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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婧初心頭蒙上了一層又黑又重的失落,不過她沒有管自己,緊緊握住了張然冰涼的手,輕輕柔柔地道:「其實輸了未嘗不是好事。這樣一來,《正義天使》反而會被更多人銘記。就像《拯救大兵瑞恩》和《斷臂山》,如果他們真的拿下最佳影片,可能大家反而沒那麼在意了。正因為他們比對手強,卻沒有拿獎,大家都為他們叫屈,反而引發了更多的關注。」

  張婧初溫潤的手和帶著溫度的話將張然從冰冷中拉了回來,是啊,自己拍這部電影是希望讓更多的人知道張純如他們的事跡,讓更多的人了解南京大屠殺的真相,這才是最重要的。他沖張婧初淡然地笑了笑:「是的,輸了未必是壞事!」

  《愛樂之城》劇組主創踩著一地的歡樂登舞台,從沃倫·比蒂和費·唐納薇手中接過獎盃,然後開始發表獲獎感言。他們將各種感謝從口中甩出,在劇場內激起噼噼啪啪的掌聲。

  兩個製片人說完,第三個製片人來到話筒前,舉了舉手中的小金人,激動地道:「我要感謝我的叔叔泰瑞·皮特,感謝我的恩師山姆·孔恩,我的父親,我的孩子,我的太太朱莉,她讓我站在她的肩膀40年……」

  就在此時,讓人詫異的一幕出現了,一個戴著耳麥的工作人員火急火燎的走上舞台,從費·唐納薇的手中拿過頒獎信封,仔細看了看,然後與《愛樂之城》的幾個製片人小聲討論著什麼。現場和電視機前的觀眾都有些懵,在直播耶,怎麼工作人員上台了?

  幾秒鐘後,《愛樂之城》製片人喬丹·霍洛維茨帶著滿臉土灰色,走到話筒前道:「其實我們輸了!」就像洞房之夜,他這個新郎官把新娘子脫得赤條條的,結果得到消息,那是人家的老婆,洞房必須中止。他強忍著內心的悲憤,把手伸向台下的張然:「《正義天使》,你們獲得了最佳影片。」

  劇場內有人鼓掌和歡呼,但那掌聲和歡呼聲就像太陽雨,淅淅瀝瀝落在劇場中,沒有激起迴響。大部分人都是懵的,張然和《正義天使》劇組像被人管了一腦子漿糊,完全糊塗了。

  喬丹·霍洛維茨見張然滿臉驚愕,坐在椅子上不動,又道:「這是真的,不是開玩笑!」旁邊戴耳麥的工作人員也大聲道:「這不是開玩笑,他們把獎頒錯了!」喬丹·霍洛維茨對著台下的觀眾道:「得獎的是《正義天使》!」說著他從沃倫·比蒂手中一把搶過最佳影片的獲獎名單,亮給眾人看:「《正義天使》,最佳影片!」

  攝影機鏡頭連滾帶爬的向喬丹·霍洛維茨手中的獲獎名單奔去,確實頒錯了,獲獎名單上寫著:「正義天使,最佳影片。」

  「啊啊啊!!」、「噢噢噢!!」整個杜比劇院沸騰了,徹底沸騰了。現場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轟鳴的掌聲如同從天而降的冰雹,打得整個世界噼里啪啦作響。觀眾的喝彩呼喊聲如同接連不斷的禮炮聲,不斷轟鳴著。聚光燈的釋放出的光線在這一片喧鬧中被震得瑟瑟發抖。

  第1154章 最佳影片

  張然和《正義天使》劇組的成員仿佛看到仙女踏空飛過,拋灑出點點甘露,讓他們已經乾涸枯萎的心春暖花開。他們站起來,像荒原里的狼那樣嚎叫著,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艾米·亞當斯向來以溫婉的形象示人,宛如《魔法奇緣》中的公主,但此時她完全顧不上自己的形象了,像個瘋婆子似的尖叫:「上帝啊,得獎了!我們得獎了!」

  程龍為《正義天使》獲獎興奮不已,像孩子似的又蹦又跳:「《正義天使》!中國!最佳影片屬於中國!」

  《愛樂之城》劇組成員傻在台上了,尷尬就像常青藤爬得他們滿頭滿臉的是,綠油油一片。他們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吉米·坎摩爾試圖化解尷尬場面,沖沃倫·比蒂大喊:「沃倫,你幹了什麼?」

  沃倫·比蒂臉上像塗上了層五色的油彩,尷尬地解釋剛才發生的一切:「我打開信封,上面寫著達米恩·查澤雷,《愛樂之城》,所以,我才看著費·唐納薇和各位許久,我不是在搞幽默。他們給錯名單了。這才是最佳影片的名單。」說著老頭把名單亮給觀眾:「是《正義天使》!」

  電視機前眾多北美華人觀眾都在鼓掌歡呼。十多年前,張然、姚明和張純如被北美華人譽為「最引人矚目的在美華人青年」。十幾年過去,姚明退役了,張純如自殺了,而張然的影響力越來越大,成為幾乎所有華人心中的英雄。現在他們看到張然拿下奧斯卡最佳影片,那種驕傲和自豪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與此同時,在中國大地上,在眾多城市中,震天的歡呼聲沖天而起,將天空中的雲層都驅散了,碧空萬里。網絡世界處在一片沸騰中,各個視頻網站的畫面完全被彈幕遮擋,只能聽到聲音,完全看不到畫面。

  在北電的食堂,在亞影的食堂,學生們瘋狂地敲打著手裡飯盒,敲打手裡的餐盤,拍打著顫巍巍的桌面,就像說書的在敲快板。作為這兩個學校的學生,他們無不以張然為榮,他們瘋狂地叫喊著:「張老師!張老師!」

  世紀巔峰總部的食堂中,數千收看直播的員工在大聲歡呼,彩帶漫天飛舞。世紀巔峰在線的演播廳里,畢成功和寧皓他們都站起來振臂高呼。寧皓像獅似的咆哮:「恭喜張老師和《正義天使》劇組獲得奧斯卡最佳影片!這是中國人第一次拿到奧斯卡最佳影片,是華人第一次拿到最佳影片,也是黃種人第一次拿到最佳影片!這是我們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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