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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卓吾,李贄,中國最偉大的思想家,如果中華文明不生生被滿清打斷,李贄必將成為光照千古的人物,但很可惜,在那一世,又有幾個中國人知道李卓吾是誰?更有幾個人了解他的思想?

  李贄以思想入罪,終憤而以剃刀自刎於獄中。李贄死後,被友人馬經綸收葬於通州北門外,馬寺莊的迎福寺東側。

  廟是小廟,墓也是小墓。

  向彩英要擺放祭品,陳海平輕輕揮了揮手。向彩英把祭品遞給了跟來的騎士,然後侍立在陳海平身後。

  無邊落葉蕭蕭下,不盡秋意滾滾來。

  獨立在墓前,陳海平心潮起伏,對墓中的老人有著深深的悲憫。

  千百年後,世人又會如何評價他?想來不會好,因為真實的歷史永遠也不是史書上記載的歷史,但史書上記載的歷史就是歷史,而史書是由讀書人寫的。

  想到那一世,歷史明明就在眼前,但僅僅少數人顛倒黑白,卻讓多少人受到蒙蔽?

  忽然,一絲森冷的笑意出現在陳海平的唇邊。

  “這個李卓吾是誰?”石頭向一旁的閻應元問道。

  “我也不清楚。”

  “你是本地人,怎麼這都不清楚?”

  瞪了石頭一眼,閻應元不再理會他。

  “哎,老閻,少爺讓給你的馬,你知道是誰的嗎?”貼在閻應元耳邊,石頭悄聲說道。

  “是誰的?”心中一動,閻應元問道。

  “我是不是你大哥?”石頭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是。”閻應元悶聲道。

  “那就好,兄弟,大哥給你個關照。”

  閻應元不語。

  “兄弟,要是你敢騎著血獅回去,那大哥可給你提個醒,你小子可要有被打死的準備。”

  “為什麼?”

  “血獅可是我們向隊長的心肝寶貝,而在我們那兒,不知有多少惡浪對向隊長張著大嘴,淌哈喇子呢。”

  閻應元越聽越是糊塗,他問道:“隊長是怎麼回事?”

  石頭道:“我說你小子可真是個土老冒,這都不懂,隊長就是一隊之長麻。”

  閻應元愈發地氣悶,可又實在是想知道,他接著問道:“那這一隊又是怎麼回事?”

  嘿嘿一笑,石頭道:“一隊就是向隊長手下管著幾百號人唄。”

  這到底是個什麼地兒?閻應元愈發地好奇,但再問,這個大哥卻不肯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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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六章 長短

  在墓前默默佇立了半個時辰,陳海平躬身一禮,然後上馬離開。

  自然而然地,陳海平和向彩英在中間,石頭和閻應元在兩旁,石頭挨著陳海平,閻應元靠著向彩英。

  雖然閻應元離自己還隔著老遠,但向彩英卻感到渾身不自在。

  自少爺把自己的坐騎讓給這個新來的大漢,實際上,她就開始心神不寧。

  少爺什麼意思?少爺是不是暗示自己,要自己嫁給這個大漢?這似乎不大可能,畢竟才剛剛見過面,少爺對這人的印象再好,也還不至於到這個程度,但把自己的馬讓給他就什麼意思也沒有嗎?

  向彩英不是恐慌,她只是亂,因為她相信,少爺決不會在自己的婚事上說話,少爺不是這樣的人,少爺尊重她們自己的意願。

  正如父親的態度會影響到女兒,尤其是那些對父親很依戀的女兒,而陳海平對向彩英的影響又豈止是父女關係可以比擬的。

  自覺不自覺地,向彩英開始關注起閻應元來,眼角的餘光常常向一旁飄去。

  離豐華圓還有至少還有一百米,就見一個三十多歲、黑瘦黑瘦的掌柜向他們跑過來,後面還跟著五六個小夥計。

  “爺,您來了!”到了陳海平的馬前,黑瘦掌柜點頭哈腰地熱情問候道。

  “掌柜的怎麼稱呼?”翻身下馬,陳海平一邊把馬韁繩扔給小夥計,一邊跟黑瘦掌柜打招呼。

  “小的姓陳,爺您喊小的陳三就好。”

  陳海平微微皺了皺眉頭,豐華圓這麼有名,怎麼有這麼個低俗的掌柜?

  豐華圓最好的雅間在三樓,這夥人不僅把整個三樓都給包下來了,而且廚房裡還有人監視,掌柜的自然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來了。

  到了三樓,四人落座,陳海平當然在主位,石頭坐對面,閻應元和向彩英左右落座。

  剛坐下,酒菜便流水般擺了上來。

  “閻兄請。”給閻應元斟滿酒後,向彩英低聲道。

  這下可好,閻應元一慌張,差點把酒弄灑了。石頭一見,大嘴一咧,笑出聲來。陳海平瞪了石頭一眼,石頭趕緊低頭吃菜。

  向彩英本就落落大方,在陳海平身邊歷練這幾年,舉止就更是從容淡定。所以儘管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依舊目光平和,安坐如山。

  “來,應元,相見就是有緣,我們干一杯。”說著,陳海平把酒杯舉了起來。

  暗叫一聲慚愧,閻應元趕緊站起身來,道:“少爺……”

  擺了擺手,陳海平道:“應元,坐下說話。”

  “是,少爺。”

  待閻應元坐下後,陳海平道:“應元,我們那兒有個規矩,就是沒有外邊這些規矩,比如給我磕頭是絕對禁止的,其他的,你就照這個想,一切隨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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