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開宴,顧眉依舊樓上樓下的忽悠,很快,人人心裡都有了強烈的共識:這個會就是她們的家,戴小蓉是當仁不讓的女人會的會長,她們都要鼎力支持。

  女人們大醉。

  古往今來,可能還從沒有過這麼多的女人一起喝醉過的事兒。大半夜,杏花樓外聚集了好多車馬,它們是來接那些喝醉了的女人們的。

  古往今來,更是不可能有過這麼多回家發酒瘋的女人。

  整整忙乎了一夜,杏花樓的崔老闆剛剛睡下不久,就被小夥計給叫醒了。睡眼懵登的崔老闆出來一看,傻了,隨即就是狂喜。

  門外,聚滿了食客,崔老闆又是龍馬精神。

  ――――――鹿春蘭是三料重犯,未經允許,擅自出府,既喝醉了酒,回家又發了酒瘋。

  這真是出圈了,出了大圈了,出了天大的圈了。

  大廳里,鹿春蘭頭未疏,臉未洗,正可憐巴巴、蔫頭耷腦地跪在鋪著厚厚方磚的地上。

  上垂手,鹿太公依舊是雲淡風輕,看不出什麼來;下垂手,鹿繼善臉色陰沉,不知在琢磨什麼;旁邊,站著鹿春蘭的父親鹿鳴之。

  一夜過去了,鹿鳴之依舊臉色發白,氣的渾身直哆嗦,看著女兒,眼裡似乎要噴出火來。

  良久,鹿繼善道:“蘭兒,你可知錯?”

  鹿春蘭低聲道:“知道。”

  鹿繼善道:“從今以後,未得允許,不許出府一步。”

  “爺爺!”

  鹿繼善面色一沉,道:“出去!”

  這次確實是太不像話了,現在連太爺爺都不說話了,鹿春蘭不敢再說,乖乖地出去了。

  鹿春蘭出去了,鹿太公的臉色反而沉了下來,他看了一眼孫子,道:“跪下。”

  鹿鳴之傻了,但還是咕咚一聲,跪倒在地。

  看著鹿鳴之,鹿太公怒道:“有你這麼做父親的嗎?看樣子要是我們不在,你都會把蘭兒打死!”

  鹿鳴之低著頭,不吭聲。

  “朽木不可雕也。”輕輕嘆了口氣,鹿太公站起身來,對兒子道:“你跟他說吧。”

  鹿太公出去後,鹿繼善也輕輕嘆了口氣,看著兒子道:“鳴之,你知道爺爺為什麼對你失望嗎?”

  鹿鳴之脖子梗梗著,道:“不知。”

  鹿繼善道:“因為你讀死書,死讀書,不知變通。任何事都不可能永遠是一成不變的,禮法也是一樣。所謂聖人因時而化,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父親,蘭兒喝醉酒,耍酒瘋就對嗎?”鹿鳴之質問道。

  “沒人說她對,但也遠還不到可以把你氣成這個樣子。”頓了頓,鹿繼善又苦口婆心地道:“鳴之,領政大人有句話說的極有道理,他說人世間的一切,最終的根子都可以歸結在‘利益”二字上。事後想想,為父和爺爺之所以把全家人帶到京城來,根子其實也是為父和爺爺認為你們在這裡會得到更好更安穩的生活。”

  鹿鳴之道:“父親,孩兒不明白,禮法可以歸結到什麼利益上?”

  輕輕嘆了口氣,鹿繼善道:“為父治學一生,但比之領政大人,卻還是遠有不及。禮法,是為了權力而存在的。你心中的禮法是為了維護王權和皇權,但現在,權力的形式變了,所以禮法的內容也必然要隨之改變。現在你所看不慣,為之氣憤的一切都是這種變化所產生的。”

  默然半晌,鹿鳴之道:“父親,孩兒誓死也不會認同現在的這一套。”

  輕輕嘆了口氣,鹿繼善道:“罷了,也好,今後你就專心讀書,家裡的事兒就不要管了。”

  鹿鳴之愕然地望著父親。

  擺了擺手,鹿繼善道:“這也是你爺爺的意思,去吧。”

  鹿鳴之出去後,鹿繼善依舊坐在椅子上出神。

  鹿繼善知道,這件事和陳海平無關,但陳海平也絕不會阻止,反而還會樂見,因為這些事不過是在陳海平開掘的河道里流淌的水而已。

  大潮已成,即便萬里有個一,陳海平建立的這個國家很快消亡,這股潮流也將勢不可擋,但可惜,兒子卻怎麼也認識不到這個。

  ―――――吃過早飯,陳海平剛剛在書案後坐定,戴小蓉來了。

  對戴小蓉,陳海平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客氣,現在自然更是。安坐如故,陳海平上下打量戴小蓉,卻不說話。

  戴小蓉對陳海平沒轍,因為她絲毫也影響不到陳海平,但她也不怕陳海平,一點都不怕。

  陳海平對自己不客氣,戴小蓉也根本不在乎,見陳海平上下打量自己,戴小蓉挺了挺本就高聳的胸脯,然後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挑釁神態看著陳海平。

  這種神態表達的意思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戴小蓉進可攻,退可守。陳海平要是使壞,想藉此打擊她,那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得逞的。

  “風光的感覺有多好?”過了片刻,帶著一絲戲謔,陳海平問道。

  “好,很好。”戴小蓉嬌媚地笑道。

  陳海平失去了興趣,不耐煩地問道:“又怎麼了?”

  戴小蓉笑道:“替你分憂來了。”見陳海平沒興趣,就又道:“今天的比賽和晚會由我來安排。”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