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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嗣昌那經過這個,這一鞭子抽的他眼冒金星,差點從馬上栽下去。等楊嗣昌清醒過來,就感到肩頭火辣辣地那麼疼,同時也聽到那個二世祖說道:“美人兒,我們真是千里有緣來相會……”

  腦袋嗡的一聲,楊嗣昌又差點從馬上栽下去,而與此同時,他也聽到了“啪”的一聲悶響,跟著就聽一聲慘叫,那小子從馬上摔了下去,砸到了地上。

  馬洪章是被鞭子從馬上給抽下去的。

  提馬上前,楊嗣昌一看就嚇了一跳。那個二世祖仰面躺在地上,右腮幫子變成了兩瓣,就好像用刀切的似的,滿嘴往外咕嘟咕嘟冒血沫子。

  馬洪章已經昏了過去。

  絲毫也不理會後面追上來的十幾人,車老闆鞭子一搖,大車又緩緩向前駛去。

  剛才發生的事兒太快,等到馬五等人趕了上來,大車已經走出了十幾米。見主子給人打昏了,眾家丁吵吵著就要追上去,但被馬五給攔住了。

  馬五眼睛毒,剛才一走一過,他就感到那輛大車不尋常,何況馬五始終牢記著老太爺交代的不要惹事,所以就把眾人給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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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車駕就過了杞縣,而後,懿安皇后就把楊嗣昌打發走了,但依舊什麼也沒說。

  楊嗣昌回到開封府,又苦思兩日,然後動身奔許昌而去。在許昌停留一日,楊嗣昌等到了河南、陝西兩道總督洪承疇。

  洪承疇這是奉召回南京。路過許昌。

  迎接兩道總督,自然是要有一翻熱鬧。該有的過場走過,洪承疇和楊嗣昌兩人在許昌知府的書房就坐。

  懿安皇后到了河南之後,具體都發生了什麼事,洪承疇並不知情。

  一般而言,作為河南道和陝西道兩道總督,如果洪承疇想要知道這些是很容易的,但洪承疇深知懿安皇后的厲害,所以言談行事始終都極為謹慎。而且,更為重要的是洪承疇對懿安皇后有信心,相信他只要把份內的事情做好,那就沒有任何人能影響到他的前途。

  “楊大人,皇后一切都好吧?”喝了一口茶,洪承疇問道。

  “回大人,皇后一切安好。”說到這兒,楊嗣昌頓了頓,又接著道:“大人,下官在考城迎到皇后車駕後,皇后並沒有立刻回南京,而是要下官陪同,且是微服出行,在開封府四周的州縣轉了轉。”

  “嗯,是這樣。”洪承疇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意思?洪承疇表面淡然,但腦子立刻就開始轉了起來。楊嗣昌到許昌來很正常,這是下官對上官的禮節,所以洪承疇也沒多想,但楊嗣昌這話一說,裡面可就有名堂了。

  很快,稍一思索。洪承疇就大約把到脈了。

  洪承疇跟楊鶴、楊嗣昌這對父子不對盤,跟楊鶴還好點,只是政見不同,但楊鶴這人還不錯,可楊鶴的這個兒子楊嗣昌就不同了。

  楊嗣昌有大才,但為人嫉賢妒能,睚眥必報,同時又心狠手辣。當初之所以起用楊嗣昌,一來是為了讓懿安皇后安心,二來是為了讓楊嗣昌做自己手中的一把刀。

  洪承疇身為河南道、陝西道兩道總督,那真是位高爵顯,權重一時,但權大責任也大,這個兩道總督不是那麼好當的。首先一條,洪承疇必須要在河南跟陝西兩地把懿安皇后制定的國策貫徹下去。

  陝西還好說,戰亂之地,怎麼都好弄,但河南就不同了。而且,河南還跟江南不同。江南商業興盛,江南的官僚士紳最大的利益在商而不在田地,但河南則完全不同,河南的官僚士紳,他們所有的利益幾乎都在田地上。

  所以。也就可想而知,在土地上做文章,在河南遇到的阻力是江南所不能比的。何況,江南沒有藩王,也就沒有處理藩王土地的問題,但河南有,而且影響極廣,極難處理。

  道理上,誰都明白覆巢之下無完卵,但落到具體事情上,尤其是涉及到自己的利益。那就是兩回事了。

  當日,洪承疇被懿安皇后任命為河南道、陝西道兩道總督後,定下了三條涉及土地的政策。

  其一,土地不許撂荒,如果有撂荒者,或是大面積低於當年平均產量的,這部分土地將被收歸國有,而且不僅如此,還要重罰。

  其二,所有土地都必須登記在冊,有瞞報土地者,責在官者殺官,責在民者殺民。

  其三,沒收藩王的土地,然後募兵屯墾。

  這三條政策是洪承疇根據河南、陝西的實際情況制定的,實際上比懿安皇后制定的政策更要嚴厲的多。

  如果不是形勢所迫,僅僅是這三條政策,洪承疇就得成為整個官僚士紳共同的敵人,比之張居正更要罪大惡極千百倍。

  好在是大勢所趨,但即便如此,如果洪承疇真要這麼做,那就不同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洪承疇是絕不願做的。

  但是,洪承疇想要有所作為,這又是必須做的,所以他需要楊嗣昌這把刀。

  這個理洪承疇明白,楊嗣昌自然也清楚,所以楊嗣昌和洪承疇一樣,分寸把握的極好。實際上,楊嗣昌把事情只做到了三分,又加之手段高超,使得楊嗣昌對上對下都能有個交代。

  對這個,洪承疇自然不滿意,但這種事急不得,只能慢慢來,慢慢逼楊嗣昌。讓楊嗣昌不得不成為自己手中的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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