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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看台被一條條通道隔開,其中有些看台是專門容納婦女和孩子的。這些看台沒有一個看著超過十五六歲的男子,顯然成年男子是不許進入這裡的。但是,在所有的看台上都有女人,顯然女人可以想去哪裡就去那裡。
她們就在婦女和孩子的專有看台上,這是出於安全的考慮。懿安皇后向四周望去,舉目所見,似乎每一張女人的臉都在放光。
懿安皇后想到了曾經看到過的一篇文章,那篇文章是登載在《中國女報》上的,是從經濟的角度論述女人出來工作的意義的。
文章的立論極為生僻,但論述的很有道理,給懿安皇后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文章說一個女人出來工作,不僅意味著國家少了一個吃白飯的人,更意味著多了一個創造財富的人。這一少一多,意義自然非同尋常。
如果陳海平真能成功,那在南北的爭鬥中,陳海平無疑因此會占據一個極大的優勢。但是,懿安皇后並不認為陳海平會成功。陳海平是可以讓一部份女人出來做官,出來工作,但讓所有的女人都出來工作,那不可能,至少數十年之內不會。
可看著眼前的景象,懿安皇后的信心動搖了,難道這也要跟著學嗎?突然間消失的壓力似乎不知不覺一下子又都回來了。
輕輕搖了搖頭,似乎要把壓力甩開,懿安皇后又問道:“她是做做樣子。還是騎術真的高超,和那些男子不相上下?”
孫茜道:“這是賭博,也是遊戲。比如那個女騎士,要是招人喜歡,儘管知道會輸,也有人會買她贏。當然,女騎士想要站到這裡,必須達到基本的標準。”
剛才在酒樓吃飯時,懿安皇后已經知道規矩,馬賽中雖然只有跑頭名的才有大把的獎金,但其他人也有收入,其他人可以從買他們贏的注碼中提成。
因為****不一樣,相差很大,而總是有人會抱著僥倖的心理,願意為了高****冒險,所以人人都是有收入的,那個女騎士的收入一定更是很可觀。
那小子的腦袋是怎麼長的?懿安皇后無奈地嘆了口氣,無力感又悄悄在肢體中蔓延。
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在她們正下方的跑道上,拉起了一條手腕粗細、七八丈長的紅繩,八名騎士騎著馬在紅繩後一字排開。
隨著一聲鑼響。紅繩落地,八匹駿馬同時飛射而出。而在紅繩落地,八匹駿馬飛出的同時,懿安皇后卻開始發懵了。
太吵了,男人們就不用說了,整個山谷里的淑女就剩她一個人了。人人都身體緊繃,聲嘶力竭地吶喊著。
孫茜一開始還好點,但隨著競逐的愈發激烈,孫茜也忘形了,也同其他人一樣吶喊起來。
不知何時,懿安皇后也融入了其中,她也成了聲嘶力竭中的一員。當隨著一名騎士突破紅繩,“蒙兀塔”的歡呼聲響徹雲霄,懿安皇后這才驚覺。
回過神來,又定了定神,懿安皇后知道這些人為什麼這麼忘形了。這麼忘形的喊過之後,感覺真是舒服極了。可想而知,那些下了注的人,一定會更投入。
“怎麼樣,感覺很好吧?”
孫茜額頭上滲出了晶瑩的汗珠,臉頰紅撲撲的,高高的胸膛微微聳動著,分外誘人。懿安皇后心頭一陣悸動,忙道:“那個蒙兀塔是蒙古人的名字嗎?”
孫茜點頭道:“是的,參加馬賽的騎士中有多一半是蒙古人。”
懿安皇后的心又沉了下去,不好的感覺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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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天氣也和她過不去,第二天早上起來,懿安皇后看到天又陰沉沉的。
照例,如果不急。應該給客人休息三天,然後才開始正式的會見。懿安皇后的心情有些煩躁,因為實在是拿不準陳海平接下來會怎麼做。
將近午時的時候,章程來報,陳海平來了。
聽到陳海平來了,懿安皇后陡然輕鬆了下來,這是她一直希望的,也是她選擇慈寧宮而不和袁崇煥、皇太極一起住迎賓館的一個重要原因。
對這次四方巨頭的聚會,陳海平的選擇不外乎是兩個:做聖人,或者不做。
如果陳海平的選擇是後者,那他們之間就沒什麼好談的了,陳海平也就不會在會談之前來見她;但如果是前者,陳海平想要繼續做聖人,那就一定會在會談之前來見她,他們之間也就會有很多的事情可談。
陳海平如果只是一心想要統一天下,一切都以此而為依歸,那她是沒有多大的機會的,她的機會如果有,那就是陳海平要做聖人。
現在,陳海平,陳聖人來了。
不比孫茜,對陳海平已經沒必要客氣,懿安皇后不僅沒有出去迎接。就是陳海平進來時,她依舊安安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屁股都沒有欠一下。
陳海平進來時,見到懿安皇后的態度,就知道懿安皇后掐住自己的脈門了,而懿安皇后又知道他是什麼貨色,所以連起碼的禮節都懶得講了。
兩人之間的關係很是奇特。
懿安皇后可能是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了,對他的評價最為客觀,絲毫也不會為他身上的光環所惑。同樣,他也是世上最了解懿安皇后的人,兩人雖是對頭。但也算得上是知己,都知道彼此是什麼貨色。
微微一笑,也不用懿安皇后讓,陳海平就大模大樣地就在客位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