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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崇寧五年八月初十,高強一行風塵僕僕地出現在東京汴梁城郊外,車仗人員一個不少,行囊還比出發時多了不少。原來出發時梁中書派了一個老都管,領著十幾個軍漢與高強等同行,到了孟州快活林施恩處又多了不少孝敬,一路迤儷下來,到了東京竟是一個小商隊的規模了。

  見到汴梁城池在望,高強也鬆了一口氣。他本來以為會上演“智取生辰綱”或者“赤松林剪徑”之類的戲碼,這一路上提心弔膽,草木皆兵,是凡有個人對這裡張望的就疑心是來踩盤子的,經過些岔路山林時都命人先行探路,待一切平安後才敢通過,惹得那留守府的都管連豎大拇指,稱讚高衙內不愧為將門之後,行路猶如行軍,有古名將之風。

  可這一路下來風平浪靜,別說是劫道的,就連半個草寇也無,太太平平就到了汴梁城,高強雖是心安,卻又不禁有些失望,心說這水滸上出門就是好漢,過嶺便有強人,莫非淨是施大爺的藝術虛構?

  轉念一想,恐怕是此時徽宗任政未久,其諸般擾民惡政尚未到後來那令人髮指的地步,例如東南應奉局就是去年才設的,花石綱才初起而已。咱中國的老百姓算得是全世界最淳樸的善民了,只要不是實在活不下去,就情願咬牙苦忍著,是以亂象不顯。

  正坐在馬上想得出神,忽聽前面道路旁一陣亂,人群紛紛擾擾地四處奔竄,一個矯捷的身影指東打西,將幾條大漢打得抱頭鼠竄,口中都喊“小姑奶奶饒命!”

  哪知這一來卻是火上澆油,那打人的女子怒氣更盛,手下又加了幾分力,邊打邊喝道:“姑奶奶便是姑奶奶,為何加個小字?分明是意存輕薄,該打!”

  高強催馬上前閃目觀瞧,只見那少女一身黃衫,身形嬌小玲瓏,跳躍之間顯是受過高人指點,一副練家子的氣派,那幾條大漢竟被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再往臉上看時,只見這少女約莫十六七歲年紀,生得明眸皓齒,桃笑李妍,皮膚更是白得幾乎透明,猶如一塊上好的羊脂玉瑩潤清透,令人想起了一句廣告詞“最好的皮膚就象——水晶果凍!”

  見這少女美貌異常,高強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不知不覺便湊了近前。那少女正打得起勁,忽覺身旁有馬蹄踏踏之聲,微微一驚,向後一縱再抬頭觀看,見一個衣飾華麗的少年騎在馬上正呆呆地看著自己,此人相貌倒還周正,只是眼神透著色迷迷,心下便生厭惡之情,喝道:“來者何人?為何如此無理?!”

  高強一驚,情知自己只顧看美女,忘了這時代的禮數,訕訕地還不知說什麼好,後面魯智深趕了上來,忽然叫道:“你等怎地在此?”

  那幾個大漢一聽到這聲音,猶如聽到九天仙籟一般,連滾帶爬地滾到魯智深馬前鞍後,抱著他大腿叫道:“師父救命,師父救命!”原來這幾個卻是魯智深在大相國寺看菜園時的舊相識,都是些潑皮破落戶,為首兩個便是“過街老鼠”張三和“青草蛇”李四。

  這幾人當魯智深在時,見他神勇過人,把他當活佛一樣的奉承。後來魯智深被高強請到殿帥府修持,轟動了京城的釋教叢林,都說這菜園子裡好修行,各寺廟的和尚輪著班地來這菜園子念經打坐,攆得這班混混沒處安身,沒奈何都到這城外人煙稠密之處討些生活。

  這邊魯智深聽了幾人哭告,正要問他們為何與這少女爭鬥,那少女卻早已不耐煩,又見高強一雙賊眼淨在她身上打轉,怒氣益增,叉腰戟指喝道:“好個不守清規的花和尚,與這等淫邪奸佞之徒為伍,必也不是好人!”

  魯智深聞言愕然道:“兀那小娃娃,怎地識得洒家是花和尚?”

  高強在旁聽了這句話兩眼一翻,差點沒暈倒,這魯智深擺烏龍的本事著實不小,人家小姑娘分明是在罵人,他楞是扯到自己的外號上去了,這不是自承是淫邪之人嗎?

  果然那少女微微一楞,隨即一張俏臉漲的通紅:“無恥!”見高強一行人多,也不敢上來動手,只罵了一句,氣鼓鼓地回頭進了路邊一個茶棚。

  高強見她這般含嗔帶怒,更增三分麗色,止不住有些心痒痒地,只想多看兩眼,當即叫道:“大家趕了一路辛苦,都到這裡喝茶,算在本衙內帳上!”說著下了馬,先請林沖和魯智深兩位師父,次請留守司的那個都管,然後與燕青、陸謙等人一同入內,只楊志搖頭不進,按著刀在外看著車仗等物。那茶棚也只七八副座頭,這一行進去後,再加上原本的茶客,早已擠得滿滿登登,那十幾個軍漢都不得入內,扯開了衣襟坐在路邊大樹下乘涼,自有茶博士過去奉茶。

  高強等人占了兩副座頭,叫了兩壺清茶,幾個潑皮不待吩咐,早搶過茶壺來倒茶,點頭哈腰地奉承。他們也不傻,早聽說魯智深被請到了殿帥府,眼前這後生又對魯智深一口一個師父的,不是殿帥府的高衙內又是誰?聽說這位衙內人稱花花太歲,與我等潑皮正是一路貨色,只不過是上下樑的差別而已,倘若這番侍侯的好了,衙內與我等看對了眼,豈不是發達了?

  這邊高強剛把茶杯端起來,那邊又是一聲冷笑:“寡廉鮮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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