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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兀人,你們都是沒種的傢伙,縮在烏龜殼裡算什麼英雄好漢,連戰鬥的勇氣都沒了嗎?!”

  “哈哈哈,篾兒乞的雜碎們,你們除了以多欺少還有啥能耐?真是草原英雄就攻城啊,攻擊來才算真男兒。你們這群只會罵娘的軟蛋,有這個功夫不如回家吃奶去!”

  “懦夫!怯懦的黃鼠狼!蒙兀人,你們敢出城一戰嗎?”

  “人渣!沒用的篾兒乞臭蟲!你們人多勢眾,卻連攻城的勇氣都沒有!除了成群結隊的欺負人少的部落,你們還能幹啥?有種只留下七千人跟我部約戰,一戰決定勝負,沒這個膽量?!”

  城的健婦們扯開嗓門放聲對罵道,一條一條的駁斥篾兒乞人。這些河東母獅嗓音尖利,撒起潑來毫無顧忌。可憐的篾兒乞人很快就被壓住了囂張氣焰,連招架的功夫都沒有,值得灰頭土臉的狼狽而去。

  “哈哈哈,這些後娘養的的兔孫子,也有今天不堪的下場!呸,讓篾兒乞人見鬼去!”城頭的官兵們放肆地嬉罵道。不得不說,罵陣取得勝利對提升士氣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原本堅城固守,許多士兵還覺得有心理壓力,認為己方不敢堂堂正正的迎戰,總免不了怯懦的罵名,心裡就低了敵軍一頭。現在好了,大家認為只要篾兒乞人出動與合剌赤惕等量的軍隊,蒙兀人立即擺開架勢與之大戰。勝了,篾兒乞人撤退,敗了,蒙兀人投降。鐵木真兀格敢嗎?

  看著士兵們像過年似的歡騰,周虎赫咧嘴笑起來。只要官兵們戰鬥意志堅定,士氣高昂,勝利就必然屬於蒙兀人。可勝在敵,不敗在己,這是戰爭古今通用的至理。蒙兀人的危機,也許遠遠沒有想像的那麼嚴重。

  “大汗,蒙兀人死活不出戰,這該如何是好?”城下,赤列格爾愁地向鐵木真兀格問道。方圓數十里內,連草都沒有幾根,別說像樣的樹木了。草原騎士不擅攻城,這是眾所周知的,他們是馬背猛虎,卻是攻城侏儒!

  “對啊,大汗!蒙兀人的這座古列延遠比去年大室韋部的營地更堅固,要打破只怕不容易。不如撤退,我軍連戰馬的草料都要從百里外轉運,實在無法持久作戰啊!”不魯花也很不樂觀的阻撓繼續這場戰爭,篾兒乞人兼併兩部,獲得人畜百萬,收穫已經夠大了。

  鐵木真兀格最受器重的兩位大將一起勸諫,讓篾兒乞的眾位貴人們都紛紛鼓起勇氣表自己的意見。他們急於享受戰勝的果實,也不希望在蒙兀人的堅城下繼續一場沒有多大把握的戰爭。

  鐵木真聽得怒火中燒,一雙眼睛益陰沉起來。他掃了眾將一眼,迫得大家紛紛低下了頭,才冷聲道:“尋找山林,伐木製盾!合剌赤惕一日不滅,本汗絕不撤軍!再有妄言撤退,亂我軍心者,斬!”

  眾人聞言,諾諾不敢頂撞,各自退下。

  第三十六章 攻城戰 上

  山腳下,一隊隊蒙兀壯丁在篾兒乞士兵的驅趕下上山伐木,他們將砍去枝葉的原木一根根抬下山丘,由牛馬拖曳到篾兒乞人的宿營地。在那裡,辛勤的蒙兀工匠在皮鞭的威脅下,不分白天黑夜的趕工勞動,製造出盾車、長梯和大盾,以供篾兒乞人殺戮蒙兀人的同胞。

  “該死的篾兒乞人,長生天會懲罰他們的!這些北方雜種,等著吧,合剌赤惕人會叫他們流盡最後一滴鮮血,為我們報仇雪恨!”一名單薄的少年人不堪重負,扛著原木的時候歪倒在地,被沉重的樹幹砸斷了大腿。監工的篾兒乞壯漢大步走過來,一腳踹開攙扶少年的蒙兀男子,揚鞭狠狠地抽打受傷的少年,嘴巴惡毒地咒罵起來。他的暴行激起了所有蒙兀人的憤慨,許多人眼神不善的圍了過來。人群中,一個憤怒的聲音惡狠狠說道。

  “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們,不好好幹活,完不成任務,你們,還有你們的家屬,都得被殺死!”監工的篾兒乞十夫長眼看形勢危急,連忙色厲內荏地威脅道。在他身後,本隊的篾兒乞士兵們已經緊握武器,做了最壞的打算。

  “都散了吧,為了咱們的家人,忍忍啊,大夥快點幹活!”一名頗有威望的蒙兀男子放開緊握的拳頭,壓住心底上涌的暴虐衝動沉聲道。說完,他向監工的十夫長鞠了一躬,謙卑地懇請道:“大人,這個孩子已經無法幹活了,請允許讓他回去休息吧!”

  十夫長哼唧兩聲,揮揮手冷冷說道:“不幹活的人就沒有口糧,你想好了,若是不拋棄他,你們就得分出一份吃的給他!隨你吧,愛咋咋的。”

  這一幕衝突過後,很快林場就恢復了平靜。被分工的蒙兀人在嚴密的監督和驅趕下為篾兒乞大軍提供後勤支持,不管他們多麼希望自己的同胞戰勝敵人。

  …………

  “不魯花,戰具和草料準備充足了嗎?”鐵木真兀格坐在汗座上,鷹隼般的銳利目光俯視眾將領,給他們帶來沉重的壓力。

  “回首領,現已製成長梯五百具,盾車六十輛,還有木盾五千塊。按照現在的進度,每天都可以做出長梯一百四十具,盾車十輛,木盾一千塊。”不魯花霍然站起來,流利的回答道。動員了大量的人手,白天黑夜的趕班,製作最簡陋的戰具,才有這樣的速度。

  鐵木真兀格滿意的撫摸山羊鬍嘉獎道:“不魯花,你幹得不錯!稍後去領駿馬五十匹,作為本汗對你勤於王事的獎勵。諸位貴人,你們若是能在消滅合剌赤惕人的戰爭中勇敢作戰,有功者本汗也不會吝嗇重重獎賞。若是有人推三阻四,作戰不利,我必嚴懲不貸!”說到最後,語氣已是森冷嚴厲,讓許多貴人不禁惶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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