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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只聽得“呼嚕”一聲,陳守義一口酒噴出,猶如扁擔一般,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忽如其來的變故把王詡嚇得夠嗆,他生怕喝死了朝廷命官,這罪過實在擔不起。

  郭景修站得最近,為的是避免王詡出現類似情況,不想倒是幫了陳守義大忙,一個抄手就將陳守義扶了起來,試了試鼻息,哈哈大笑道,“這酒瘋終於是找到了人能治他了!”說完,臉上儘是調笑的神色。

  “狀元公好酒量!海量!願接戰俞某否?”俞沁尉見陳守義敗北,心想王詡應該是強弩之末撐不了多久,此時站出來,若是王詡接戰,自己必勝無疑,若是王詡不敢接戰,那就喧譁說陳守義之前已經飲了數十碗,他王詡勝之不武,無論如何今天是要讓他把臉面丟在這裡。

  “這恐怕…”郭景修扶著陳守義,絲毫騰不出手來,想要出言阻止,王詡竟然已經接戰了。

  “多謝俞勾當看得起,咱們來比劃比劃。”俞沁尉是個什麼心腸王詡心知肚明,說實話,王詡覺得這酒雖然度數不高,此刻還是有些面紅耳赤,但是今天這酒是用來撐場面,拉人心,樹威信的,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好!俞某先敬狀元公一碗。”俞沁尉滿飲了一碗,一邊飲酒,嘴角泛起了一絲邪笑,王詡接了他的戰,那麼就不能不接下一個,在場的都是官吏,推掉了誰的,王詡都是要得罪人,若是不推,即便自己喝趴下,他王詡也得顏面掃地。自己一個勾當,怎麼也不如一個狀元的臉面值錢。

  “干!”王詡舉起海碗,豪情萬丈,一飲而盡。

  周遭看戲的,揣測的,擔憂的,都隨著一罈子一罈子酒的消失,開始從新審視起這個看似文縐縐的狀元公來。

  尤其是崇尚武績,嗜酒好戰的西軍將領,更是對王詡有了一種莫名的佩服,紛紛挽起袖子,準備上場,英雄惜英雄一把。

  游師雄的擔憂慢慢變成了欣賞,他將一眾官吏的神情看在了眼裡,這樣喝下去王詡的確是能收攬一眾人心,尤其是武將們的。這對於這個年輕人在西北有莫大的幫助,但是繼續下去,王詡恐怕身體會受不了,而且最終還會出洋相。

  需要一個壓場的終結這個比斗,游師雄心頭想著,眼神忽然就落在身邊的种師道身上,种師道的神色他也看得明白,“彝叔(种師道字),想和這小子喝上一把?”

  “知州明鑑。”种師道也不掩飾自己的想法,他昨日聽習三說了,這剛來的狀元公想要為他們種家軍和傷殘的將士謀一條出路,面對習三的欣喜,他也不好立刻表態,因為畢竟這麼大的是,若是被奸邪之人拿來做了自己的政治資本,又最後留下一個爛攤子就麻煩了。不過今天他算是瞧明白了,這年輕人是個值得信任的磊落之人,酒碗上的品質和做人的品質可以等同,這就是他的觀念。

  “你覺得這小子怎麼樣?”游師雄想探探种師道內心的想法,莫要是他只顧著喝酒,沒有愛才之心,這悍將還真上不得。

  种師道非是粗人,旋即便明白過來,“彝叔明白知州的意思。”

  畢竟是師出同門,游師雄微笑著點點頭,瞧著俞沁尉剛一被喝趴下,隨即開口道,“諸位,今日時候也不早了,邵牧也不能再多喝了,這樣吧,咱們讓彝叔與邵牧再最後一比,算是為今天的接風宴壓個場,諸位意下如何啊?”

  种師道畢竟是西北名將,出身名門,更是種家軍的領袖,再有游師雄功勳卓著的老將開口,即便是有所異議,也只能壓在肚子裡了。

  王詡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腦袋,看著一身材魁梧,面色黢黑,一臉鬍鬚,五官猶如西北荒山一樣滄桑堅毅的人從游師雄身邊走了過來。

  “狀元公,能否與種彝叔再戰一回?”种師道連笑容都顯得很渾厚。

  “久慕大名,此乃邵牧之榮幸,來!”王詡舉碗敬酒,他讀得懂种師道眼神中的愛惜之意,今次他不僅見著了种師道,還能與其斗酒,勝負已經不重要了。

  王詡才喝了兩碗,忽然就見种師道伸出手來扶住了自己,繼而道,“狀元公已經不勝酒力了。”

  王詡深知其袒護自己,不讓自己最終醉酒出醜,隨即佯裝醉了過去,由於飲酒過多,在一眾人的攙扶下,竟也還真的昏睡著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布局西北商行

  “官人不要動,你昨天喝多了,現在好些了嗎?”冉兒甜甜地笑著,伸出柔荑撫摸著王詡的額頭。

  王詡抓住了冉兒的手,看著她日漸豐潤的身子,不由得生出一種幸福感來,“辛苦娘子了。”

  “哦,對了,今天早上一大早匡尚就說有個人給官人留了一封信,那人好像叫…郭景修。”冉兒歪著頭想了一會,終於記起來名字了。

  王詡蹭地一下就坐了起來,“信在哪,快給我看看。”

  冉兒見王詡表情嚴肅,也就利索地將信交給了他,但嘴上還是勸道,“官人這還沒到渭州,就這麼忙,不知道到了渭州還得忙成什麼樣子。”

  王詡有些愧疚地輕攬著冉兒道,“沒花太多時間陪娘子,是官人的不對。”

  “不是,不是,我爹爹說過,男子漢大丈夫當以家國天下為重,冉兒只是怕官人身子累壞了。”冉兒急忙地解釋道,生怕王詡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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