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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更加細小的砂和泥則被沖積、漂浮得更遠,形成了更遠處的大沙漠。

  三個大喇嘛各有所長,對草原大漠都極為了解,他們都是陳海平的老師。吉堅占布圖不僅佛學精深,他還是個地質學家,有這方面豐富的知識。一進入大漠,他就又開始給陳海平講解大漠中的一切。

  大漠,大漠!

  陳海平不是第一次親身到草原,卻是第一次親身到大漠。

  古人稱大漠為瀚海,不身臨其境是無法真正理解其意蘊的,大漠的浩瀚無垠、粗獷豪邁、雄渾壯闊的神韻惟有浩瀚的大洋稍稍可以比擬。

  置身大漠,猶如進入原始荒野,滿目蒼涼,毫無生氣。茫茫戈壁灘上布滿粗砂、礫石,踏在上面,沙沙作響。一條條乾溝毫無生氣地橫臥在上面,除了一些麻黃、沙拐棗等耐旱植物點綴其間,很少有植物生長,動物也遠走高飛了。

  大漠時而極靜,靜得讓人窒息,偶爾一股旋風捲起一柱黃沙悠悠升空,更有一股莫名的靜寂氣氛;時而又狂風大作,飛砂走石,那氣勢似要把整個天地都消滅在它的淫威之下,令人畏懼而又無奈。

  進入大漠不久,人人心頭都升起一股強烈的渴求,對水的渴求。儘管帶著充足的水囊,嘴唇還是因強光照射和空氣過度乾燥而乾裂出血。在大漠,一刻缺水都會感到焦躁不安,頭腦發漲,眼前灰濛濛的。

  “窮荒絕漠鳥不飛,萬磧千山夢猶懶。”

  窮荒絕漠,鳥都不去,萬石千山,夢裡都不願見到。置身大漠深處,陳海平算是真正理解了這句詩的意境。

  ------

  第八十二章 突擊

  傍晚,下雨了。

  吉堅占布圖告訴陳海平,大漠難得下雨,但下雨就是暴雨,而且必定會爆發狂暴的山洪。山洪非常可怕,所以要是下雨,就得紮營,而且得扎在高坡上。

  暴雨如注,驚雷密如爆豆,一道道巨大的閃電撕裂了沉沉的夜空。

  暴雨來的又急又猛,但去的也快,似乎一瞬間,原本眼看就要沉沒的大地眨眼間就又變得月朗星稀,空闊晴朗到了極點。

  忽然,夜空剛剛放晴不久,隨著一股股可怕的雷鳴般的巨響傳來,緊接著,星空下,但見濁浪排空,洪峰到了。

  洪峰如怪蟒,裹挾著無數巨石滾滾而來,人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為這天地之威所震懾。

  清晨,天地還飄著一絲水氣,舉目望去,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塊,商隊想要出去,必須先開路。

  吃過早飯,商隊又上路了。

  大漠裡最讓人頭疼的就是風,這風來的極突然,沒有絲毫預兆,說來就來,而且又猛又烈。

  大漠裡的風讓普通的過客感到的只是難受,但對陳海平而言,這風卻隱含著極大的危險,如果大批馬隊順著狂風衝擊他們,那他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飛沙走石的聲音會混淆馬蹄聲,順風逆風,對騎兵之戰的影響有時候是決定性的。

  為了防止意外,陳海平命令,行進途中,所以戰士必須全副武裝。這可想而知,在如此乾燥熾熱的氣候下,這有何等艱難。

  沒人有絲毫怨言,就是新加入的蒙古士兵也都能堅持下來,這再一次讓三個大喇嘛動容,再一次讓他們知道什麼叫一支有嚴明紀律的軍隊。

  好在大漠只有八百里寬,只要忍耐十天就可以了。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陳海平知道,越接近成功就越危險,如果真有人在前面等著他們,那就絕不會放過乘狂風突擊之利。

  第九天,申時剛過不久,驟然間就天昏地暗,飛沙走石。

  這次風是從西邊吹過來的。

  風一起,駝隊便停下,並開始變換隊形。最後,駝隊變成一個大三角,尖端直指西方。

  大三角衝著西方的兩邊由五層駝隊組成,每峰駱駝之間都有鐵鏈串在一起,既便受驚,也無法跑開,從而影響到隊形。

  這是一個駱駝大陣。

  “少爺,有大批騎兵正向我們奔來!”忽然,一個伏在地上聽音的士兵跳起身來,向陳海平稟道。

  轉頭面向陳啟立,陳海平笑道:“叔,都交給你了。”

  陳啟立點了點頭,命令道:“吹號。”

  激越嘹亮的號聲刺破了滾滾的風沙。

  而後,陳啟立對陳海平道:“少爺,我去了。”

  陳海平道:“放心去吧,我在這裡給你做總預備隊。”

  傲然一笑,陳啟立道:“希望不用。”

  眼神一暗,陳海平低聲道:“狠狠地殺!”

  “是,少爺。”說完,陳啟立一轉馬頭,飛馳而去。

  在這樣的大風天,即便順風射箭也是沒用的,但弩不同。

  弩是一種威力極其巨大的武器,在真正現代意義的槍械出現之前,火槍的威力是遠不如弩的。在射程、準確性、使用難易程度,弩都是占有很大優勢的。單兵強弩的射程超過六百米,準確性也奇高,新兵稍加訓練就可使用。

  弩之所以被淘汰,被火槍取代,固然是火槍使用更方便,但真正的原因是造價,一張好弩要比一桿火槍貴得多。

  清朝太不爭氣,不僅不發展火器,連弩都徹底放棄了。陳海平對弩情有獨鍾,他和工匠一起研製了三種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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