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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尊酒,知何處,又相逢。嗯…應景!應景吶!”王詵也跟著搖頭晃腦,似在品味詞中無窮的韻味,卻像是一壺陳釀,越品越香。

  任吉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少年心性大發,大嘆王詡之才,險些碰著了腦袋,“挾取筆端風雨,快寫胸中丘壑,不肯下樊籠。師父當真了得,一首詞曲不僅應了景,還抒了胸中之意。子墨想來,師父今次定然高中,將來必為我大宋之棟樑國柱!”

  “就會寫寫畫畫,做些個風花雪月之事,就能為棟樑了?還國柱!我看連進士都考不上。”任珞本也想由衷地贊一贊王詡詞,但是王詵和自家哥哥說在了前面,出口就成了一貫的尖酸刻薄。

  “子軒!出來賞花可是你提出來的,怎的都快到了,卻哪裡都不是呢?你須得給師父道歉!”任吉再受不了妹子的揶揄譏諷,他很怕失去王詡這麼個人。

  “你你你!你不是我十一哥!我要去告訴六哥你欺負我!停車!”任珞從未受過自家哥哥的這麼重的話,無論她做了多麼荒唐的事,惹出了天大的禍,都有她的哥哥們給她頂著,尤其是他的六哥和十一哥,更是疼她的不得了,今天卻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王詡,呵斥她。

  王詵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樂得看戲,而王詡見事情鬧得,趕緊開口圓場,他面上只有二十出頭,但是前世的年紀已經有三十好幾了,十多歲的人在他看來還只是孩子,正處於叛逆的階段,尤其是富家子弟,更是如此,這一鬧大,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平息。

  任珞見只有王詡開口安慰,任吉卻不說隻言片語,她心中更是生氣,跳下馬車徑直朝著一條山間小路走去。

  王詡見任吉也扭上,便囑咐了王詵照看好馬車和任吉,追著任珞就去了。

  “討厭!討厭!你們都是壞人!十一哥!王詵!還有最最可惡的王詡!全都是他的錯!”任珞低著頭猛走,踢著地上的石子發泄。

  “子軒,這怎麼能怪我?我只是應景做做詞而已,從來都是你在找我的麻煩吧。”王詡走在任珞的身旁,他也不敢去強拉任珞上馬車,只得追著說服教育。

  任珞狠狠地瞪了一眼王詡,看看身後空空蕩蕩的小徑,氣得一跺腳,越發地跑得快了。

  “子軒,等等!”王詡在身後追著,這寒山雖然不甚高大,但卻連綿,說不準其中隱藏著什麼野獸,而且這一帶王詡根本就不熟悉。

  任珞使其性子來,哪聽得進去別人的勸告,王詡越是在後面追喊,她越發地跑得快。直到到了一處絕壁,任珞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王詡也上氣不接下氣地雙手撐著膝蓋,“子……子軒,別使性子了,跟我回去吧。”

  “十一哥都不管我,我不要你管,你又不是我什麼。”任珞扭著頭不去看王詡,不知為何心裡覺得委屈異常,看著青黑的崖壁,忍不住淚水就包在了眼眶裡。

  王詡見任珞的樣子,也不忍心再教育,走上前去,想要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沒想到手剛一放上去。任珞就撲在了他懷裡,放聲地嚎啕大哭。

  王詡忍不住失笑,卻沒笑出聲來,依舊是柔言軟語的安慰,“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不過子軒,都是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又不是小娘子。”

  “本來就是你的錯!還有,人家就是……”最後一句任珞卻怎麼都沒說出口,她嬌小的自尊心又開始作祟,雖然覺得在王詡的懷抱中有種從未感受過的異樣溫暖,但是她還是一抹眼淚。推開了王詡,睜著紅紅的眼眶看著腳下的碎石。

  王詡也不傻,從任珞的眼神和哭過之後的雨帶梨花也看出了他竟然一直是個女兒身,北宋男風過於柔弱,沒有長成骨架的男孩更是如此,粉粉嫩嫩的猶如女孩一般,是故王詡也沒能提起發現這事。

  就在二人尷尬相對之時,忽然身後傳來一陣獰笑。“荒山野嶺。一對狗男女卿卿我我做些下流事,也不怕冷著了!”

  王詡猛然轉身。雙眼一眯,頓時認出了來人,隨即警覺地退後兩步,將任珞護在了身後。

  “呵呵,還懂得護花,果然是人才風流啊,王詡王公子!”來人提著短刀,嘴角掛著斜斜的壞笑,搖搖晃晃地一步步逼近。

  “韓九,你要幹什麼!”王詡厲聲呵斥道,想要在氣勢上喝住對方,拖延時間,尋思脫身之策。

  韓九以刀背拍手,停住腳步道,“好,王官人記得我就好。不知王官人還記不記得被你搞垮的田家。”

  王詡心中一凜,自己做得如此隱蔽,為何還是露出了馬腳,如今找上門來,只有自己也就罷了,但是還搭上了一個任珞。

  任珞縮在王詡身後,她哪見過這等架勢,這擺明了就是要人命的,雖然她想來無法無天,但都是在一眾哥哥們的寵愛下,如今真的動起刀槍來,她嬌小的身子,忍不住地發抖。

  “韓九,我與田家之事,與你何干,若是那人錢財替人消災,田家給多少,我王詡給你十倍之數。”其實王詡心裡抱著僥倖,田家上過一回當,吃過一回虧,就不會再犯錯誤,能派韓九來,估計能買通的可能性極小。

  果然,韓九苦著臉搖頭,故作惋惜道,“哎,王官人,你的家業只有陪著你進棺材囉,至於韓某,是無福消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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