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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氏怒氣攻心,放下手中的酒杯,冷哼一聲道:“當初先帝迷戀孌童便是那陳洪跟孟沖的唆使。我看啊,這後宮的太監、宮女要花點力氣整頓一下了。翊鈞可不能布了他父皇的後塵啊……”

  李氏贊同的點了點頭:“就按姐姐說的去做。不過妹妹有一點不大理解,這孌童到底有什麼好?”

  陳氏臉一紅,忸怩了一陣子,才不情願地回答:“當初先皇陛下迷戀孌童的時候我也曾打聽過,據說那孌童走的是谷道……我想哪裡應該是別有異樣的情趣吧……”

  “真是噁心——!”李氏氣呼呼地說道:“我得讓馮保好好的管管他屬下的太監……”

  陳氏緊盯著李氏,想了一下說道:“妹妹,翊鈞年幼,你我一定要團結一心將他教導成有位明君。對了,我聽說今日首輔張居正跟你走得比較近一些……可是為了朝中大事?妹妹,不是做姐姐的挑你的理,晚上見面畢竟不大好。”

  “姐姐,你莫不是聽到了一些什麼閒話?”李氏銀牙一咬,潑辣勁也就上了粉臉紅腮:“姐姐,我跟張閣老的確經常會面,可我的確也是為了翊鈞為了朝政啊。如果你聽到了什麼閒言碎語大可告訴我,我倒要看看究竟誰在背後嚼舌根……”

  “風言風語倒是沒聽到,只是處在我們的地位,一定要謹言行事啊。”陳氏淡淡地說道:“我也是女兒身,女人的心思我懂。似我們這般年紀,沒有男人的疼愛的確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但你我都應該清楚,我們的地位、身份……是容不得半點差池的……”

  說著,陳氏的眼圈兒又紅了。李氏心裡也像塞了塊石頭。正在兩人唉聲嘆氣之時,乾清宮裡的一個管事牌子飛快跑來稟告說;“啟稟兩位太后,皇上回來了……”

  陳氏伸手擦去眼角的淚花,正襟危坐,急忙道:“妹妹,既然翊鈞來了,那我們邊考考他今天的學問吧……”

  ……

  ……

  幾天來閩州府城牆上的烽火幾未曾熄滅過,城外的探子不斷的傳來鬼子的消息。三天前,一隊兩百多人的倭寇衝進了距離閩州城只有五十里地的小村莊。數百居民全部屠殺,所有的糧食錢物全部被洗劫一空。

  昨天,一隊閩州府守備軍營的巡防軍跟三百倭寇相遇,全部陣亡,無一活口。武器、馬匹,甚至是鎧甲都被搶走。

  一連幾天諸如此類的消息是在是太多太多了。

  路文軒跟韓文龍收到消息後,大為震驚,開始相互指責。不過路文軒考慮到眼前的情況,並未大家職責,以團結和諧為主。主動跟韓文龍示好共商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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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聖女下山

  韓文龍雖然魯莽,剛愎自用,但骨子裡並不壞。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其實還是有血性的男子漢。

  加之上次徐雲飛的那番告誡,韓文龍也開始了大規模的練兵、整兵。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大明軍隊的弊端是積重難返,短時間的整兵效果根本就不大。

  徐雲飛在反覆思量後也不得不放棄繼續整頓軍務的想法。

  在目前的情況下,他覺得抓地方團練比整頓軍務更實在一些。守備府的那些軍士早就成了老兵油子,根本就沒得救了。每個一兩個月的集訓根本不可能出效果。

  在路文軒的支持下,徐雲飛臨時接管了為數一千名的地方團練。當然,這些人都是徐雲飛親自從所有的地方團練中挑選出來的。而負責對他們快速訓練的是徐雲飛屬下的十名黃蓮使者。徐雲飛下了死命令,不管他們用什麼辦法,半個月之內必須得讓他們忘記恐懼跟死亡。

  結合前世的認知跟現在實際了解到的情況來看,大明軍士跟倭寇交鋒之所以屢次敗北,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大明將士缺乏勇氣。很多時候,他們完全就是不戰自敗。最可笑的就是每次的傷亡統計出來,因為逃潰過程中慌亂而互相踩踏而死的人數遠遠大於被倭寇殺死的人數。

  這就是大明軍隊的現實。

  所以徐雲飛給金二等人下了死令,要激起他們體內的血性,讓他們忘記什麼是恐懼,什麼是死亡。而這些恰好就是金二等人所擅長的。也就是他們的老本行。

  深夜,抬頭仰望著半空中的群星,徐雲飛悠悠嘆息一聲,自語道:“老子這也是趕鴨子上架啊……”

  前世的徐雲飛與世無爭,即便畢業後屢遭不得意,他也沒有跟人紅過臉。可是如今,來到萬曆年間,他不得不變得成熟起來,不得不拿起武器來捍衛自己。前有徐雲龍,後有倭寇。這些魑魅魍魎沒有一個讓他安生的。

  其實很多時候,人的潛力都會在危機時刻逼出來。如今的徐雲飛正是這樣的情況。

  這是一個人吃人的社會,這是一個虛偽的社會。如果想活下去,就必須得先發制人,就必須得比別人還要虛偽。

  “你隨便折騰吧……”這幾日,只要閉上眼睛躺在床上他的耳邊就會響起當初穿越伊始,狗日的陸判對他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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