頭與使節團大隊重新匯合,則完全被排除在選擇之外了。一來據索索估計,這一路起碼有一百五十里地距離,使節團在野外遭到夜襲之後,不可能還在原地等待,馬植的第一反應必定是調集大隊援兵,護送使節團到達安全的城池,另一方面派出人馬尋找高強的下落。二來,索索在來路上曾經見到了那伙馬賊。好在她的馬也是曾家馴養的良馬,仗著馬快甩掉了這群賊人,不過這麼一來,來路的安全就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好吧,橫豎咱們原本就是要往東北方混同江走。如今權當是團隊旅遊改成自助遊了。”高強肚子裡這麼安慰自己,回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牽著的照夜獅子馬,又自嘲地笑了一笑:“得,還是很時髦的自駕游呢!”

  兩人兩騎輕步而行,辨明了方向,徑向東方而去,那裡是遼國東京遼陽府地所在,周邊八十七路軍州,乃是遼國境內除了燕雲十六州外人煙最為稠密之處。大隊馬賊想要在那裡自由活動,幾乎是不可能的。

  兩人沒有帳篷等物,夜間寒冷是免不了了,高強是來自南方地,不曉得其中厲害,索索幼時長於白山黑水之間,深知這野外夜間低溫的厲害,往往一陣寒潮過來,溫度陡降。若沒有擋風禦寒的所在,凍死了都沒人知道。於是待到晚間,索索便找了個避風的所在,將兩匹坐騎擋住風口,又取了斗篷系在馬鞍之間,雖然不能與正宗的氈帳相比,倒也遮風避寒,聊堪支吾。生怕半夜被馬賊們追上,這篝火就完全不敢生起了,只能就著清水啃些乾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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