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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根伸出一隻帶有傷痕的手:“你睜開狗眼看看,這是啥?幸虧那天夜裡俺跑得快,要不非讓你手中的靶子把俺靶個稀巴爛,你讓二丫咋受?”

  跟著又是一片笑聲。三狗這次可是掛不住臉了。用手指著傻根說:“傻根呀,傻根。俺算是看準你了。你不把二丫搶到手,你他娘的死也要睜著眼。好,俺就成全你,准你娶二丫。俺倒要看看禿尾巴狗拉車,馬拉套,社個啥物件。流芳百世,還是遺臭萬年!”

  這會兒有些冷了,外面的冷風順著破碎的窗戶紙打在治美的臉上,長發時而被風馳器,有散落在她臉上,治美抖動著身體,雙手抱著夾,但仍舊小的很開心。雙眸動人。鵬飛看在眼裡,又是愛慕又是心痛。他忙脫下自己的風衣給治美披上。鵬飛沒有說什麼,只是愛憐的看著治美。治美披上風衣,直覺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她看了鵬飛一眼,臉頰頓時紅了,表現的有些不自然,磕磕絆絆的說:“我,我不冷,還是你是穿上吧。”

  傻根像是被三狗嚇住了,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倆人只是相互怒視著。傻根心裡明白,動起手來沒有自己好果子吃。此時,他看到治美於鵬飛的舉動,於是便給自己找個台階下,說:“治美快穿上,可別把你凍著。”

  三狗也說了句:“穿上吧,你那身子骨可嬌貴,不能受涼。”說著倆人都上了炕,做到了原位。

  大家都覺得三狗這話聽起來不舒服。治美說:“看你,好話都不會說,笨死你。”

  傻根接過話說:“他說話就這,中著不著,沒啥想法。”

  三狗不知自己錯在哪兒,兩眼直勾勾看著傻根。

  治美“噗嗤”笑了。

  傻根說:“你還笑,就這塊料,你還把二丫給他,二丫咋受?”

  三狗剛要張口,治美說:“三狗我問你,傻根手臂上的傷疤,到底是不是你乾的?”

  三狗心想:怕啥來啥。便戰戰驚驚的回答:“俺聽姑姑說,夢遊不算個啥,去個婆娘就好了。”

  治美,你聽聽,把二丫當成藥引子了。這要是讓二丫爹娘知道,心裡咋想。”

  鵬飛說:“我看沒必要再掰扯了。最終如何,還得二丫說了算。如果二丫不嫌棄三狗,說明他們有緣分。如果傻根把二丫搶到手,說明傻根有這個本事。總而言之,還是他們公平競爭吧。省得讓人家說你這個劉家大小姐倚仗權勢包辦婚姻。你說呢,劉家大小姐?”

  治美是個很有性格的女孩,她要認準的事,別人很難改變。但此時面對鵬飛,卻乖得像個小綿羊。她微笑著說:“那好吧,就聽你的。”

  其實鵬飛的目的是想儘快和傻根拉近感情,好問出通往山外的密道到底在哪兒。傻根能猜出鵬飛的目的,但為了能得到二丫,他也就先領了這份情。至於能不能把秘密告訴鵬飛,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了。此時,他見治美同意公平競爭了,覺著自己終於又有了盼頭了。他搶過話說:“治美俺從心裡恭敬你,一碗水端平。就沖這,俺保證:你一準嫁一個像趙大哥這樣俊俏的如意郎君,和和美美過日子,兒孫滿堂樂呵呵。”

