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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治安好了,出門在外再也不必擔心被人欺負了,飛揚跋扈的皇親國戚自然是沒了,就是地痞流氓也一個都不見了。

  京城的地痞流氓是一大害,老百姓害怕討厭地痞流氓尤甚於那些飛揚跋扈的皇親國戚。

  京城的地痞流氓中,蒸不熟煮不爛的滾刀肉特別多,那真是從大腿切下二斤肉,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官府對這些人都沒轍,所以老百姓就更沒咒念,攤上了就是倒八輩血霉了,只能打牙往肚子裡咽。

  現在好了,領政大人來了,這些地痞流氓一下子就都變成安善良民了,見人不笑不說話,態度好極了。

  這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為領政大人手底下的人敢殺人,真敢殺。城西的大流氓陳瓜子就是這麼死的,陳瓜子還想像以前那麼耍橫,但沒曾想,人家抽刀就把陳瓜子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不太多,像陳瓜子這類的也就砍了二三十個,京城的地痞流氓就都看不見了。

  領政大人就是領政大人,酒席錢實打實地全額預付,這讓那些開酒樓的人喜翻了心。他們喜翻了心不僅僅是因為不用擔心酒席錢,而是真的開心。

  這人要是真的開心了,就恨不得人人都開心,所以往往就不在乎錢了。這一天,幾乎每一家酒樓都在當街開上幾席,過路的人和街坊四鄰隨便吃隨便喝。

  這大冷天的,當街開席當然不能七個碟子八個碗的,幾乎都是火鍋。人們也不坐,就圍著桌子站著,吃著火鍋,喝著燒酒,那滋味,甭提了!

  這一天,陳海平麾下的女人,凡是在京的幾乎全部出動,她們都來做主人,陪客。

  當然,陪客是虛,宣傳是真。在這件事上,榜樣的力量那可真是無窮的。而這也就可想而知,這一天的熱鬧過後,就像鹿家一樣,很多家都會開始不太平了。

  此外,為了慶祝領政大人的母親的大喜日子,很多商人都請戲班子,當街搭台唱戲。

  熱鬧從白天開始,一直持續到深夜,因為很多酒樓都一樣,只要有人,席就不撤,堅決不撤。

  這一天,最震撼人心的一幕出現在婚禮慶典上,當陳海平帶著妻子兒女給十三奶奶和於發山跪下,大禮參拜,口稱父親母親,所有人都被震撼了,很多人都感動的落下了熱淚。

  當然,淚流的最多的人是十三奶奶。

  ――――――玉獅子大街西端東側,在一排蒼勁的青松下,有一所三進的院子,這裡現在是溫體仁的府邸。

  南京是陪都,各個衙門口都齊全,但畢竟不是都城,有些規矩和北京是不一樣的。比如內城,如果是都城,內城居住的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官員,是沒有平民的,但南京就不一樣了,居住了不少地主富商。

  現在南京由陪都重現變成了都城,所以居住在內城的平民就得清出去,但這事兒牽一髮而動全身,也不是那麼好弄的。

  不好弄就得慢慢來,但給那些北京來的大官準備府邸還是不難的,也不可能難。閣臣是最大的官兒,當然應該最先有府邸。溫體仁是今年六月以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入預機務,所以他現在有了自己的府邸。

  南京也是很冷的,溫體仁怕冷,書房裡,溫體仁和閔洪學圍著暖爐相對而坐。

  暖爐里的木炭是極品的閩山炭,產量極少。

  一般所謂的好炭就是火力旺,且無煙無味,但閩山炭稍有不同,它不僅火力特旺,持久,一爐炭燒完最後只剩下一點白灰,而且還有味。

  暖爐里的閩山炭有二十幾塊,都是寸許大小,方方正正地堆疊在一塊。這時,炭已經燒透了,看上去真有晶瑩剔透之感,而且還散發出了陣陣清香淡雅的松木芬芳。

  這就是閩山炭最奇妙的地方,它只有在燒透了的時候才會散發出這種香味。

  木炭晶瑩的紅光從暖爐里透射出來,映照在溫體仁和閔洪學的臉上。

  紅光是一樣的紅光,但人不一樣,所以效果也不一樣。紅光照在溫體仁的臉上,使得溫體仁看上去愈加的溫厚,但照在閔洪學的臉上就看上去有些猙獰。

  溫體仁是孤臣不假,但這也不是說一個黨羽也沒有,秦檜還有仨好倆厚的呢,又何況是溫體仁。

  這個閔洪學就是溫體仁的黨羽,而且是家臣似的的黨羽,對溫體仁極為忠心。

  閔洪學是溫體仁的老鄉,當過雲南巡撫,這些閩山炭就是閔洪學孝敬給溫體仁的。

  “國丈大人現在的心情怎樣?”溫體仁拿著火筷輕輕撥弄暖爐里的木炭,一邊隨意地問道。

  “國丈大人的心情好極了,每天都春風滿面的。”閔洪學笑了,使得那張刀條臉看上去愈加的猙獰。

  周奎心情好,也就意味著周皇后大致接受了嘉定伯的那張按禮單數目大小確定的官員名單。溫體仁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心裡卻不屑地罵道:“真是個蠢女人!”

  見溫體仁沉思不語,過了一會兒,閔洪學低聲問道:“大人,我們該怎麼做?”

  溫體仁道:“什麼也不做。”

  這些天來,上上下下一直都忙著給崇禎辦喪禮下葬的事兒,其他的還顧不上。昨天,所有的事兒都完了,好戲也就該上演了。

  ―――――紫園,臨時的皇宮。

  十一月二十三日,上午巳時,臨風閣里,周太后安坐在珠簾之後,神情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但好在隔著珠簾,外面的人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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