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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出手相助。對她的態度也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變成同情她的遭遇。

  有天,一位村民在她給羊檢查健康狀態時,主動告訴她一件事。

  兩年前,這個村民趕集時,碰到一個叫成虎的賣氂牛乾的小販,兩人為做氂牛干生意而攀談起來,後又相邀在餐館喝酒。

  成虎喝醉後,談起他當年的往事。

  常言道,好漢不提當年勇。成虎酒勁上來,也不知是不是吹牛,說起十幾年前,還哄過一個大教授跳青海湖。村民問成虎,那教授最後有沒有活著上來。醉醺醺的成虎,沒有回答。

  她聽完,覺得這一定是重要的線索,找到成虎很關鍵,她忙向村民問到成虎的下落。

  第二天一早,她就踏上去找成虎的路。

  在成虎住的村莊入口,她問一個路過的大嬸,大嬸給她指過路之後,奇怪地嘟噥了一句:「這成虎是發財啦,咋又有要找他。」

  「嬸,除了我,還有人打聽成虎嗎?」

  「可不是,上午,就在你前一腳,一個長得高高瘦瘦,白淨瀟灑的外地男人,剛問過我呢!」

  她猜到,應該是岳仲桉。

  果真在成虎的院子裡,見到了他。

  疑似成虎的男人,懷裡抱著個虛弱,手指甲蒼白的男孩子。孩子看起來八九歲的樣子,想是患了重病。

  「嚶其,你也找來了?」岳仲桉見到她,有些欣喜。

  「岳仲桉,你來這做什麼?」她表情生冷。

  「我的目的,和你一樣。」

  她

  不作回應,徑直將父親的照片遞到成虎面前,問:「你是成虎嗎?」

  「我是。你們都是來問那個動物學家,大教授的死吧……」成虎主動說。

  「我兒子得了重病,沒錢治療,只要你們能救我兒子一命,我就把真相說出來,讓警察來判我的罪,我坐牢都行!」成虎說著,鼻涕眼淚往下淌,緊摟著懷裡虛弱的兒子。

  「你兒子是什麼病?」她問。

  「白血病,沒錢輸血,沒錢治了……」

  「我答應你,所有的治療費,我會承擔。」岳仲桉承諾。

  「不用你好意,我來想辦法。」她斷然拒絕。

  「成虎,孩子不能再拖了,先去醫院。」她沒有選擇繼續追問,而是先救孩子。

  岳仲桉找到一輛車,他們帶著成虎和孩子,直奔醫院。

  在醫院裡,孩子輸上了血,慢慢清醒過來。

  「我想辦法聯繫北京的醫院,儘快轉院,看看有沒有骨髓移植的可能。」岳仲桉站在病房外,對她說。

  「你為什麼要做這些?從成虎的反應上來看,我父親的死,和你父親沒有直接的關係。」她問。

  「在我心裡,你的弟弟,你的媽媽,早已和我是一家人,你的父親也是。我不僅是為了證明和我父親沒有關係,我也要還我們共同家人的清白。」他說。

  「岳仲桉,你怎麼總是想做好人,寧願你惡一點……你就這麼來了青海湖,你公司怎麼辦?」

  「我做了安排,再說有喬謙在。嚶

  其,你才是個好人,剛才你沒有再追問真相,選擇將孩子送醫院,替成虎交住院費。」

  「孩子都奄奄一息了,是無辜的……我不能見死不救。」

  從病房走出來的成虎,撲通一聲跪在林嚶其面前。

  成虎遲來十五年的懺悔。

  十五年前,那時才二十出頭的成虎,經常在青海湖裡偷偷捕撈湟魚在集市上賣,每次被林貢之逮住之後,都會送去林業派出所。

  長此以往,成虎對林貢之就心懷不滿。但也僅僅是不滿,沒有想過要害死林貢之。

  一切都是意外。

  那個酷暑的下午,照樣在青海湖邊遊手好閒的成虎,再次撞上了剛和岳平然一行三人爭執後的林貢之。

  成虎想作弄作弄他。

  「林教授,今天心情不好啊?我今天可沒搞湟魚,不過我來的時候,看到有個人鬼鬼祟祟,在那邊撒漁網,我打算蹲守在這裡,把別人撒的漁網,撈上來,再把魚賣掉,那是撿來的,不算我捕撈的吧。」成虎油腔滑調地說。

  「成虎,你年紀輕輕,學一門手藝,腦筋又轉得快,做什麼不比幹這強。那網在哪邊,我去瞧瞧。」信以為真的林貢之,還苦口婆心勸成虎。

  「就在那邊,我帶你去。」成虎領著林貢之去。

  「那我下去把漁網撈上來。」林貢之說著,開始摘下眼鏡,脫掉襯衫,疊整齊放在湖邊。

  成虎也只是想哄騙著林貢之下水受受罪,沒想到,隨手一指的那處湖底 ,有個深坑。

  林貢之下水之後,再也沒能上來。

  成虎嚇得跳進湖裡撈了一通,沒有找到人。

  上岸後的成虎,在林貢之的襯衫口袋裡,發現了一封遺書,害怕承擔責任,怕要坐牢的成虎,在後來的筆錄中,說是林貢之自己跳湖的。

  由於成虎的關鍵口供,結合現場遺書和衣服整齊疊好,被撈上來後的林貢之,也符合生前正常溺水。最後,林貢之的死,定為自殺。

  至於在林貢之宿舍里搜到的野生動物皮毛,是林貢之買來準備銷毀的。

  而那封遺書,是他發現盜獵分子開始活躍,特意寫了隨身帶在身上的,他做了隨時和盜獵分子抗爭,哪怕失去生命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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