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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歷事故的孟純也看出了王詡並非偽作,知他應是有難言之隱,是故也不再言語,多做強求。

  第七章 丫鬟情長

  回到王府,王詡有些悶悶,穿過的長廊小徑,眼前精雕細琢的石窗雕欄,層疊起伏的高低草木,此刻在他看來都似乎在編織著一個陰謀。他剛跨進屋內,便見冉兒在桌椅,他沒有啃聲,只是靜靜地看著冉兒做事,眼前女子挽起袖子,穿著苧麻短襦衣衫,頭髻高梳,略整鬢髮,抹去汗珠的畫面忽然間給了他莫名的感動和鼓舞。

  那一份獨屬於學生時代的悸動,不知為何又在此時此刻閃現,嬌小的背影讓王詡有種想要擁入懷中保護的衝動。

  也許是一種心疼,他如是想著。

  “少爺,您回來啦,先換身衣服吧。”冉兒欣喜地一笑,扔下手中的活,走到王詡跟前,替王詡更衣,還未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冉兒的小手就已經伸進了他的衣服內。

  王詡略顯不安地扭動了一下,極力想要避開,但卻怎麼都脫不開水蛇般的小手,他剛要開口,卻忽然發現懷中的遊走的手停了下來。嬌小的丫頭猛然抬頭盯著他,有些認而又委屈的眼神讓他不禁有些害怕,心裡暗忖:莫不是哪裡露出了馬腳,被貼身丫鬟認出來了?

  王詡正自籌措著說辭,卻見冉兒眼眶忽然一紅,猛地撲進他懷裡,難以自抑地哭了出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王詡嚇了個夠嗆,只得嘗試著將手伸過去放在冉兒瘦削的背上,見其沒有動靜,這才大著膽輕輕地拍著。

  好半響,懷中的人兒才止住了抽泣,只是嬌小的身軀猶自顫抖著,睜著紅紅的眼睛,看著王詡,囁囁的聲音帶著委屈:“東西呢?”

  “東西?什麼東西?”

  “玉佩,弄到哪去了?這病才好,莫不是又送給了哪個胭脂粉頭。”冉兒再顧不得主僕之禮,竟有些責怪的語氣。

  王詡猛然反應過來,自己拿來當酒錢的玉佩應該是被這丫頭視作定情之物的東西。於是連忙安慰:“我午後走得沖忙,身上沒有帶錢,就將它當在了酒樓。”

  此話一出,冉兒立時掙脫了王詡的懷抱,一聲不吭地坐在了方凳上,留給王詡一個冷冷的背,竟然使起性子來。

  王詡心中苦笑不已,看來宋明理學形成太晚也不是什麼好事,弄得現在自己這個公子還得哄著丫鬟,這點閨房之樂可一點都不樂。他輕咳一聲,踱步走到冉兒身後,放低聲音柔聲道:“明天我就去酒樓把它贖回來,冉兒……”

  冉兒還未等王詡把話說完,便轉過身來,抹了一把眼淚,低著頭說道:”少爺可要記得。“王詡見形勢峰迴路轉,柳暗花明,趕緊又做保證:“我一定記得。”

  “冉兒錯了,不該和少爺使性子。”得到王詡肯定的答覆,俏丫鬟癟著嘴,聲如蚊蚋一般的說道,頭也不抬定定地看著手指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的布條。

  從未遇見此類場面的王詡有些手足無措,正想出言安慰的時候,又聽冉兒低著頭碎碎道:“少爺說過以後讓冉兒守在少爺身邊,冉兒不求名分,只求能和少爺在一起。以前少爺身體有恙,所以……所以冉兒才拒絕少爺的,而不是……不願意給……”

  這番傾吐衷腸的話語讓王詡更不知如何招架,他雖然對這丫頭有些說不明的情愫,但在他看來冉兒喜歡的是“王詡”而不是真正的他。

  冉兒低著頭,自然看不見王詡臉上五味陳雜的表情,仍舊自顧自地說道:“那塊玉佩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我爹爹和娘親的定情之物,就連我爹爹受到牽連,帶著我流落街頭,也捨不得拿它來換錢。那日……少爺對我那樣了,起初我很恨少爺輕薄我,但是後來想想,若是少爺對我好,我也認了,只求少爺心裡有我。所以,才把玉佩交給少爺……少爺你要答應冉兒把它贖回來。”

  話音一落,冉兒抬起頭,卻見王詡眼眶濕潤,正欲發問,卻突然被王詡一把摟入懷中。他緊緊地摟著冉兒,似乎想將這個可人又可憐的丫頭融入懷中。

  冉兒不明白少爺為何如此,但她的心裡似乎能清楚地感受到一份溫暖的愛意。

  “冉兒,我一定會把玉佩贖回來,一定會對你好,比以前更好。”本來心中有結的王詡聽著俏丫頭這麼一說,心思斗轉,想要保護體貼眼前這個女子的心緒頓升,也許是出於大男子主意的作祟,也許是為了彌補前世所缺失的愛戀,或者也許是為了讓他自己有一個堅定拼搏的理由。

  他貼在冉兒的耳邊,鄭重地承諾道,他知道,在這個本不屬於他的家裡,從此時此刻起,有一個屬於他的人,他要為冉兒為自己在這個家裡站穩腳跟。

  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情緊緊地纏繞著二人,在寒意薄涼細雨陰鬱的春夜,烘暖了兩顆心。王詡那小小的心結也就此解開,二人靜靜地抱著,直到冉兒扭動身體,掙扎開來。

  “冉兒服侍少爺就寢。”不知怎地,冉兒掙脫了王詡,就一直低著頭為王詡寬衣,直到脫下王詡的靴子襪,俏丫鬟才緩緩地抬起頭來。雙眸含水,眼神朦朧,櫻唇染紅,臉頰飛艷,兩排整齊的睫毛嬌羞地低垂著。

  “少爺您身體剛好,不要去那些煙花之地,若是想……還是讓冉兒像那次一樣伺候你。”這番低不可聞的告訴仿佛不是說給王詡聽,而是為了給自己一份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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