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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在公司的這幾天,向篤如油鍋上的螞蟻,開始不停參加聚會,以RARE首席設計師的身份,吸納資源和人脈。

  向篤參加一個時尚Party時,遭到某位時尚達人的開玩笑。

  「聽說你們老闆上月都混豬圈去了,接下來是不是輪到你混豬圈了?哈哈哈……」眾人鬨笑。

  向篤舉著酒杯,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備受刺激,也自認為看清現實,他和岳仲桉的多年搭檔已經到了終點,但為RARE付出這麼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能就這麼替他人做嫁衣。

  更何況,他在澳洲,為了救岳仲桉,還……想到這些,向篤憤恨不平,都是那個叫林嚶其的女人,從她接近岳仲桉,就開始洗腦。

  向篤認為岳仲桉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什麼環保!什麼動物保護!什麼情懷!他們是要把公司做強,做大,賺錢!

  逼急了單幹!

  不過,就算另起門戶開新公司,也要把RARE置於一個水深火熱的局面,也給岳仲桉一個慘痛的教訓,讓他知道,沒有向篤,RARE就等於是失去了靈魂!

  喝醉後的向篤,坐上車。代駕司機問他去哪。

  那一刻他腦子突然冒出個地址,就說了出來。

  是紀幻幻的家。

  向篤的深夜突然造訪 ,還喝得酒氣熏天,對於明目張胆,毫不掩飾崇拜之心的紀幻幻來說,這算是投懷送抱。

  在欲拒還迎間,兩個人一個借著酒勁,一個借著愛意,兩人不可遏制地發生了荒唐的親密行為。

  酒醒來的向篤,悔意四生,見紀幻幻還沒醒,邊穿衣服邊倉皇離開,他逃走的樣子,真不是男人。是瘋了嗎,竟和這個他根本瞧不上的「愛慕虛榮,庸脂俗粉」女人,走到這一步。

  只因她認可他,崇拜他,在她的目光里,他看到自己是最強大和正確的,就像站在全世界中心般,俯瞰著她。

  他從紀幻幻的眼神里,捕捉到,她能夠成為他的信徒,唯一的信徒。

  林嚶其去看望母親時,小遠正在和母親一起剝豆米,低頭說著話。

  「我兒子兩歲多時,就知道心疼媽媽,我剝豆子,他就也在旁邊蹲著,小手學著剝,我說,你還小,別剝,喊你姐來幫忙。他還疼他姐,不喊,非自己剝……」

  「那么小,他會剝嗎?」小遠問。

  「哈哈,半天剝不出來一個,剝出來就塞嘴裡去吃了!」母親笑過之後,又難過起來。

  那幅畫面,林嚶其還能想起來。

  弟弟很小就像個小男子漢,懂得保護姐姐。

  「要是他還在我身邊,也會像你這樣,陪我剝會兒豆子吧……」母親喃喃地念著。

  小遠將手裡的豆子往盤子裡一扔,站起身,態度生硬地說:「我去打遊戲了。」

  林嚶其看著小

  遠冷漠地走了,便說:「媽,我來幫你剝豆。你別和他說那麼多,沒看出來嗎,人家敏感著呢,畢竟他沒有媽媽。」

  小遠聽到這句話,突然衝到她面前,像是受到莫大的傷害般,喊道:「你說誰沒有媽媽……」

  她站起來,「看著」他的臉,雖然不知他的表情,從他繃起的喉結,漲紅的脖子看,他非常激動。她究竟亂說什麼,傷害了一個和他弟弟一樣,失去父母的孩子,她萬分後悔,「對不起。我沒想會傷害你……」

  母親勸和著:「無心的無心的,小遠啊不要往心裡去。」

  小遠跑開了。

  不知為何,這次不愉快,反而讓林嚶其之前對小遠的不好印象消失了。她莫名地和母親一樣,對小遠產生了一種疼愛的感情。

  她再次鼓起勇氣,向母親要父親生前的工作簿。

  母親警惕地說:「好端端你要看那東西做什麼?!」

  「媽,那不是那東西,那是我爸活著時的心血,他每一天做了什麼工作,都記錄在那一本本工作簿上,我要看看,到底我爸是怎樣的人!」

  「別看了,你爸是個好人。」母親迴避著,那掃帚掃豆殼。

  「十幾年你都不給我看,我爸不明不白死了,難道你沒懷疑過嗎?他死的那一天,遇到了誰,發生過什麼事,這些是能……」

  母親打斷她的話,將手裡的掃帚一揮,說:「能怎樣?你想怎樣,嫌家裡就剩兩口人還多是嗎,你答 應過我的,不會再去碰這個,為什麼還要來撕我的傷口?」

  「他是我爸爸啊!」她低哀道。

  「他是我丈夫……」母親痛苦地閉上眼睛,捂住腰部。

  「媽,你彆氣,我不看了……」她扶住母親,不敢再刺激。

  「真要給你看的時候,我會給你看的……答應我,沒到那一天,不要再提了。」母親苦苦哀求。

  「我答應你……」

  她想,母親是怕她重複和父親一樣的路。

  欣慰的是,在江老師的號召下,果真收集到了一些和她父親有關的相片,泛黃的相片裡,是父親和不同的人合影。有他曾經的同學,老師,還有他講課時的學生。

  這些相片被很好的保存著,只是她看不清上面的臉。

  岳仲桉從北京回來,她拿出相片給他看。

  「這是我爸爸,還沒有做爸爸時的樣子。」

  「你長得像你爸爸多些。」他望著相片上那個眼神純粹,一生正氣的男人,想到僅有一次的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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