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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來幹嘛?相信他們很快就會知道。

  天地雙絕臉色蒼白,渾身顫抖,搖搖欲墜,指著她說道:「你……?」

  那個身穿月白長衫的人怔怔望著她,良久、始回神來,不禁欣喜若狂,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結巴了半天,一個字兒也沒說出口。

  一陣沉寂。

  就聽——「咕咚」一聲!

  天地雙絕業已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兩腿一蹬,一命嗚呼!兩眼瞪得老大,臉上餘悸猶存,似乎是不甘心就這樣糊裡糊塗的去見閻王爺。

  那個身穿月由長衫的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大跳,忙蹲下身子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兒,目瞪口呆,怔在那兒半天沒動。

  原來天地雙絕渾身上下,竟找不到一絲傷痕,只在他二人的眉心,各留下一個針尖兒大的小孔,血珠正緩緩沁出。

  那個身穿月由長衫的人腦子裡一片空白,他非但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武功?

  竟有如此大的威力,就連人家什麼時候出手的?用什麼方法將天地雙絕擊斃的?他一無所知。

  天地雙絕死得糊裡糊塗,他這個大活人這條命是怎麽保住的?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兒?他竟也糊裡糊塗。

  良久——那個身穿月白長衫的人才想起自己這條命是人家救的,該說聲謝謝才對。

  一念至此。

  他忙將雙手一拱,朗聲說道:「俠女援手之德,在下沒齒難忘,請受我一拜……」

  那個身穿月白長衫的人一躬到地,良久,竟一無動靜,暗暗忖道:「就算你救我一命,也不該如此托大,愛理不理的,難道……」

  那個身穿月白長衫的人越想越不是味兒,但又不好發作,忍不住抬眼望去,他那救命恩人,早已鴻飛天外,去得無影無蹤。

  那個身穿月白長衫的人不禁頓足長嘆,自怨自責的說道:「該死!我真蠢,為什麽不早點兒向人家道謝呢?這下兒可好,連救命恩人姓誰名誰都不知道,一但傳揚出去,叫我如何做人哪?」

  人已經走了,急也沒用。

  那個身穿月白長衫的人將天地雙絕屍體掩埋之後,天已大亮,萬分懊惱的向小箕山上走去,走沒幾步,他突然眼睛一亮,只見那岩壁之上,鐫著幾行龍飛鳳舞的草書,文曰:

  如欲相見,月圓時節,請來苗疆「玄天教」一晤,薩留。

  字跡猶新,字體娟秀,那個身穿月由長衫的人一望即知,是那位救他一命的俠女留書給他的,不禁欣喜若狂,右手輕揮,石粉飛揚上壁上的字跡,已被他抹去,吹著口哨,揚長而去。」

  薩若冰講至此處,突然把話一頓,一瞬不瞬的瞅著陸小飄,輕輕一嘆,緩緩說道:「孩子,你知道那個身穿月白長衫的人是誰嗎?」

  陸小飄一毫不考慮的說道。「是我父親——對吧?」

  薩若冰輕一點頭,接著說道:F不錯,他就是陸千峰陸大俠,孩子,那個救你父親的蒙面俠女是誰?你知道嗎?」

  陸小飄點頭說道:「當時的「玄天教」教主薩若雲,也就是伯母的姐姐對吧?」

  薩若冰眼睛一紅,淚光隱現,一聲長嘆二輕輕瞥了陸小飄一眼,幽幽說道:「孩子,你——你只說對了一半兒。」

  「一半兒?」陸小飄臉上疑雲一片,不解的繼續說道:「我——我不懂您的意思?」

  薩若冰淚水緩緩滴落,喃喃說道:「她——她就是你母親。」

  陸小飄眼睛瞪得老大,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陣沉寂。

  「不對!」陸小飄連搖頭,接著說道:「您弄錯了!我娘不會武功。」

  薩若冰淚流滿面,不勝唏噓的喃喃說道:「有原因,孩子,你母親太偉大了,為情奉獻,為愛犧牲,他們是那麽美好的一對,神仙眷屬,本應舉案齊眉,白頭偕老,只因我因妒生恨,害了他們……」

  陸小飄著急的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您快說啊……」

  薩若冰淚水漣漣的繼續說道:「薩若雲回到玄天教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對於教里的事務,一概不聞不問,全部交給妹妹薩若冰處理。

  她容光煥發,臉上掛著愉悅的笑容,刻意裝扮修飾自己,她本來就生得美麗,一經裝扮,更像朵花兒似的,看來,她在戀愛,生活在幸福中。

  每當月圓時節,她都盛裝前往谷口去等,獨自一人,從黎明到黑夜,從黑夜到天明,望眼欲穿,痴痴的等。

  年年多少閒風雨,紅了桃花白了頭髮。

  一年過去了。

  兩年也過去了。

  三年又過去了。

  薩若雲望穿秋水?但仍不見伊人蹤影。

  她日漸消瘦,失去了笑魘,低低咽泣,珠淚暗自輕彈,相思煎熬,為情所苦,她終於一病不起,眼看即將香消玉殞,魂歸離恨天。

  但她嘴裡,仍不斷喃喃呼喚著,陸千峰的名字。

  桂子飄香。

  金風送爽。

  第四年的八月中秋,月圓之夜,陸千峰終於來了。

  他望著骨瘦如柴,昏迷不醒的薩若雲,不禁心如刀割,長跪在她的病榻之前,一字一淚,訴說他的不幸和來遲的原因。

  原來——陸千峰由小箕山回到家鄉,稟明雙親,正準備束裝前往苗疆赴約時,年邁爹娘,突然一病不起,與世長辭。

  陸千峰事親至孝,痛不欲生,等將雙親安葬,孝服期滿,已是第四年春天,偏偏自己又因悲傷過度,也生了一場大病。

  沒想到這一耽擱,卻險些鑄恨終生。

  問世間情為何物?能令人生,亦能令人死!

  說來也怪。

  自從陸千峰來了之後,薩若雲雖然仍長臥病榻,昏迷不醒,然而病情非但未再惡化,反而日漸有了起色。

  陸千峰不分晝夜,終日守在病榻前,親自餵食服藥,從不假手他人,至情至聖,極為感人。

  本來——薩若冰認為姐姐的病業已病入膏盲,不久人世,只是在拖日子罷了,每天一早一晚,到病榻前看上一眼,應個卯兒就算了,反正薩若雲一直昏迷不醒,來與不來,她也不會知道。

  可是——自從陸千峰來了之後,薩若冰的態度變了,總是藉故逗留在病榻前不去,再不,就是命人置辦一些可口酒菜,親自送來給陸千峰食用。

  說是感謝他照顧姐姐之情,而她也就自自然然,順理成章的留下來陪陸千峰對飲共酌,與君共解憂愁。

  酒——能將人與人之間感情距離拉近。

  酒過三巡。

  菜過五味。

  陸千峰緊鎖的雙眉,肚子裡的愁腸,已盡被熱酒解開。

  談笑風生,豪情萬丈。

  薩若冰更是別有用心,曲意相交,情意綿綿,殷殷勸酒。

  眉目合春,笑語如珠。

  酒後——薩若冰趁機邀陸千峰踏月散步,把臂同游。

  多少個花前,多少個月下,儷影雙雙,低低私語,山林水畔,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沒多久。

  凡是有陸千峰的地方,就一定有薩若冰的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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