  傻根這時一箭雙鵰。即哄治美高興,有讓鵬飛覺得自己臉上有光彩。因為他早就看出,鵬飛和治美眉來眼去的,是一對打不散的鴛鴦了。三狗並不感到沮喪。他認為傻根天生就是打光棍的料,除去大南瓜,沒有哪個婆娘能相中他。再加上自己身懷絕技,傻根更沒有資格和自己爭二丫。要說絕技,可不是瞎說的。三狗從小由姑姑撫養,姑父把自己射箭狩獵的絕技都傳給了三狗。說來也巧,三狗天生與弓箭有緣,一點就通。到了15歲,狩獵的本事已經勝過了姑父了。說他有百步穿楊的準頭也是不為過的。保長相中了三狗,想培養他成為一名好獵手。三狗做夢都想成為一名神槍手。為這,他找姑父請求同意他加入保安隊。沒成想被姑父臭罵一頓。因為姑父過關了平靜生活,安於貧賤。他認為是一種境界。再加上他覺得三狗天生是個直腸子,不適合在保長手下混。也生怕三狗會發生什麼事。後來姑父去世了,臨咽氣特意囑咐三狗,千萬不要丟下弓箭,去擺槍弄刀。要懂得知足常樂。三狗痛哭流涕,便答應了老人臨終的叮囑。後來,他和自己同命相憐的遠方表兄二狗成為了好兄弟。二狗是李家後代,父母死後,同樣也被姑姑收養。姑父家曾經出現過一位很有名氣的御廚,據說還得到過乾隆爺的賞賜。到了二狗姑父這一輩,雖然沒有完全繼承祖上的廚藝,但在這九溝八寨也算是很有名氣。尤其用秘方加工的各種燻肉,味道很不一般。而且在炎熱的夏天存放幾天都不會變質。被當地人成為“香八里”。叫來叫去,叫成了“香巴拉”。馬蹄鎮有個商鋪,獨家經營香巴拉,定時會在吊橋外等候取貨。至今為止,二狗姑姑家仍舊靠燻肉為生。雖然賺不到大錢,但日子過得也算殷實。自從三狗和二狗結為磕頭弟兄,二狗姑父家偶爾又多了一些野味了。三狗捕捉到的各種獵物,將皮留下,從中挑選出可以食用的肉,送到二狗姑父家,加工成香巴拉,換一些小錢。二狗姑父要是在世,是絕對不允許三狗這樣做的。因為姑父一生狩獵,從不把獸身帶回,只帶會獸皮,飛禽是除外的,大概是有什麼說頭兒。三狗年輕,並不在乎這些。其中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有一個俊俏的姑娘二丫在二狗姑父家干雜活兒。平日裡三狗很少有機會接近二丫。為此,三狗更不在乎二狗姑父留下的規矩了。他把肉送到二狗姑父家,並趁機主動和二丫找話說,還幫助二丫感謝雜活兒。有時他特意抓些飛禽來,加工成香巴拉,送給二丫帶回家去。一來二去的,二丫對三狗稍有些好感了,但始終沒有表露。有一次,二丫和三狗說:‘保長家的小夫人戴上白狐狸皮做的圍脖真好看,將來我有富裕錢了,我也想買一件。’三狗聽了,把這件事當成了頭等大事。因為山裡的狐狸並不少,可是想捕到一隻白狐狸就難了。後來,他得知有人在一刀山發現過兩隻白狐狸,喜出望外。立即帶上弓箭和乾糧去了一刀山。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山上一連等了三天三夜,終於在第三天夜裡發現了那兩隻白狐狸。用弓箭射殺獵物是有講頭兒的。哪種獵物,選擇哪種自製的藥物塗在箭頭上,這時姑父的獨門絕技。三狗拉開弓,對準其中的一直白狐狸,“嗖”的一聲,白狐狸中箭,跑出不到20米,倒在地上,被二狗收入囊中。就這樣,二丫得到了心愛之物。沒過幾天,二丫攢了一些私房錢,拿出給三狗作為酬謝。三狗死活不肯收錢。為此,二丫對三狗也就加深了一份感情。但仍舊沒有表露出來。只是讓三狗覺著熱情了些。三狗憑著這些,當然不會擔心傻根會把二丫搶到手。此時,他見傻根得意的樣兒,不但沒生氣,反倒“哈哈”大笑。大家覺得奇怪,不知三狗犯得哪股股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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