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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把袁崇煥安頓好,俞仁與孫捕頭退到了外面。見袁崇煥已醉,俞仁便向老僕與孫捕頭告辭回去了。

  俞仁回到客棧,還沒進門,便看到曹安焦急的在那兒來回踱步。見俞仁回來,曹安趕緊迎上去。

  “您跑哪去啦?怎麼才回來啊!”

  俞仁這才想起自己去袁府,沒有事先通知曹安一聲。於是,趕緊道歉,“不好意思。我被知縣請去喝酒了。本來是想著要通知你的。可是,跟他們聊著聊著,便把這事給忘了。”

  曹安見俞仁一個主子,居然願意向自己低聲下氣的道歉,這氣自然也就消了。 於是又向俞仁道,“我剛才聯繫了一家到杭州的商船,答應三兩銀子帶我們到地頭,還包我們船上的伙食。”

  俞仁一聽這事,十分高興。“是嗎?那你怎麼不早說。什麼時候開船?”

  “本來說好是今天中午走的,人家見您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已經開船走了。”曹安說到這裡嘆了口氣。“看來,只得明天重新再找船家了。”

  第二天一早,曹安便趕到碼頭去找到杭州的商船。可是找到最早的一家去杭州的船,也要等到三天以後。曹安在心裡默算了算。這三天,他跟俞仁連吃帶住,差不多又得多花一兩銀子。這樣一來,也就只剩差不多二兩銀子了。這個價,

  船家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帶他們到杭州的。

  曹安不由的發起愁來。

  俞仁見曹安在船上一直都不下來,便猜到他應該是不夠銀子。於是忙快步登上了船。

  就見曹安正在與一個四十幾年的男人在討價還價。曹安幾乎是帶著懇求的向那人道,“您老就通融通融,讓我們上船吧!反正咱們這樣的一條大船,多我們兩個也不多,少我們兩個也不少。”

  那男人一面點著剛搬上船的一批貨,一面向曹安道,“那可不行。我收你們三兩已是破了例了。不信,你去別家問問。沒有五兩,誰願意帶你們?”

  曹安又討好的道,“您老說的是。可是,我們真的沒錢了,不然,也不能來求您老。要不這樣。您先帶我們到杭州,等到了杭州,我們一定想辦法借銀子還您。怎麼樣?”

  “那可不行。你現在說的好聽,等到了杭州,你們一下船,我又到哪兒找你們去。我總不能為了你們這幾兩銀子的事,還派個夥計跟著你們吧!”

  這時俞仁走上去。“這樣吧!船家。我那兒還有幾本古蹟善本的書,怎麼也還值幾兩銀子。我把我這一箱書都押在您這兒。等到了杭州,我們借到了銀子,再來贖回。這總可以了吧!”

  那船主回頭看了俞仁一眼。見他穿的是儒生的長衫,是個讀書人的樣子。於是想了想,點頭答應了。

  雖然在如今的大明,讀書人的地位早已不同於從前那般的受人尊敬了。但是對於讀書人的誠信,一般人都還是認同的。所以,這位船主看到俞仁是個儒生,便勉強同意了順路搭他們到杭州。

  終於搞定了搭船的事,接下來的三天,俞仁與曹安小心的使著口袋裡僅有的三兩銀子,吃喝也儘量的節約。這期間,袁崇煥派人到客棧來請過俞仁一兩次。倆人每次聚到一起,幾乎都是談遼東的事情。甚至到了兩人各為一軍,一個演女真,一個演大明,在那張已經被他們磨破了的遼東地圖上來回模擬著戰守之法。

  在這三天裡,俞仁在袁崇煥那兒,也看了不少他珍藏的各種兵書。雖然看懂的不多,但是這也已經讓俞仁對時下的戰法有了些初步的了解。

  最後一天的時候,兩人一直聊到天黑。臨走時,俞仁才把自己明天便要起程回家的事,跟袁崇煥講了。袁崇煥雖然覺得惋惜,但是也明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於是便問俞仁明天幾點開船,他好去送他。

  但是俞仁不想讓袁崇煥看到自己的窘境,所以,他婉言謝覺了。

  到了開船的日子,俞仁與曹安早早的便把行李從客棧搬上了船。到了中午,終於聽到船主吩咐水手們準備開船了。

  就在船主最後一遍清點著船上的人貨時,突然從船尾傳來一陣喧譁。俞仁走出去一看。原來是一個水手,正推搡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從一堆貨堆里走出來。

  那水手一面走,口裡還一面罵著。“媽的,想不付銀子白搭船啊!沒門。”

  那少年被水手推到船邊,突然雙手一把拉住船沿,死死不放。那水手顯然沒想到對方會來這樣一招,不由的惱怒起來。他一面罵還一面用腳去踹那少年,想要用腳把少年踹下船。

  可是這少年的雙手抓的牢牢的,水手用力踹了幾下,他卻仍不放手。

  “你放不放手?你不放手,我可要撤跳板開船了。到時候,把你拋到海里,可怨不得別人。”

  那少年並不回答,只是倔強的抓住船沿不放。水手便又來踹他。

  俞仁看那少年的背影,總覺得有幾分熟悉。他忍不住走近了幾步。正好這少年扭過頭來看他。兩人四目相對,俞仁一眼便認了出來。

  “曹文詔”俞仁叫了一聲,忙衝上去,將那名水手拉開,把曹文詔拉上了船。

  這時,船主聽到吵鬧也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船主向著那名水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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