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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仁笑起來,“放心吧!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還是知道的。只是,我自從上次失憶,便一直沒有恢復,有些事情,你還得給我多多留言提醒才行。”

  雖然一路上,曹安早已將家中的情況跟俞仁講了多次,而且還向他講述了許多的細節。可是俞仁還是不太有自信。必竟,聽到的和看到的,完全是兩回事。

  按曹安的介紹,他們家共有五人,除去他們兩人外,還有一個負責看門跑路的宋駝子和一個負責洗衣做飯的馬嬸。這兩人都是老爺在外面另聘的長工,只有他是自小便跟在俞家的。

  來到門口,見大門是關著的,曹安正要拍門。俞仁突然想起件事,趕緊制止了他。

  “曹安,咱們還剩多少銀子?”

  曹安眼見到了家門口,少爺卻不急著進門,反而問起銀子的事,十分不解。“還有八十三兩多。”

  “那好,回去後,你把那七十兩的整銀放在你房裡藏起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只帶十幾兩的碎銀在身上就好。記住,贈銀的事情,千萬不可跟我爹說起。我爹要問我們旅費還剩多少,你就說只剩十三兩了。記住了吧!”俞仁俯在曹安耳邊道。

  曹安連連點頭,終於明白了少爺的用心。

  俞仁這才放心的整了整衣服,然後上前敲門。

  大門很快便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背有些微駝的中年人。這人大約三十五六,模樣有些斯文,倒不像是下人。俞仁知道,這人就是曹安口中所說的宋駝子了。當然,他不會這樣叫他。

  “宋叔,我回來了。”

  宋叔看到俞仁回來,臉上露出歡喜之色,忙回頭向院子裡喊了一句,“老爺,少爺回來了。”

  院子裡傳出一聲頗有威嚴的男聲,“讓他到書房等我。”

  俞仁聽到這聲音,心裡便跳了一下。雖然在情感上,他還不太認可這位父親。可是但是事實卻無法改變,他不能不接受這個現實。所以,聽到這一聲,俞仁的心頭便跳起來。作為一個從小便不太聽話的孩子,俞仁從他老爹的這個聲音中便判斷出,自己一會兒肯定要挨訓。

  在曹安的指引下,俞仁來到父親的書房。曹安則站在門外等著。

  俞仁進屋的時候,他爹俞元乾還沒來。俞仁便在書桌前的一把木椅上坐了下來,然後四下的打量起這間書房。這是一間很普通的書房,裝飾很簡陋,除去兩大書櫃的書之外,便只有掛在牆上的兩幅畫和一幅字。其中,那幅字是橫條,上面寫著四個大字:精忠報國。

  字體老練蒼勁,頗有北宋黃庭堅之風。

  而一旁的兩幅畫,一幅是岳母刺字圖,另一幅則是一副山水圖。兩幅圖的落款都是泉州俞行健。

  俞仁知道,他爹的字號為行健。也就是說,這兩幅圖都是他爹自己畫的。俞仁對字畫向來一無所知,也不知這畫畫的怎麼樣。只是感覺他老爹能畫出這麼複雜的畫,水平應該不低。

  俞仁正揣摩著他老爹應該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爹便進來了。

  俞仁聽到腳步聲,趕緊站起來,就見一個四十三四的中年人寒著臉走了進來。俞仁只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他就是自己傳說中的那位老爹了。因為此人的相貌與自己實在太像,如果不是年齡上的差距,別人絕對會認為他們是雙胞胎。

  “你還知道回來啊!我還當你樂不思蜀了呢!”俞元乾的聲音威嚴中透著幾絲喜悅,顯然是因為看到相別半年多的兒子,心裡的喜悅之情還是壓制不住。只是為了要在兒子面前保持威嚴,所以才刻意的板下臉來。

  俞仁從這句話里便聽出了老爹並不是真的生氣,他的心也徹底放了下來。“爹,您不是病了嗎?怎麼不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俞仁想岔開話題。

  “我不說生病,你會回來嗎?”一面說,一面拉開椅子,在書桌前坐了下來。

  俞仁小聲說了一句,“我在杭州剛好碰到幾個朋友,所以才耽擱了。本來我是早就打算回來的。”

  俞元乾一聽這話,原來緩和的臉色又沉了下來。“不說這些我還不氣。我問你,出門前,我是怎麼交待你的。你都忘了是吧?我讓你不要結交朋黨,特別是不能結交東林黨和浙黨的人。你倒好,全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不但結交東林子弟,還給他們打頭陣。你以為你威風了,別人看的起你啊!其實背地裡,人家都笑你傻!”

  俞元乾說到這兒,氣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東林黨是些什麼人?他們自我標榜是以天下為己任,說到底還為是為了給自己謀權!咱們大明的朝廷這些年為什麼這麼亂?說到底,最魁禍首,就是他們東林黨人。

  如果不是他們東林黨人結黨營私,又怎麼會有後面的浙黨、齊黨、楚黨這些大大小上的黨派。這些人為了爭奪自己的權位,打著為公的幌子,搞的朝廷上下,雞犬不寧,連皇上、太子都被他們牽進來。政事也因此而廢。現在朝中無論大小的官員,整天想著的都只是如何搞倒對手,反而把國事拋在了一邊。這才會派出像楊鎬這樣的廢才去征討女真,至使全軍覆滅。

  你跟這樣的一群人混到一起,將來能有什麼好結果?搞不好,咱們俞家在你的手裡被滅門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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