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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早朝這一鬧,宣平侯早和國師成親了的消息就如一陣風呼啦啦地傳了個遍。

  有人茫然,不是,上回宣平侯不還扔了人來著?這也是夫妻情趣?

  有人不解,什麼時候成親的?我們怎麼不知道?

  各方反應不一,個個被這消息震得七葷八素,更有好事者上宣平侯府,特意找老夫人問了話。

  裴中鈺早與這邊通了氣,楚老夫人微微一笑,點頭應對,“早幾年的事兒了,不是在京里辦的,前些日子什麼表小姐的事兒,也是自家鬧著玩兒的,傳言啊當不得真。”

  這一言,便岔開了寧家孝期和前些日子的流言風語。

  上頭皇帝和這兒都有了準話,不是真的,那也是真的了,你再不信,那也得信了。

  聖上的金口玉言,容得了旁人質疑?

  只宣平侯府里養病的楚二夫人,聽到這事兒差點兒沒背過氣去。

  就這樣一出,兩人的事情算是徹底過了明路,侯府人多眼雜,總不舒服,裴中鈺便把自己平日須得著的東西全搬到了十四巷來。

  寧莞坐在梳妝檯前,去過玉梳綰了婦人髻,裴中鈺將自己的衣裳一件一件放進寧莞的柜子里,轉過頭看去,出了會兒神。

  從今天開始,同行同坐同息同止。

  真像是……一場夢啊。

  第92章

  此事塵埃落定, 寧莞便將大半心神都放在了正安書院上。

  在占卜星象一途有天賦的人尚還沒找到, 這個也急不來,她也就暫且放在一邊。

  這日是正安書院正式開始的第一天, 寧莞早早就去了, 郁蘭莘剛換了一身衣服出來, 一看見她就想起這兩日京里的熱鬧, 忍不住嘖了一聲, 環了環肩, “怎麼你一個人吶?”

  “北岐來人, 太子殿下硬拉他處理事兒去了。”寧莞回了一句, 問道:“何夫子在什麼地方?”

  郁蘭莘往柳樹邊的一排學舍指了指, “在那邊,不是要教認字嗎?鐘聲早響了,現在這個時辰, 已經開始了。”

  寧莞:“那你怎麼在這兒?”她記得郁蘭莘不是也領了十人來著。

  郁蘭莘綰好自己的鞭子,挑眉道:“我這不是忙嘛,辰時就要帶著早課, 轉不大開, 就叫滿袖先去看著人了,反正就教人認幾個字兒, 她好歹也是跟著我學過的。”

  滿袖是她的侍女,太師府的頭等丫鬟,算起來可沒少替她抄書。

  寧莞一想,說道:“這樣看, 還是得多招些夫子進來。”

  郁蘭莘深以為然,自攬了任務道:“這事兒交給我來辦,保準兒下午就能找到合適的。”

  郁大小姐對正安書院有極大的熱情,要說起來,從小到大,她可最是討厭夫子的,每每叫她背書,罰她抄書,她還沒辦法整回去,此之種種可謂是叫人切齒。

  但……現如今自己當夫子,這感覺就大不一樣了。

  總歸很不錯就是了。

  郁蘭莘抬抬下巴,叫手下人出了書院。

  她自願去,寧莞樂見其成,去找了何夫子。

  何夫子在教人認字,用著白在板子上寫了又方又正的“天地”二字。

  屋裡十人分坐兩列,桌前各擺了一塊濕帕子,一塊板子和一木盒子白,各人面上新奇,洋著喜色與驚嘆,卻也端端正正坐著,目光灼灼地望著前方。

  讀書是個奢侈事兒,父母多看重以後摔盆送終光宗耀祖的男兒,讓她們進書院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若非束脩全免,即便是報了名,家裡人也承不起那個負擔,不肯叫她們費這個時間的。

  如今連筆墨紙硯都省去了,如何能不叫人歡喜。

  寧莞只看了一會兒,就叫薛夫子暫代了何夫子,然後與何夫子一道去了飯堂後廚,琢磨菜譜。

  寧莞在這方面想了很多,但她確實廚藝不通,只能張著嘴,憑印象說些建議。

  何夫子不愧是前朝御廚的後人,寧莞沒提個什麼,她很快便能摸索出需要的配菜與調料。

  她們這一整日都待在後廚,灶里的火就沒歇過。

  做廢了的菜不少,或有些咸,或有些淡的,便想著放在飯堂台案前,免費給人供取食用,也算是給一個月後何夫子的廚藝班提前打個“GG”。

  這些菜在寧莞與何夫子看來算不得極佳,但勝在新奇,倒抵了味道口感上的一兩分瑕疵。

  正是酉時二刻,塔樓上敲響了鐘聲,學舍里諸人收拾好板子白,依次洗淨了手,結伴往飯堂去。

  陳三月一身淺灰色的粗布裙,手中拎著一個小步袋,裡頭是一塊巴掌大的玉米餅,她走得有些快,想著去打些免費湯水。

  飯堂的東西她是吃不起的,陳家窮,她上面有兩個姐姐,下面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爹娘疼兒子,哪裡管他們四姐妹的死活。

  本這書院她也是來不成的,縱然不需束脩,爹娘也捨不得家裡少個能幹活兒的人。

  還是兩個姐姐去求了村長做說客,她才能有這個機會。

  她就想學點兒東西,學個手藝,能找到活兒掙到錢,能養得活自己養得活兩個姐姐和妹妹,不叫那狠心的爹娘把她們往死里磋磨。

  陳三月用木碗打了湯,找了個角落裡的位置坐下,等著同村的陳阿秀。

  陳阿秀飛快跑過來,擱了一個翡翠色的菜碟子放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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