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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今呢?這般自然?

  她依偎在他懷中,抬頭看他眯眼,“你真的沒什麼想問的?”

  白沚看著她仰起的精緻小臉,那雙黝黑的眼在床邊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濕漉漉地,猶如一隻青雉的小鹿,而那眸內只有他,唇角微揚,低聲,“沒有,快點睡。”

  她聽著他低沉的聲音,有些沙啞,不知為何有被人蠱惑的感覺,不自覺閉上了眼,臨睡前迷迷糊糊地好似聽到了他有些悠遠的聲音。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第二日醒來後,她睜開眼有些呆滯地看著床頂,她想著昨晚的聲音,她分明聽到了那道聲音,可現今卻是什麼都聽不到,莫不是耳朵快好了?

  她想此不免有些激動,掀開被子坐起,正想下床卻是被人攔住了腰身,“做什麼?”

  啊,她倒是身旁還坐個人,她扭頭看著床邊早已穿戴整齊的人,回復他,“起床啊,你何時起的?”

  白沚側頭看她,淺笑道:“不早,一個時辰前。”

  淮淺一噎,“為何不叫我起來?”

  “看你睡得挺香的。”他伸手移去貼在她臉龐的細發,“就沒叫你。”

  淮淺被他的動作弄得一怔,正巧此時屋外的綠意喚了一聲,“公子,可要傳膳?”白沚隨意應了一聲,對她道:“收拾一下,吃飯吧。”

  淮淺收拾了一番便走到屋內的桌前,拿起筷子吃起了早飯,對著一旁的白沚問:“竹卿來過了麼?”

  白沚隨意道:“還未。”

  淮淺看著他,靜靜道:“白沚,我想明日便走。”

  他什麼都未說,只有一個字,“好。”

  正巧白沚答了這聲,竹卿便看來了,踏步進來,似是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嘆息,“唉,平日裡半夜便醒了的人,現今竟變成了這般遲才吃飯。”

  淮淺白了她一眼,“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竹卿嘖嘖了一聲。

  吃過飯後,淮淺與她說了說自己明日便走的想法,竹卿倒也不驚訝,隨意道:“走也可以,記得將你在這兒居住的住宿錢算好給我再走。”

  淮淺睨了她一眼,奇怪道:“你何時變得這般想錢了?”

  竹卿淺笑,“我將你收留了這般久,也要收些回禮不是?”

  淮淺失笑,“知曉了。”

  “明日去哪兒?”竹卿淡淡地問,她知曉淮淺與那妖界的事,但以她現今的身子回去的話,怕是……

  淮淺思慮了一番,吐出兩個字,“瑤山。”

  言罷,她抬眸看向一旁未語的白沚,見他也是在看她,那雙眼眸內閃著光,嘴角帶著淺淺地笑。

  他知曉她的想法,淮淺想。

  竹卿聞言一怔,不知是想到什麼,蹙眉問她,“你想去找那人?”

  淮淺點頭,“我這身子和這耳朵可支撐不了我回九重天啊。”

  竹卿想想覺著也只有那人了,兩人又說了些話,竹卿便走了。

  淮淺出來送她,隨後便躺在院外的搖椅上曬著太陽,她瞥見白沚似是也要躺在她的身旁,開口打斷他,“你可別與我躺在一塊兒。”

  白沚一頓,抬眸看她問,“為何?”

  她解釋,“會讓我想起某人是怎麼死的。”

  白沚聞言挑眉,思慮了一番方才想起她說的是宋止死時的場景,他就是在同她一塊曬太陽時悄無聲息的死了。

  他拉過一把搖椅躺在她身旁,淮淺見此盯著他,而他卻是不在意她那逼人的視線,躺下後,拉著她過她放在腹部的手,淺笑道:“我不會的。”

  淮淺一怔,看著他輕哼了一聲。

  他不會的,不會像宋止那樣悄無聲息的死去了。

  .

  第二日,該離去的時候終究還是要離去,竹卿站在院內看著她,神色自若道:“要保重,我可不想再想上次一般撿到你。”

  一旁的白沚聞言抬眸看著她,嘴角的笑有些冷。

  淮淺倒是不介意她這般說,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不是有句古話說的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麼,我會等著你與我說說你的私事的。”

  竹卿聞言失笑一聲,點頭,“好,我在東海的十里桃花等你。”

  淮淺淺笑點頭,“一言為定。”

  她放開竹卿的手,走到白沚的身旁,拉著他的手,轉身喚來祥雲離去。

  竹卿感到她的氣息逐漸遠去,在原地待了會兒,察覺到身旁熟悉氣息的接近,來人攬過她的肩,竹卿輕聲問:“她會好的是吧。”

  “恩。”

  一聲低沉的聲音回復她。

  身後綠衣和眾人的聲音傳來,似是在對她身旁的人道,“參見皇子。”

  作者有話要說:  岑利:“關於竹卿的私事是另外的故事了,各位不要瞎想,以後再說啊,麼麼噠,下午回學校,憋想我。”

  草稿君送上。

  ☆、第六十章

  瑤君瑤山行,若要人命還,莫上瑤山林。

  大雪紛飛,白雪皚皚,所觸之處一片潔白。深山裡原先墨綠的樹叢早已被白雪覆蓋住,有些還被厚重的雪層壓彎了枝條,飛雪飄揚,這般寒冷的山間卻是穿梭著一對人影。

  “什麼時候才到啊?”

  一道幽怨的聲音打破了平靜。

  淮淺哈了一口氣,見那呼出的氣瞬時白化,伸手將身上的大皮襖裹得更緊,整個人兒縮了起來。

  白沚伸手拂去她肩上的雪,見她一副不耐的模樣,淺笑問:“還覺得冷?”

  淮淺身子骨淺弱早已不似她以前的身子,能用神力護體,只能不斷的以添加外衣來抵禦這瑤山的寒氣,而她現今已經是里三層外三層了,裹得跟個球似的,可還是覺得寒氣逼人。

  淮淺聞言抬眸睨了眼身旁只著一件單薄錦袍的人,輕哼一聲,“站著說話不腰疼。”

  白沚失笑一聲,伸手攬過她到懷內,抓著她柔弱無骨的手給她注入神力,“現在呢?”

  淮淺只覺得一股暖意順著她的指尖流入了她的心脈,將她原先的寒意都驅趕走了。

  她耳朵有些微燙,撇了撇嘴,“暖是暖了,但還是省省你的神力吧。”

  白沚嘆氣,“你這姑娘可是將我的好心當做驢肝肺了,世人當真無情啊……”

  她雙眼微眯,勾唇淺笑,宛如一隻偷食人心的妖狐。

  淮淺抬眸看他,“小郎君,你怕是知道的太晚了。”

  白沚聞言失笑,正要回她,忽而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聲哀嚎,似是動物的叫聲,其聲痛苦至極。

  白沚腳步稍稍一頓,即刻抱著淮淺提步朝前繼續行走著,良久後,兩人站在一處看著眼前的場景,一位孩童坐在一片血海中,他的身邊還躺著一頭比他大了無數的獅子,獅子的腹部已被掏空,暗紅色的血不斷流出,那孩童滿臉都是血,嘴邊的顏色最深,而他的嘴裡似是還在嚼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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