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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忠清道:“姑父,不說湖廣、四川、兩廣的兵調入江北,就是洪承疇麾下的軍隊,戰力也不可小覷。”

  輕輕擺了擺手,陳海平道:“忠清,你還不清楚我們的底細。要是打開了,我還真沒多大把握,但要是出其不意,我們一定能把他們打的目瞪口呆。”

  “海平,之後呢?”孫國清問道。

  “他們退守江南之後,我們不會繼續進攻,那樣損失太大,變數也太多,這麼做得不償失。所以,在陸路,我們就與他們隔長江對峙,然後在海上徹底擊潰他們的水師艦隊,進而封鎖他們的外洋貿易。如此一來,由不得他們不屈服。”陳海平道。

  孫傳庭道:“海平,即便一切都如你所言,但懿安皇后是個極其堅韌的人,恐怕很難如你所願。”

  笑了笑,陳海平道:“懿安皇后應該明白,自打她跟著我們學的那天起,皇權就基本不存在了。懿安皇后將是最後一個掌有真正權力的皇室中人,所以這個和解方案,對朱明皇室而言是最好的出路。”

  孫傳庭道:“我擔心懿安皇后是個很固執的人。”

  陳海平道:“大哥,放心吧。懿安皇后來京時,我和她談過,到了事不可為之時,懿安皇后會做出選擇的。”

  似乎發覺了點什麼,孫傳庭向陳海平的臉上瞟了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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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城的氣氛越來越肅殺。

  孫承宗到南京的第二天,主張和解最激烈的江北籍官員戶部左侍郎莊啟生的家被數千憤怒的江南士子圍困,並被一把火付之一炬。

  現場,南人北人的呼號聲響徹雲天。

  法不責眾,似乎就是這個時候該用的詞,沒有人為這件事而領罪。於是,可想而知。接連著又有幾家江北籍官員的府邸被燒。

  孫承宗到京的第七天,洪承疇、鄭芝龍、秦良玉和盧象升也都陸續到了。隔天,七月初八,懿安皇后升座金鑾寶殿。

  金鑾殿不是處理一般政務的地方,皇帝升座金鑾殿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禮儀性的,另一個就是處理極為重大的事情。

  今天,懿安皇后升座金鑾殿,目的當然是後者,要處理最為重大的事情。

  懿安皇后高坐丹墀之上,丹墀之下,也有一人安坐,那就是孫承宗。

  金殿之上,氣氛肅然、肅殺。

  掃視著下方兩廂列立的眾臣,懿安皇后高聲道:“諸位卿家,對北方是戰是和,今日就要做出決定,所以希望諸位卿家都能暢所欲言。”

  家都被燒了,然後也就不疼不癢地關了幾個人,還暢所欲言?聽了懿安皇后的話,底下很多人心裡直咧嘴。

  有人這樣反應,自然就有人那樣反應,懿安皇后當然是主戰的,也就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所以,劉宗周等人反而不急了。

  沒人說話。

  等了一會兒,見無人出班,懿安皇后的目光向盧象升看去,問道:“盧卿家,你怎麼看呢?”

  盧象升抱拳躬身,道:“臣以皇后馬首是瞻,皇后要戰,臣便戰,皇后要和,臣便和。”

  盧象升這話一說,劉宗周等主戰的人大為不滿,因為這顯然不是和他們一條心。是兩面派,這種人最靠不住。

  盧象升說完,懿安皇后的目光又向秦良玉看去。

  秦良玉躬身道:“皇后,臣也如盧大人一半,為皇后之命是從。”

  秦良玉說完,懿安皇后的目光落在了洪承疇身上,道:“洪大人呢?”

  其他人事不關己,但洪承疇不行。走出班列,洪承疇躬身道:“皇后,臣主戰!”

  洪承疇這話一出,很多人紛紛點頭,表示嘉許,以為這是江南人和江北人就是不一樣的又一例證。

  懿安皇后神色不動,問道:“洪大人,不知你的方略如何?”

  洪承疇再躬身,道:“皇后,臣以為在江北與敵決戰,於我大為不利,故臣請皇后以及諸位大人三思。”

  這話之前,很多人還對洪承疇大為嘉許,但洪承疇這話一出,這些人又紛紛皺起眉頭:這個洪承疇看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不是要拱手把中原之地讓給北方的賊寇嗎?

  沉吟了一下,懿安皇后道:“洪大人,你的意思是要放棄江北,退守江南?”

  硬著頭皮,洪承疇道:“皇后,在江北與敵開戰,臣不敢欺心,實難樂觀。”

  “皇后,不可!”洪承疇話音未落,就聽一人高聲道。

  不用轉頭去看,聽聲音洪承疇也知道這個王八蛋是誰。

  王八蛋是楊嗣昌。

  楊嗣昌早已不是洪承疇手下的布政使了,楊嗣昌現在是兵部尚書,可以跟洪承疇平起平坐了。

  洪承疇的牙根發癢,楊嗣昌這個王八蛋這下總算找到報復他的機會了。

  “楊大人,為何不可?”懿安皇后問道。

  聽懿安皇后這一問,洪承疇心就是一哆嗦,他不明白懿安皇后這是什麼意思?照理,洪承疇以為懿安皇后對形勢應該非常清楚,但這又是怎麼回事?

  楊嗣昌道:“皇后,自古得中原者得天下,如果讓北賊得到中原,賊勢必然大盛。其後,北賊順勢統一整個北方自不待言,那我們也就成了偏安一隅的小朝廷,還能有什麼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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