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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若能讓他們成為篾兒乞打擊的主要目標,那最好不過。最不濟也要與我們同時跟篾兒乞軍開戰,形成兩面夾擊之勢!可是,我們有什麼辦法製造這樣的局面呢?”帖木兒憂慮地問道。也不能說他心壞,屁股決定思路,達怛人想著坑害蒙兀人,自然也要考慮蒙兀人會讓他們充當替死鬼。這無所謂對錯善惡,不過是利益使然耳!

  周虎赫嘿嘿笑道:“我倒有一個主意,篾兒乞人的古列延跟達怛人相距三十箭之地遠近,說明這兩部並不能相互信任。假如我們明日派遣五百精銳士兵,冒充達怛人,趁著夜色衝進篾兒乞的營地大肆燒殺,然後退出來返回達怛營地。是否可以讓篾兒乞人誤以為達怛人背叛了他們的聯盟?”

  “這個主意不錯,我感覺很可行!”

  “我也覺得值得一試,篾兒乞人一旦被襲擊,別讓惱羞成怒,要把怒火撒到達怛人的頭上。”

  “這樣說倒是可行,不過我擔心另外一點,如果篾兒乞人受了襲擊,反而備齊大軍,豈不是不利於接下來的襲擊?突襲的效果取決於敵人是否戒備,如果鐵木真戒備了,我們還能成功嗎?”

  “呃,這倒也是,不過我們可以兩面同時行動。只是這樣的話,如果篾兒乞人不上當,等於白做!看來不容易啊,真是個大麻煩!”

  “這個手段可行,不過是否能一切如願,還要看長生天的旨意!”帖木兒憂心忡忡地說道。他也想據城而守,可是忽必烈已經拒絕了這個方案,因為城內太小,無法進入一萬多兵馬。更重要的是,重創鐵木真的誘惑實在是太大,讓人忍不住想嘗試一下!

  “我認為,一旦達怛人發現自己的意圖被篾兒乞人發現,他們是沒有選擇的。如果不立即出兵,後果不堪設想!每一刻鐘都是篾兒乞人的朋友,確實襲擊者的噩夢。扯兒必和者卜客是聰明人,不會犯下這樣的愚蠢錯誤!

  眾人又議論了很久,仔細敲定明日黎明發動襲擊的各項細節,等到天黑,周虎赫眾人才進入城中。

  …………

  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天空黑漆漆一片,連顆星星都看不到。湊得也巧,這還是一個薄霧天,淡淡地白霧籠罩了大地,茫茫一片。

  “真是長生天庇佑,希望一切順利吧!諸位,按照計劃,現在行動吧!”

  “巴里岱、答亦兒!你們一擊得手,立即潛逃,向著達怛人的營內奔去!”

  “其餘諸軍,與大室韋人一同狠攻篾兒乞人,誓必要讓鐵木真兀格大敗而歸!”

  “萬歲!萬歲!”

  兩軍會合,一萬七千餘兵馬在夜色籠罩中輕悄悄地出發了,在黑色的大地上潮水一樣湧向篾兒乞人的古列延。

  連日的苦戰,蒙兀人的慘敗,讓篾兒乞人連宿營也不願意好好紮寨。所有人都相信,篾兒乞是不可戰勝的!喪失了警惕心,就是覆亡的開始。

  當遠方傳來混亂和哭喊聲的時候,火光隱約可見,帖木兒和周虎赫知道巴里岱他們得手了。

  “兒郎們,向篾兒乞人復仇的時候到來了!跟我殺呀!”眼看時機成熟,周虎赫與帖木兒抽出馬刀,豎起各自的戰鬥旗幟,吹響衝鋒的牛角號,率領大軍分頭衝擊篾兒乞人的營地。

  鮮血、屍體、呻吟和死亡,演奏起一直人間最震撼人心的交響樂,每個人都在苦苦掙扎,期望解脫。

  “該死的,蒙兀人耍了我們一道!可恨,真是太可恨了!讓兒郎們出動吧打垮篾兒乞人!”扯兒必恨聲罵道,卻也無可奈何的指揮大軍發動了進攻。

  被俘的蒙兀人宿營地,無數手無寸鐵的蒙兀人順手拿起木棍,在頭人和勇士的鼓動下迅速匯聚起來,準備為自由而戰鬥。當周虎赫派出的一支精幹隊伍到來時,俘虜營終於爆炸了!

  “殺死篾兒乞人!活捉鐵木真兀格!”在陣陣吶喊聲中,篾兒乞人全線潰敗,形勢已經無可挽回。

  “保護大汗撤退,快!我們快撤!”赤列格爾組織還未混亂的親軍,護著鐵木真向北方奔去,一邊還盡力收攏潰散的士兵。

  篾兒乞人敗了,如同喪家之犬丟掉營地亡命北逃。整個大地都在沸騰,到處都是火光、廝殺和噪雜,這是一個不眠之夜,一個英雄崛起之夜,一個梟雄隕落之夜,初生的太陽見證了這一切!

  劇終: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陽

  篾兒乞人慘敗之後,勝利的果實擺在了合剌赤惕、大室韋和達怛人的面前。如何瓜分戰利品,取決於三方的力量和野心。由於提前一步計劃,周虎赫成功的把篾兒乞人俘虜的兩萬蒙兀男丁以及他們的家屬搶先控制在手中,卓有成效的擴大了自己手中的籌碼。

  茶赤剌的帖木兒雖然想奪取一塊最肥美的膏脂,但是,他的力量卻無法撐起他的野心。

  達怛人原先抱著坐山觀虎鬥的心思,想在關鍵時候一錘定音,讓蒙兀人跟篾兒乞拼個兩敗俱傷,再出來收拾殘局,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被周虎赫擺了一道的達怛人被迫提前參加戰鬥。打敗篾兒乞人以後,雙方實力基本均衡,達怛人並沒有獲得強勢地位。

  最終,周虎赫放棄了大部分繳獲的財物,用蒙兀諸部的牛羊畜群餵飽了達怛人和大室韋人。雖然此舉讓眾貴人大為不滿,但是卻也毫無辦法。其實,周虎赫也是有私心的,沒了畜群,那些來源紛雜的俘虜就不得不依附合剌赤惕,成為忽必烈手中的玩偶!一旦這些傢伙經濟上能夠自己,恐怕就沒有時間來消化、粘合各部落,組成一個真正的蒙兀兒。雖然開春後日子會過得很艱辛,但是患難見真情,共同的苦難反而會讓諸部產生一個認同——那時候,所有人都會自認為是蒙兀人,而不是多個小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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