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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子,美國佬要大禍臨頭了,又一個911!”

  巴茲此前一直沒向他們透露計劃的細節,這會兒才說:“不,不是美國,是日本東京。”

  “日本?”塔馬拉很遺憾,“最該殺的還是美國佬,應該把病毒撒到紐約或華盛頓。”

  “美國人如今太警覺,這些東西不容易混過海關。再說那兒已經經過一次天花襲擊,儲備有大量的天花疫苗。考慮這些因素,我決定這次放在日本。”

  塔馬拉擔心地問:“日本海關呢?會不會檢查出來?”

  “不會,我仔細考察過,他們只對動植物檢疫,對從疫區來的人員和船隻檢疫。紙花這樣的工業品不在檢疫範圍內。”

  “好吧,能殺死幾十萬日本人也不錯,誰讓他們向伊拉克派兵?”

  伊斯麥說:“正巧,上次當試驗品的那兩個人就是日本人。”

  他說了這句話,五個人不約而同把目光轉向一個方向,那兒是個洞中的深洞,兩個試驗品的屍骨就埋在那裡。一個月前,塔馬拉曾隨口問道:咱們生產的病毒管不管用?這正是齊亞·巴茲也擔心的事。他培育的新病毒的繁殖能力很強,但是毒性會不會保持?在自己身上做過實驗,倒是產生了發熱等症狀,不過他想還是應該在沒有免疫力的西方人身上試一試,那樣更放心。好在要想檢驗非常容易,這兒完全沒有西方科學界關於人體試驗的清規戒律。巴茲給附近的聖戰組織打了個招呼,不久他們就送來兩個西方人。是一對日本老年夫妻(聖戰者把東方的日本也算到西方世界中),來喀布爾旅遊,被聖戰者綁架來了。那兩個日本人不會英語,而這兒沒有一個會日語的人。兩個人恐懼地瞪圓了眼睛,焦急地說個不停,大概是向綁架者求饒,說他們願意交納贖金吧。齊亞·巴茲沒心思聽他們嘮叨,讓手下把兩人按住,向他們體內注入了一管含有新型天花病毒的血清。天花的潛伏期大致為兩星期,但這次僅僅四天後兩人就發病,高燒、譫妄、出疹,迅速轉為危險的膿毒血症。巴茲沒有等著他們病死,因為到了這時候,病毒的毒力已經不容懷疑,試驗的目的已經達到。現在病人體內有大量的天花病毒,應該保存下來,用於進一步的擴增。他讓手下把兩人按住手腳,準備把兩人的血抽乾冷凍起來。病重的老年男子十分狂燥,大概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想拼死一搏,他忽然掙開伊斯麥和塔馬拉的手,向巴茲撲過來,一口咬住巴茲的左腕。他身後的塔馬拉用一條腿敏捷地蹦過來,一拳把老傢伙打倒。

  巴茲的左腕被咬破,鮮血淋淋。他冷冷一笑,對傷口不做任何處理。此前他和四個手下都種過痘,而且有意染過天花――種痘的免疫期比較短,而患天花後基本可以終生免疫。這個日本老傢伙臨死想拉一個墊背的,是打錯了算盤。巴茲讓手下把那傢伙死死按住,開始抽他的血。一個人的血量大約為4~5升,他抽了滿滿一盆,地上那個人抽搐著,皮膚越來越白,身體也迅速枯萎,很快他就完蛋了,停止了抽搐。

  他們又對日本女人如法炮製,把兩具屍身攛到洞中的一個深洞中,又往裡邊蓋了一層石頭。然後,把兩人的血液用離心機分離,富含病毒的血清冷凍起來。塔馬拉幫他幹著這些事,忽然笑嘻嘻地說:

  “巴茲先生,咱們幹嘛要用機器和電來生產病毒?我看這個辦法就不錯--抓他幾百個異教徒,每人都注射病毒,等他們快病死時,把他們的血抽出來,再分離出血清,完全是廢物利用。既不費電,不需要機器,也不需要到鄉村收購動物血清。”

  其它三個人也都說好。巴茲大笑,說這個方法確實好,西方社會的病毒學家們絕對想不到這樣簡單高效的辦法。不過,此後他們並沒用這個辦法,倒不是因為良心上的責難,而是擔心,如果在巴阿邊境失蹤的異教徒太多,會引起國外注意,從而暴露這個秘密巢穴,那就得不償失了。

  那兩具被抽乾鮮血、慘白枯萎的屍身就這麼長埋在山洞裡,永遠不會見天日。不過此後巴茲注意到,四個手下都儘量避免去那片埋人的地方,尤其是夜裡。恐怕他們並不是害怕,作為狂熱的聖戰者,哪個人手上沒有異教徒的血?可能是怪那倆人的死相太恐怖吧,所以一直陰魂不散,雖然塔馬拉他們羞於承認這一點。到目前為止,他成功生產了多達兩噸的粗製天花病毒。

  當天夜裡,他們拉著四頭騾子和毛驢離開山洞。獨腿的塔馬拉不能跟著去,在洞口與他們告別,可以說是永別。剛才巴茲給四個人每人發了500阿富汗尼,這幾個小錢連路費都不夠。塔馬拉已經年近六十,只有一條腿,他的晚年可想而知。巴茲很想多給他幾個錢,但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從哈姆扎那兒得來的錢已經差不多花光了,在美國購買農場花了一部分,投資辦天香公司花了大部分,剩下的至少得夠應付這次行動。

  不過一條腿的塔馬拉倒沒顯得傷心,笑嘻嘻地同四人告別。22年前,即阿富汗戰爭前,那個化名穆罕默德的大闊佬曾送他兩粒很值錢的鑽石,他拒絕了,因為知道自己沒幾天好活。但安拉對他特別眷顧,槍林彈雨中熬了二十多年,雖然丟了一條腿,倒是一直沒有送命。所以說,這22年已經是賺的啦。雖然想到拒絕到手的財富,這會兒難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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