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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徽看著那個人,他真是有一點齒冷,即使使節為了維持他主子景文的牢固地位而去做什麼事,他這樣也真的超過了一般人可以容忍的卑劣的程度了。

  使節看著廣徽的臉,他稍許有一絲難為之色,但他說:“凌大人性子孤傲,我們王上心中對他不悅,如今他冒然回國,倒也很難措置;此是我們私下的言語,殿下聽過就算了。我看凌大人身體還好,想是對這裡生活也還習慣,我們王上終究是器重他的,如今大家在鬧彆扭,冷過一陣子就好了。”

  廣徽心中冷笑,凌風此次回不了大秦,恐怕他這輩子就別想回去了,他必須抓住使節提供他的最好機會。七八天前海綏突然失蹤,廣徽一時緊張不已,如今要是能在路上抓住凌風,他的殺剮存留就得全由自己決定,這樣子對於廣徽來說是最方便不過了。

  廣徽騎馬驅馳在山路上的時候,他心裡還在想著這個事。要是放過了這個天賜良機,恐怕他此生都不會原諒自己。他不太相信凌風會冒險走山路,但這既然是使節所說的,他還是帶著這一路人來了。

  隊伍中有一百餘人,人喊馬嘶聲很是熱鬧,因此凌風那匹馬的嘶鳴他們並沒有聽見。

  當他們在這條小路上與凌風擦身而過的時候,凌風埋身在樹叢中,他覺著有幾個人疑惑著向他藏身的地方瞟了一眼,此時他身上的鮮血都要凝結起來了,可那些人並沒有前來查看。廣徽一心一意的跑在最前面,他在觀望路上有沒有騎馬人的身影。

  馬蹄聲過後,凌風掙扎著站了起來,他藏身的地方是一處灌木林,上面長著鋒利的倒鉤似的毛刺,他的手臂上有幾處血痕,衣服也鉤破了。

  凌風理了理凌亂的長髮,他其實很難奢望能順利地走出去,但總不能困死在這裡,凌風從胸前衣袋中掏出一卷詳細的地圖來,開始找尋起其他便捷的道路。

  他驀地抬起頭來,因為馬蹄聲又轉回來了。凌風胡亂地把地圖塞到自己懷中,他又躺回到老地方。

  廣徽在不遠處搜索的時候,一個眼尖的侍衛發現了凌風的黑馬正在路邊吃草,他激動地叫道:“親王殿下,您看,是他的馬!”廣徽的心都要從他的腔子裡跳將出去,他催促呆立不動的隨從們:“你們還發愣嗎?快些給我把他找出來!”

  眼看著侍衛們慢騰騰地向四下散開,廣徽倒也並不著急,凌風的馬既然在這裡,那他定是離此不遠,他叫侍衛前去把另兩隊人也調將過來,數百人散布到了這片山野之中,接著廣徽又命人向著身後找尋。

  凌風所聽到的就是他們的馬蹄聲。他向著被樹枝和長草遮掩住了,只露出一點點顏色的藍天苦笑了一下,心想我今天是註定逃不過了嗎?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等待,他聽到沙沙的腳步聲從他身前走過去,一次又一次。接著又有人用馬鞭撥動樹叢,有人向著他這裡看了一眼,兩人對視,跟著馬鞭收了回去,那人說:“殿下,這裡沒有人。”

  廣徽並不相信,他看到侍衛面色有異,然後他命令大家用刀劍盡力將這一帶的灌木斫去。他想:“就是這座山中藏了一隻老鼠,我也要把它給捉出來。”

  廣徽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那一片樹叢,凌風的眼睛也抬頭透過那裡望著外面,雖然他們並不知道,但當他們之間的障礙撤開時,或許他們的目光會相接也說不定。

  灌木叢在慢慢稀疏起來,侍衛們在向里亂斫,凌風還在一動不動地等待著,他的手有些微微顫抖,頭上臉上全是汗水。

  其實他們已經望見他身體的輪廓了,凌風挺起了半身,他望著廣徽異常喜悅的面孔,淡淡地說了聲,“親王殿下,你好啊。”

  廣徽示意侍衛拉他過來,他沒有理凌風的招呼,用馬鞭的硬柄頂著他的臉,咬牙說:“你希望我怎樣殺你?”

  凌風搖搖頭,他的樣子比剛才更加狼狽,他說:“從很久以前起我就不再試著去期望什麼,我隨殿下處置。”

  廣徽翻身上馬,有侍衛過來問他:“殿下,我們要去稟告女王陛下嗎?”廣徽說:“等等,待我想好以後再說。”他回頭望了那些侍衛們一眼,厲聲說:“如果誰泄漏這個事,就提腦袋來見我!”他看著侍衛們將捆著雙手的凌風帶上馬匹,心中開始急促思索起來,他手中的這個籌碼,他要用他換取最大的好處。

  廣徽的宮堡通這邊的山脈,他們將凌風押回這裡的時候可以避開其他人。廣徽看著侍衛把凌風押進黑暗狹窄的地牢之中,這才回皇宮的大殿辦他的國事。

  他這邊心神不定,女王那邊也是魂不守舍。昨日凌風出去後趁夜色逃去,伴從他去的侍衛回來向她請罪,不知為什麼,她只是感到悵然,倒也並不覺得特別難過。以前她一直期望能和他在一起,但她在和凌風相處了這麼長的一段時日,在起初的甜蜜之後,卻也感到了心力交瘁的滋味,特別是這十來天,嬌娜每天都為著他的事同她吵嚷,而凌風就知道在那裡喝酒,同侍女們*,有時他甚至是故意惹她生氣,他不再是那個溫柔的大男人了。也許他真是想回去找他的妻兒去,那就讓他走吧!

  但當她聽說廣徽趁夜帶了騎兵去追的時候,她還是非常恐慌。女王一夜未眠,天亮的時候她紅腫著眼睛出現在朝堂上,這時廣徽也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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