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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聽那女子輕嘆一聲,惋惜無限,高強失魂落魄,只想穿越時空去追殺那個搗了一攤糨糊就跑路的混蛋,忽聽那小女孩輕道:“唉,這位姐姐真是好才情,好詞句,可惜這一入相府深似海,不知哪天才能再見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高強聽隔壁已經了無聲息,顯然是買單走人了,連忙站起,跑到窗邊竭力把頭伸出去向下觀望。只見趙明誠伴著另一個身形較瘦小的書生出來,此外卻不見旁人,哪裡有李姐姐的影子?

  趙明誠對那書生卻甚是恭敬,笑容滿面地請那書生先上車,高強見那人將頭一低,躬身進了車廂,心中一動,忽地想起了一句話: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炫)恍(書)然(網)大悟:“豬頭啊豬頭,那書生不就是李姐姐?她一個有夫之婦,要出門遊玩,又是到這等煙花之地,不穿男裝穿什麼?”

  恨得簡直要把頭去撞牆,李清照啊,易安居士啊,我從小的偶像李姐姐啊,竟然穿越時空九百年都見不到你一面啊!

  正在自怨自艾,忽見那車簾一掀,一雙秋水般的瞳子向樓上一掃,在高強臉上只略停了停,那趙明誠已經掀簾入車,車簾一放,內外隔絕,馬蹄踏踏聲中轔轔而去,只留下高強在那裡捶胸頓足不已。

  聞渙章見衙內這樣沮喪,只道他心痛一個絕好的歌女就這樣被趙明誠收入府中,心想如何幫衙內稍解此恨才好?眼珠一轉,卻見那小女孩捧著琵琶還坐在那裡,雖然只有十二三歲年紀,卻是明眸皓齒,桃笑李妍,十足一個美人胎子,便上前向高強道:“衙內,卑職看著小歌女年紀雖幼,但歌喉姿色均甚為可觀,若延請明師調教,他日必當為京中花魁之選。衙內何不趁此時替她贖身?”

  高強心情正劣,耳中聽到“調教”二字,再看到那小女孩猶帶著孩子氣的面孔,心中不禁火大:好你個聞渙章,長得一副高人隱士的模樣,讀的又是聖賢書,竟然教我玩蘿莉養成!你自己怎麼不去作正太?

  只是這些話心裡嘀咕也就罷了,說出來怕是要暈死一片,再說聞渙章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眼見這小女孩麗質天生,小小年紀已經頗為惹人憐愛,長大了那還了得,定是各路摧花狂人你爭我奪的對象,倒不如自己收入府中,好歹能有個健康成長的環境。

  便問道:“小官人,你叫什麼名字?家中還有什麼人啊?”

  那小女孩臉一紅,顯然剛才已聽到了聞渙章的話,輕聲道:“稟衙內,奴家本姓王,家父王寅,洗染為業。五歲上沒了爹娘,鄰居將我寄在佛寺,有個老僧為奴家摩頂,說奴家有慧根,可為佛門弟子,以此大家都喚奴家作師師。”

  高強一聽就是一楞,心說這大宋青樓業起花名的學問還真爛,是個人就叫師師。不過這些也不必理她,笑道:“衙內我看你唱的好曲子,談的好琵琶,想為你贖身,收入府中專學諸般曲藝,你意下如何?”

  那小女孩也不如何驚慌激動,只低頭道:“但憑衙內心意,奴家無有不從。”

  聞渙章便叫老鴇,少停那老鴇便踅摸進來,堆起滿臉笑容道:“高衙內啊,不知女兒們服侍的你老可舒坦哪?”

  高強沒見到李姐姐,心情不好,懶得答話,便叫聞渙章去說了要給這王師師贖身之事。

  那老鴇一聽,立時便哭喊起來,說什麼衙內啊,奴家這樓里生意清淡,近來娛樂業大氣候又蕭條,紅牌姑娘紛紛隱退,收山的收山,嫁人的嫁人,實在沒什麼上等的姑娘,迫於無奈才讓這等才學藝的小官人出來見客。可頭一天出來就被衙內收了,往後這生意可怎麼作啊。再說了,小孩子學藝不精,又哪裡懂得奉承衙內,還是奴家為衙內調教好了,擇個良辰吉日請衙內來梳籠她便是。

  羅里羅嗦一大套,高強也懶得去聽,只把手一擺,陸謙察言觀色,自然心領神會,把桌子一拍道:“恁多廢話,只說贖身價幾何?”

  老鴇一嚇,忙道:“五百兩。”卻是一個字也不多說。

  衙內要贖身,自然不來跟你還價,不過這老鴇也不敢多要,五百兩的價錢也算公道,當下高強點頭,陸謙便去辦手續。

  那老鴇一手摸著銀子,一手捉著王師師的手腕,眼淚水直流也沒手去擦:“女兒啊,此去到了衙內府中,可要好生服侍衙內,不可壞了我怡紅樓的招牌啊。”高強心中好笑,看來這老鴇還很有品牌意識,就不知售後服務如何。

  那老鴇又道:“這一贖身,按規矩就是從樓里出去的姑娘,須得跟媽媽我的姓,以後你就不姓王,要姓李了。”

  本名王師師,不姓王而改姓李,那不就是:李、師、師?!

  (第十四章完)

  第十五章 賣刀

  高強呆瞪著雙眼,看著李師師背了個小包袱,手裡抱著琵琶,給那老鴇深深福了一福,眼眶微紅,卻沒什麼說話。她雖然小小年紀,但骨肉勻停,進退有致,行動之間風致宛然,的確是很有潛質成為一個萬人迷。

  青樓派了一輛馬車相送,小師師坐在車裡,高強等三人騎馬在前慢行。高強沒見到李清照,心中仍是有些怏怏不快,聞陸二人就揀些好笑趣聞來說,又從路過的攤販買了些玩物給李師師。

  剛走到汴河邊的天漢橋下,老遠看見橋邊圍了一群人,黑壓壓的一片,不知吵嚷些什麼。陸謙縱馬過去,站在馬背上望了一會,回來向高強稟告道:“衙內,前面是一個外地漢子賣刀,被本地一個無賴喝醉了酒,糾纏不清,所以在那裡吵鬧,圍觀人眾阻了道路,車仗都難行。小將以為還是繞道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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