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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馬之勞不必,幫我盯著楊冶,不僅在倉房,他去哪了,見了什麼人,住在什麼地方,都要弄清楚……我料定楊冶另有隱情”王詡低聲吩咐道,他要出手了,而楊冶便是他的突破口。

  孟純拍拍胸膛保證道:“公子請放心吧,幹這事兒我拿手,我盯了三個月的劉權,不信他會比劉權還賊。”

  二人相視一笑,心中猜忌就此煙消雲散。

  第十七章 分家

  安撫下了酒坊場的僱工,王詡就要開始著手準備對付劉權了,目前他已經找到了突破口,心中也有了全局之算。

  照王詡所想,既然劉權貪得無厭,那麼他就不能一次將劉權餵得太飽,能總讓劉權感覺下一次可以得到更多,從而他就有更多的時間。有了這些時間,一方面他能夠經營酒坊場賺錢,將劉權吃掉的儘可能地彌補。另一方面,他也能就此一次次地接近劉權,找到他的破綻,雖說此人城府極深,狡猾異常,但貪婪永遠是他的軟肋。還有就是張駿,這是劉權留下的最大敗筆,驕狂自大,貪婪無腦,從前幾日的僱工事件就能看出其智謀之低下。

  王詡絕對不相信僱工事件是劉權所謂,劉權像是一頭毒蛇,咬上一口之後,便會靜靜地等待,等著獵物毒發身亡,然後一點點地將獵物完整無缺地吞噬下去,而不會主動出擊,嚇跑獵物或是讓獵物有所損傷,這樣他吃到的就會變少。所以他並不擔心劉權會干擾他的買賣,反而劉權會樂見他將酒坊場經營得更好。

  在王詡的算盤裡,若自己不能全身而退最終他只能和劉權對簿公堂,那麼劉權完全可以誣告他為同夥共謀壓低酒課,從中獲利。而他也的確是不合常理地拿出了高於酒課價的三十九萬貫買撲酒坊場。況且到目前為止他手中沒有半點證據為自己脫罪,連唯一人證孟純現在都有很多人都知道是在為他做事,這樣的人證說的話,官府又怎能採信?

  王詡想到這裡,仰天長嘆一口氣,事到如今,最壞的打算便是魚死網破,但決不能連累王家,那是他留給自己的一條退路,倘若王家基業尚在,他也還有東山再起的一天,雖然夏陸左右搖擺,任遠心懷鬼胎,但夏彥還站在他這一邊,最不濟也能混個吃閒飯的公子哥,況且未來仍然還有變數。

  為今之計只能和王家切割了!王詡定定地看著前方。

  古樸的青山爐依舊冒著青煙,薰香的味道在此刻卻變得格外地凝重。

  “公子已經決定了嗎?”老人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他的提議剛說出之時委實讓老人驚駭了下,但深諳事故的老人在心頭一分析,遂知道了他的一些盤算,心頭不由得泛起一絲欣慰和感動。

  王詡深深地朝著老人鞠上一躬道:“侄兒不才,讓王家陷入了這樣的泥淖中,理應為這一切負責到底。”

  夏陸有些滄桑的眼神中參雜著複雜的神情,似乎並沒有仔細聽王詡的話,而是在思忖什麼事,好半天才緩緩地開口道:“公子難道就不怕我夏家另有圖謀嗎?”

  “這……”王詡此來其實懷著孤注一擲的豪賭打算,他實在難以同時應付夏家和劉權。他賭的便是夏陸的良心,若夏陸真有感戴之心,那麼也就算他賭贏了。如此一來他就能一心對付劉權,若夏陸懷揣狼子野心,便是此局賭輸了,他也只能認命。

  但是,他沒想到夏陸竟然開口反詰,夏陸的目的和心思王詡完全不明了,那張飽經歲月滄桑的臉也若一潭深水,不起半點波瀾。

  事到如今,王詡只覺處處被動,眼下除了破釜沉舟也再沒有別的辦法了,與其擔驚受怕,時時提防,倒不如坦誠相見。下定決心的王詡說道:“侄兒的確憂慮過這個事。”

  王詡擔心地說完,有些忐忑地看著夏陸的表情,他心裡深知,無論是夏彥還是任遠都不是決定一切的人,而眼前的這個才是!

  “呼……既然如此,那麼我會去找官府說明此事。公子還有什麼要求嗎?”夏陸依舊沒有看王詡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

  “還請叔父能支些錢給侄兒。”王詡實在猜不透眼前的老人,索性就只能按照自己的套路再試探一下,一則是他的確需要錢,目前手裡只有買撲剩下的一萬貫錢,二則是他想通過支取錢財一事,探探夏陸的立場。

  “這個沒問題,你去和彥兒商量就是了。”

  夏陸依舊淡如雲煙地說著,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王詡知他是要逐客了,於是也就恭敬地鞠了一躬,轉身剛走到門口。

  “後主莫如劉禪吶”

  背後沙啞而又堅定的聲音字字清晰地傳入了王詡的耳朵,王詡忽然一愣,瞬間明白過來夏陸話中的含義,其自比諸葛亮之心不言而喻。得到了夏陸的明確表態,他的心頭感念不已,佇立門邊良久,有些哽咽的聲音才道:“多謝叔父。”

  不出幾日,王詡和夏家分割王家家產,自立門戶的消息在杭州城的商賈之間傳得人盡皆知,而這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王詡在夏彥那裡支取了金銀布帛以及銅錢共計五萬貫之後,他便從王府搬了出來,暫時在酒坊場附近的一個四間宅院租住下來。而從夏彥給他支錢和對王夏分家一事的態度和表情來看,夏陸對夏彥並沒有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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