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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懿安皇后沒有住在這個四合院裡,懿安皇后住的地兒在隔壁的一座四合院,兩座四合院的格局差不多,只是隔了一個很是幽深的胡同。

  章程在大門外迎候,見徐光啟和鹿繼善到了,章程趕緊躬身施禮,讓道:“徐大人、鹿大人,請,皇后在裡面等候二位大人呢。”

  徐光啟和鹿繼善對章程也都非常客氣,他們也同時微微躬身,讓道:“公公請。”

  章程在旁引路,進到第三進院子,就見懿安皇后站在院中。徐光啟和鹿繼善趕緊快步上前,到了以懿安皇后身前,抱拳躬身,兩人同時道:“皇后。”

  微微躬了躬身,懿安皇后道:“二位大人不必多禮,請。”

  “皇后請。”

  “皇后請。”

  酒宴已經擺下,就在客廳。到了桌前,三人又謙讓一番,這才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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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六章 平衡

  第二百五十六章平衡

  落座之後,不由自主。徐光啟和鹿繼善的目光碰在了一起,荒謬的感覺同時在兩人心頭升起,一切都顛倒了。

  因為陳海平,生死攸關的軍國大事好象變成了兒戲,變成了小孩子過家家。他們和懿安皇后,原本應該是不共戴天的生死大敵,懿安皇后應該恨不得撕碎了他們才是,但這一刻,感覺卻是和風細雨。

  和風細雨的感覺不是假的,是實實在在的。這實在是不可思議,但想想卻又理所當然。因為陳海平,原本鋒利的刀刃似乎都柔和了起來。

  這當然是假象,徐光啟和鹿繼善都明白,一旦屠刀舉起,照樣血雨腥風,和過往的千百年沒有任何不同,但現在的感覺同樣也不是假的,所以才怪異到了極點。

  懿安皇后親自把盞,徐光啟和鹿繼善都趕緊站了起來。酒杯斟滿,兩人這才又坐了下來。

  待二人坐下,懿安皇后問道:“領政大人到了。”

  微微欠了欠身。鹿繼善道:“回皇后,領政大人剛到。”

  懿安皇后道:“鹿大人不必這麼客氣。”

  鹿繼善道:“應該的。”

  微微嘆了口氣,懿安皇后道:“我們過去的禮數真是太多了,可實際又如何呢?”說到這兒,懿安皇后抬起頭,看著徐光啟和鹿繼善,幽幽地問道:“兩位大人,這是不是太荒謬了些?”

  三個月前,陳海平在《中國日報》上連續發表了七篇文章,分析前朝弊政,其中主要集中在批判那些自命清流的東林黨人。

  明朝朝野上下,等級森嚴,忠君的思想看似不容絲毫挑戰,但實際上,皇帝的權力不大,至少遠不如表面上的那麼大,連萬曆皇帝想要立自己喜歡的兒子做太子都辦不到,其餘的也就可見一斑。而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那些士大夫利用皇家極力鼓吹的禮法制度反過來制約皇帝的權力。但這些以東林黨人為代表的士大夫掌握了真正的權力,卻不干好事,實際上,對萬民的福祉而言,東林黨人和那些為禍天下的閹黨都是一路貨色。

  這自然激起了極大的一場辯論。

  陳海平的嘴並不比別人大,只要不是人身攻擊,任何人都可以講道理,暢所欲言,即便是歪理也行。只要有水平,就是政府辦的《中國日報》也每每照登不誤。

  人都是有常識的,很奇怪,在常識方面,讀書人反而比不上普通人,所以胡攪蠻纏的事兒在讀書人那裡有市場,但在平民百姓之中,只要說開了,反而沒什麼市場。

  一開始,鹿繼善對陳海平的論斷也是非常反感的,但隨著越來越多的普通人加入了這場大辯論,鹿繼善最後也不得不承認,陳海平說的有道理。

  等級靠禮法來維持,而禮數就是禮法的具體內容,但懿安皇后跟他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徐光啟和鹿繼善都猜不透,兩人只好沉默不語,但心裡也都很不好受。

  過了片刻,懿安皇后又道:“哀家說這個是因為哀家認同領政大人的話,那些虛禮毫無意義,不僅讓別人難受,也讓自己難受。兩位大人學富五車。都是哀家極為敬重的人,能與你們把酒相談,哀家心裡高興的很。”

  人上了年紀,心大都會變軟,更容易受感動,懿安皇后說的情真意切,可他們現在又是這個樣子,徐光啟心裡不好受,眼眶不由濕潤了:“皇后……”

  輕輕擺了擺手,懿安皇后端起酒杯,道:“來,哀家敬二位老大人一杯。”

  徐光啟和鹿繼善也都端起酒杯,一仰脖,把酒喝了。隨後,三人開始攀談起來。

  懿安皇后巧妙地不著絲毫痕跡地把握著酒桌上的氣氛,有時淺笑低吟,霎時便如春花盛開,饒是徐光啟和鹿繼善身心都已古井不波,但也每每看的眼前一花。

  從懿安皇后身上,他們都感到了一絲以前從沒見過的媚態。

  看看差不多了,懿安皇后問道:“領政大人說是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兒,二位大人,可否先透露一二?”

  徐光啟和鹿繼善的情緒雖然不知不覺讓懿安皇后左右了,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分際始終都在。不過,兩人轉念一想,雖然不知陳海平為什麼不跟懿安皇后說,但來之前既然沒有囑咐,而且懿安皇后很快就會知道。所以說了應該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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