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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這個異族殖民王朝已經喪失了最後的大軍,從中軍在炮火中崩潰的那一剎那開始,滿清就已經不存在了,剩下的無非是一個殘破已極的軀殼和一群只剩下一兩口氣的行屍走肉罷了。

  青年近衛師和中軍三師聯手之下,武衛中軍率先崩潰,潰兵衝擊臨近的拱衛軍和武衛左軍。在北伐軍的全線攻勢之下,和碩豫親王多尼、和碩顯親王富綬率本部騎兵棄軍而逃,多羅恪僖郡王屯齊力戰而死。右翼不復存在,中軍徹底崩潰,左翼的禁衛軍獨木難支,在北伐軍的合圍之中全軍覆沒,近幾年新近崛起的宗室第一名將和碩鄭親王濟度兵敗自殺。

  從戰場向北,方圓數十里的地面上,無不是北伐軍追殺清軍的身影。戰兵在前追殺,火兵在後打掃戰場,滄州不戰而下,唯獨是順治跑了個沒影,讓陳文撲了一個空。

  「根據那幾個太監描述,奴酋福臨在虜師中軍崩潰之際便帶著御前侍衛們逃之夭夭了。」

  「反應真快啊。」

  冷笑了一聲,然則陳文卻也不急。順治是頂天大的人物,總會露出行跡。而且就算他真的能夠逃到陳文暫且觸及不到的蒙古,那些蒙古人也一定會將其送來,哪怕是屍首也絕計逃不脫的。

  根據預定計劃,作為預備隊的丹陽師將會配合各部騎兵承擔起先行追擊的任務,其他各師歷經苦戰,則是稍作休整,待明日再行向北推進,爭取在永曆十四年的新年前完成對直隸所屬邊牆的收復工作。

  今年的計劃至此,明年還要完成對長城以南漢地以及遼東、朝鮮的全面收入囊中。接下來,登基大典,方可名正言順的繼續推行新政。

  「監國殿下,另外,還有一事。奴酋福臨的貼身太監供述,說是叛徒劉成與奴酋曾爆發過武力衝突,劉成早在武衛右軍崩潰不久就自行前去接手潰兵兵權,那支殘部也已經消失在戰場,自此不知所蹤。」

  追擊還在繼續,更有些許逃不掉的清軍選擇了死戰到底,這也無疑是加大了搜索的難度。陳文聽過了劉成的事情,看了看指揮台上的沙盤,卻是不由得搖了搖頭。

  「苟以利合,必以利分。奴酋福臨用得著那個叛徒對我軍的了解,那個叛徒則借虜廷來實現權力的提升。如今大廈傾覆,再加上奴酋本就信不過漢人,撕破臉也是在所難免的。至於劉成,若是他單獨逃竄,將他搜出來還要花費些年月;不過他既然捨不得權力,總想著操縱權柄,那他的死期也就用不了多久了。」

  ……

  離開了御營所在,劉成打著統領潰兵協助右翼作戰的旗號便趕到了收斂潰兵的所在。騎兵五鎮已經隨著遏必隆去螳臂當車,此間穆里瑪和李之芳收斂起了三千多潰兵,已經分屬各鎮,建制散亂,這莊子上也自然而然的鬧哄哄的,每個有個章法。

  協統穆里瑪和幕僚長李之芳還在竭盡全力的讓潰兵歸建,將軍官陣亡或是士卒損失過甚的部隊進行重新編排,可謂是不余遺力。

  劉成趕到時,這項工作還遠遠沒有結束,不過他此來也不是趕來加速這一進程的,至少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在這個地方這麼做。

  「納喇大人不幸,皇上命令本額駙代理武衛右軍總統一職。如今右翼崩潰,中軍方向有拱衛軍相助,我部殘破,當轉戰左翼,協助鄭親王擊破當面浙匪。」

  額駙一稱,原本不為劉成所喜,他也從未有這樣自稱過,因為這等稱呼是在孔四貞那個格格的基礎上才有的,而非是以他這個人作為主體存在的。然則此番趕來,這等讓他不喜的稱呼卻更可以作為他劉成是愛新覺羅家的自家人,身份不同,說話的分量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劉成的命令下達,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幕僚長李之芳便率先表示了贊同,下面的幾個統帶也紛紛流露出了對這項命令的認同,甚至是渴求。

  這裡是北伐軍的主攻方向,剛剛的戰鬥亦是摧枯拉朽一般,剛剛就連那支騎兵也陷了進去,雖說北伐軍沒有繼續向整個方向推進,但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道理還是對的。至於轉戰左翼,是成是敗卻不是第一要務,首要的則是離開這片險地。

  劉成假傳聖旨,正和了眾將的心思,豈料沒等眾將依令而行,穆里瑪卻一如既往的對劉成的說辭表示了異議:「額駙,納喇總統是生是死還沒有一個定論。再者說了,額駙言之鑿鑿,末將敢問聖旨何在?」

  穆里瑪是協統,但同時也是劉成作為總統時清廷埋在武衛右軍中的釘子,就是用來牽制劉成的。這一切基於滿洲貴族對於體制內漢人的不信任,劉成不過是個代表而已。對此,劉成很是清楚,只是從未點破過,彼此間還留存著起碼的面子。然則到了現在的這個份上,情勢緊迫已極,胸中的怒火也立刻就燃燒了起來,此前的種種亦是猶如滾油一般澆在了怒火之上。

  「皇上賜本額駙尚方劍,金口玉言,見此劍如見君。」

  尚方劍的思路源於法家提出的天子對天下官吏百姓生殺予奪的大權的理論,奈何中國幅員遼闊,皇帝不可能隨時出現在萬里之遙,由此才有了以賜物代表部分皇權的妥協現象,尚方劍才由此出現。

  劉成將順治的御劍舉起,眾將紛紛拜倒在地,唯有穆里瑪還顯得有些猶疑,而導致他猶疑的理由也可以說是理所應當。

  「本朝從無尚方劍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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