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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起頭嘆了口氣：“其實如果真的是瑪麗我寧可不去追究這件事了，因為我知道她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減輕阿媚和我的痛苦。阿媚一直當瑪麗是親姐妹，我想瑪麗的心裡也非常痛苦。我相信阿媚泉下有知她也會理解瑪麗的初衷。”
“哥，我理解你，可是法律就是法律，雖然韓媚姐得的是絕症，但是畢竟她是非正常死亡。這意味著就是謀殺啊!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法院會怎麼判?”
我們倆剛走出留置室，楊波急匆匆跑了過來：“老岳，有個叫瑪麗的護士找你。在你的辦公室那。”
我略微一驚，看了一眼傅芳。傅芳嘆了口氣小聲說：“看來，她是承受不了心理的壓力了。哥，你去吧，我去找王丹。”
回到辦公室，瑪麗穿了一身黑色的連衣裙拘束地坐在椅子上。看見我進來，瑪麗眼圈一紅哭了起來：“岳大哥，我對不起你。”
“瑪麗，別哭，坐下慢慢說。”我回手在飲水機接了杯水放到她面前。
“岳大哥，我聽說你承認是自己殺了韓媚姐，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明明在韓媚姐輸液管里注射空氣的人是我，然後我又把偷來的注射器藏起來，我以為你們不會知道韓媚姐…。都是我的錯，我該死，可是岳大哥你為什麼要替我認罪?”
“這…我。”我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解釋。
“岳大哥，韓媚姐待我像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看著她每天經受著病痛的折磨我的心裡真的好難受啊!那幾天你一直不吃不喝地守在韓媚姐的病床前，意志消沉、人也一天比一天消瘦，我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呀!我說過我很敬佩你、很喜歡你，因為你是一個難得的好丈夫。有時我曾經想過如果有一個像你這樣的男人愛我我該有多幸福!岳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甚至我希望韓媚姐早點…，那樣你才能在這種痛苦中解脫出來。”
“別說了。”我突然一拍桌子吼叫到：“你以為你這樣做就是在幫我嗎?你懂得什麼是愛嗎?你知道那天我為什麼感嘆又過了一天嗎?因為我知道那就意味著韓媚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又少了一天。而我和她在一起的時間也少了一天，這箇中滋味你懂嗎?我雖然知道那是必然的結果，可是我更珍惜剩下的每一分每一秒。而你卻有無情地剝奪了我這個權利。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憤怒已經使我的聲音近似於咆哮，而瑪麗伏在桌子上已經泣不成聲了，我停頓了一會語氣略微緩和了一些：“瑪麗，其實我已經猜到是你做的了，但是不知為什麼我卻沒有恨你，因為我知道韓媚也不會恨你，我一直都很了解她。我知道你這樣做也是為了我和韓媚，但是你沒想一想你這樣做值得嗎?當我意識到韓媚是被人謀殺的時候我的心裡承受著激烈的鬥爭，我了解韓媚絕對不會希望這個兇手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可是我是一名警察，一名法醫，連自己的妻子的死因都不敢去追究，我還有什麼資格去為別人申冤?”
“岳大哥，我對不起你，自從韓媚姐住院以來我每天都在承受著心裡傷痛的折磨，有時我寧願躺在病床上的是我。可是我卻忽視了你的感覺。我…”
“算了，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瑪麗，我雖然不希望你坐牢，可是既然你做了那些事肯定是逃不掉的，你還是去自首吧!相信法院會酌情處理的。”我站起身走到窗子前，我不想讓她看見我的眼淚。
瑪麗站起身拭去了臉上了的淚水：“岳大哥，其實我來的時候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楊警官了。我怕你不肯見我才會讓他先不要說。”
我沒有再說話，辦公室突然沉靜下來。少許，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瑪麗走出了辦公室，接著門外又傳來手銬彈片的聲音。
第九章
春陽和孟少茵逃離了村子，登上了開往江川的火車。
“春陽，我們以後怎麼辦啊?”前路一片渺茫，唯一能夠令孟少茵感到欣慰的是能夠和春陽在一起，在他的懷裡總是感覺特別溫暖特別安全。可是，春陽還會像以前一樣對待自己嗎?她不知道。這一連串的磨難連她自己都無法磨滅。
“少茵，別怕，有我在就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的。”春陽緊緊摟住無助的孟少茵，看著車窗外飛掠的山川、樹木，如同那場噩夢一樣漸漸遠去。
因為身上的錢不多，兩人在郊區租了一個平房。這個房子挺不錯，一間臥室一間客廳，地板上鋪設白色瓷磚，四周的牆壁上還刮上白色光滑的膩子。有床鋪，有桌子，裡面挺乾淨。兩人放下背包去市場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就算安頓下來了。這一片平房大部分都是出租房，所以也沒有人注意他們兩個，以為是兩個私奔的小青年。畢竟類似的事情多而不怪。
傍晚，春陽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孟少茵已經做好了飯菜。
“春陽，工作找到了嗎?”孟少茵拿來毛巾來到春陽身邊問道。
“還沒找到合適的，沒事，明天我再去找。”春陽接過毛巾來到桌子前坐下。
“春陽，都是我害得你不能讀書了，我真該死。”孟少茵低頭擦拭著眼淚。
春陽擦完臉伸開手臂將孟少茵攬在懷裡：“別傻了，我說過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少茵，我愛你，不管怎樣我都不會離開你了。”
“哥，我理解你，可是法律就是法律，雖然韓媚姐得的是絕症，但是畢竟她是非正常死亡。這意味著就是謀殺啊!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法院會怎麼判?”
