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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成灰洒家也認得!”楊志語氣不容置疑,“此人乃是杭州朱勔手下心腹家將,曾經行刺我家衙內,被我家衙內生擒。當時洒家也曾與會,故此認得。後來我家衙內主持查辦朱勔,這廝投靠我家衙內,倒也出了些力。卻不知這人如何在此,又怎的竟成了盜匪?”

  方百花一聽大吃一驚,再印證自己剛才聽到的朱清的說話。心中再無疑問,當即跪倒向宗澤磕頭,口稱“民女血海樣地仇恨,全憑大人做主!”

  宗澤忙攙扶起來,細問究竟,方百花便說必是朱沖主使,叫他率領家將,假扮盜匪在此伏擊,為地是出自己兒子橫死這一口惡氣,甚或朱勔根本就是假死避禍。仍舊惦記著自己的美色,要殺人而後搶人云雲。

  宗澤聽罷,又問了幾個細節,前後一一印證,慨然道:“如此看來,必是這般無疑!可恨朱氏。竟然如此無法無天,老夫豈能容你!你且起來,隨老夫回杭州城去。向杭州知府與高應奉說明血案前後,少不得要還你一個公道!”

  當下大隊留在當地收拾現場,叫地保來維持秩序等等,自不必贅述,楊志領了十幾名親兵,護送宗澤與方百花兼程往杭州城趕去,那金芝則留下來照看斷臂重傷未醒的方天定。

  五月十三日清晨,杭州都監府大門剛一大開,睡眼惺忪的家人還沒等拿起掃帚打掃門前地面,大群如狼似虎的軍兵早已一擁而入,不由分說將所有家人家丁統統趕在一處,跟著逐間逐間地往裡搜去,不但牆角門後床底等處不肯放過,就連牆壁都要敲上一敲,恐防有夾壁牆之類。

  有機靈地家人見官兵來勢洶洶,情知不妙,打了腳底抹油的主意,要跳牆逃走,只是剛一伸頭就嚇得縮了回來,原來都監府四下里被官兵團團圍困,一絲縫隙也沒有,哪裡走的脫?只得復翻身回來,愁眉苦臉地與同僚一起被官兵拘拿。

  這麼里三層外三層地搜檢,很快便將整個都監府翻了個底朝天,待等搜到朱沖所居的樓上,也即是原先朱勔的住處時,朱沖開始還驚怒交集,跳腳罵官兵不長眼睛,竟然敢這麼放肆,卻沒有一個理他。

  驀地聽見在裡屋搜索的官兵一聲歡呼:“在這裡了!”朱沖頓時面如死灰,軟癱在地如一灘爛泥,眼睜睜看著官兵從自己屋子裡揪出一個人來,與自己跪作一處,隨即上來人將自己二人五花大綁,捆地結結實實。

  那人是誰?正是原本已經死去的原杭州都監朱勔!

  高強與知府阮大城並宗澤,方百花等人在門外聽消息,得知朱勔真箇未死時,高強一驚不小,險些連手中正捧著的茶碗都打了。他回頭看看身後的許貫忠,從他眼中也看到了“不可思議”四個字,那日明明是由許貫忠親自驗證過了朱勔的生死,怎的今日又搜出一個活蹦亂跳的朱勔來?

  不大功夫,官兵將朱氏父子押到高強等面前,還沒等高強開口說話,知府阮大城先破口大罵一番,跟著方百花難以抑止胸中氣憤,撲上來就要廝打朱勔,被一旁的軍士好容易攔住了。

  一頓擾攘,直到方百花被軍士們帶下去休息,這才恢復秩序了。阮大城對朱氏父子是凶神惡煞一般,對著高強可就換了張笑臉:“高應奉,這便請問案吧?”

  高強卻連連擺手:“此地該當是明府為尊,哪裡有我一個蘇州應奉局提舉說話的份?決無是理,決無是理!”不容分說,起身就走,阮大城連拉帶拽也攔不住,只得由他去了,宗澤算是高強的客人,自然也跟著走了。

  阮大城生怕高強生了氣,若在自己老恩師蔡京面前給自己上些眼藥,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因此一腔怨氣統統發在朱氏父子身上,命人立刻帶回衙門力審,都監府貼上封條不許出入,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回衙門去了。至於阮知府回去以後如何炮製朱氏父子花樣翻新,不必細說。

  第四十章 結局(上)

  高強迴轉館驛,只丟下一句自己連日勞累,今天又是大清十八不亮就被人吵了起來,以回去休息為由,徑直進了內宅,來到自己的內書房坐定,吩咐不經允許,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攪,身邊只留下許貫忠一個人。

  待許貫忠查看過內書房四周並無閒人,這才回身看向高強,卻見高強對自己雙手一攤,作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神情甚是滑稽,不禁笑了起來:“衙內,可是對今日之事覺得不可思議的緊麼?”

  “誰說不是!”高強長長吐了一口氣,“哪裡想到,誤打誤撞之下,竟然把假死逃生的朱勔都給揪了出來,看他那樣子,只怕以為風頭已過,躲在老爹房子裡可以放心大睡了,若是前幾天剛剛了事的時候,不定貓在哪個洞裡藏著,要搜他出來談何容易!”

  許貫忠接口笑道:“說的是!照此看來,那天朱勔這廝平白中毒身亡,必定是那倭人橘左京使的把戲,用了一種不知什麼藥物,使人能夠看起來就像死人一樣,呼吸心跳頓止,連體溫也微微下降,竟連我的眼睛也瞞過了。”對於當日被朱勔擺了這一道,這位軍師想起來頗為不忿。

  高強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看那橘氏二京都透著古怪,這可得小心看管,待回到蘇州以後再仔細審問,必定有些蹊蹺。此節先擱在一邊,那件事的事後手尾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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