我們倆剛走出留置室，楊波急匆匆跑了過來：“老岳，有個叫瑪麗的護士找你。在你的辦公室那。”
我略微一驚，看了一眼傅芳。傅芳嘆了口氣小聲說：“看來，她是承受不了心理的壓力了。哥，你去吧，我去找王丹。”
回到辦公室，瑪麗穿了一身黑色的連衣裙拘束地坐在椅子上。看見我進來，瑪麗眼圈一紅哭了起來：“岳大哥，我對不起你。”
“瑪麗，別哭，坐下慢慢說。”我回手在飲水機接了杯水放到她面前。
“岳大哥，我聽說你承認是自己殺了韓媚姐，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明明在韓媚姐輸液管里注射空氣的人是我，然後我又把偷來的注射器藏起來，我以為你們不會知道韓媚姐…。都是我的錯，我該死，可是岳大哥你為什麼要替我認罪?”
“這…我。”我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解釋。
“岳大哥，韓媚姐待我像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看著她每天經受著病痛的折磨我的心裡真的好難受啊!那幾天你一直不吃不喝地守在韓媚姐的病床前，意志消沉、人也一天比一天消瘦，我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呀!我說過我很敬佩你、很喜歡你，因為你是一個難得的好丈夫。有時我曾經想過如果有一個像你這樣的男人愛我我該有多幸福!岳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甚至我希望韓媚姐早點…，那樣你才能在這種痛苦中解脫出來。”
“別說了。”我突然一拍桌子吼叫到：“你以為你這樣做就是在幫我嗎?你懂得什麼是愛嗎?你知道那天我為什麼感嘆又過了一天嗎?因為我知道那就意味著韓媚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又少了一天。而我和她在一起的時間也少了一天，這箇中滋味你懂嗎?我雖然知道那是必然的結果，可是我更珍惜剩下的每一分每一秒。而你卻有無情地剝奪了我這個權利。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憤怒已經使我的聲音近似於咆哮，而瑪麗伏在桌子上已經泣不成聲了，我停頓了一會語氣略微緩和了一些：“瑪麗，其實我已經猜到是你做的了，但是不知為什麼我卻沒有恨你，因為我知道韓媚也不會恨你，我一直都很了解她。我知道你這樣做也是為了我和韓媚，但是你沒想一想你這樣做值得嗎?當我意識到韓媚是被人謀殺的時候我的心裡承受著激烈的鬥爭，我了解韓媚絕對不會希望這個兇手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可是我是一名警察，一名法醫，連自己的妻子的死因都不敢去追究，我還有什麼資格去為別人申冤?”
“岳大哥，我對不起你，自從韓媚姐住院以來我每天都在承受著心裡傷痛的折磨，有時我寧願躺在病床上的是我。可是我卻忽視了你的感覺。我…”
“算了，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瑪麗，我雖然不希望你坐牢，可是既然你做了那些事肯定是逃不掉的，你還是去自首吧!相信法院會酌情處理的。”我站起身走到窗子前，我不想讓她看見我的眼淚。
瑪麗站起身拭去了臉上了的淚水：“岳大哥，其實我來的時候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楊警官了。我怕你不肯見我才會讓他先不要說。”
我沒有再說話，辦公室突然沉靜下來。少許，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瑪麗走出了辦公室，接著門外又傳來手銬彈片的聲音。
第九章
春陽和孟少茵逃離了村子，登上了開往江川的火車。
“春陽，我們以後怎麼辦啊?”前路一片渺茫，唯一能夠令孟少茵感到欣慰的是能夠和春陽在一起，在他的懷裡總是感覺特別溫暖特別安全。可是，春陽還會像以前一樣對待自己嗎?她不知道。這一連串的磨難連她自己都無法磨滅。
“少茵，別怕，有我在就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的。”春陽緊緊摟住無助的孟少茵，看著車窗外飛掠的山川、樹木，如同那場噩夢一樣漸漸遠去。
因為身上的錢不多，兩人在郊區租了一個平房。這個房子挺不錯，一間臥室一間客廳，地板上鋪設白色瓷磚，四周的牆壁上還刮上白色光滑的膩子。有床鋪，有桌子，裡面挺乾淨。兩人放下背包去市場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就算安頓下來了。這一片平房大部分都是出租房，所以也沒有人注意他們兩個，以為是兩個私奔的小青年。畢竟類似的事情多而不怪。
傍晚，春陽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孟少茵已經做好了飯菜。
“春陽，工作找到了嗎?”孟少茵拿來毛巾來到春陽身邊問道。
“還沒找到合適的，沒事，明天我再去找。”春陽接過毛巾來到桌子前坐下。
“春陽，都是我害得你不能讀書了，我真該死。”孟少茵低頭擦拭著眼淚。
春陽擦完臉伸開手臂將孟少茵攬在懷裡：“別傻了，我說過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少茵，我愛你，不管怎樣我都不會離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