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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覺得自己不會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比起這些,她現在更擔心他會不會到時候適應不了。

  雖然是借位,安郝現在也不排斥親吻和觸碰之類的比較親密的事情,但和自己喜歡的人接吻和別人接觸,或許是有點不一樣的。許笙總有點擔心他會想起什麼不好的事情。

  她忍不住就又一次叮囑他:

  “要是不舒服就記得說出來,實在不行就用替身,要是有人敢說什麼,有我在這裡。”她想了想,然後伸出手去理他的頭髮:“你要是覺得不行就告訴我,我就表態見不得你和別人親密,沒人敢說我的不是。”

  她隨後接著沉思,去想還有什麼遺漏的沒有。

  “我記得和你搭戲的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她皺眉,然後沉默了一會認認真真地看他。

  “要是她太過緊張不會,沒有辦法借位,你也不會不舒服的話,導演如果說真親……”她停頓了一下,然後說“你不要考慮我,可以真親上去。”

  她不想讓他為難。更不希望她去了給他增加心理負擔。

  許笙認真地看著安郝:

  “那本來就是你的職業。我既然要求去,就要配合你。而且我知道你把它看得很重要,不希望有不完美的地方。”

  安郝不說話很久,隨後低聲說好,最後還是說,但是我還是覺得你不要去比較好。

  許笙笑:

  “不會的,真需要用到這個方案的可能性幾乎是零。我要是真的不接受,我就不看……”

  她是不是有點口是心非?許笙覺得自己是一半一半。說這些話時,其實她還有幾分僥倖心理。

  因為在她看來,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而且她在意郝郝的情緒,捨不得他為難。

  安郝見她堅持,於是不再提。他最後去抓住她的手:

  “那麼既然還有幾分鐘,那就再做一些脫敏訓練吧。”

  隨後他聽到許笙笑起來說郝郝,你怎麼那麼會。

  他接下來的話語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消失在她的唇齒間。

  許笙觸碰到小小郝時,他破碎的聲音軟軟地不成調子,隨後斷斷續續地告訴她,床戲應該就在最近,他沒關係的,今晚就可以。安郝接著被人照著肩有點懲罰意味地咬了一口,似乎在埋怨他心不在焉。

  安郝出門時唇瓣紅得猶如艷麗帶水的玫瑰,許笙和他十指相扣,即使坐在車後面也捨不得分開。

  她到了劇場後坐在合適的角度觀看,那場雨中吻戲卡了很多次沒有成功,許笙坐在原地握緊手裡裝著熱水的杯子,幾次有想衝出去的念頭,甚至想冷著臉任性地說去用替身去,最終還是忍住沒有動。

  導演和濕漉漉的安郝曉竹恭站在不太遠的地方交流著,猶猶豫豫帶上幾分暗示的味道,不敢當著許笙的面直說,但是眼總是克制不住地朝那面瞟。許笙知道導演在考慮什麼,下頜緊繃著不說話也不朝那裡看,只是臉上沒什麼表情。

  這不在她原來的考慮範圍。半口是心非的話突然要成真,許笙皺著眉不說話。

  她發現自己第一次借位的時候都看不下去,直接在他過去拉住劇中女主的手,伸手勾住她的脖子的時候就偏過臉去。

  她想揍人。

  暗示自己一萬遍那是假的也不能完全理智。

  更別像她之前說的,什麼親上去。

  現實和說服自己寬宏大量,還是有特別大的差距的。

  她讓阿河把準備好的包人的大毛巾也拿過來,還有電熱小暖爐。她用這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暗示自己總是要尊重他的,大不了到時候親回來。

  安郝朝她坐的地方看過去一眼,她和他視線交匯。

  她聽不到他說什麼,只是看到他搖了搖頭,似乎在和導演說還是借位吧。

  最後一遍終於拍過,她衝到雨里發現他被淋到嘴唇有些發白,身體輕微抖著還朝自己笑悄悄說最終還是借位拍成功了,忙什麼都顧上了趕緊去把他包起來朝屋裡快步走。

  許笙把他包到厚被子裡,發現劇組這次的拍攝地點沒有換衣間,只能冷著臉把熱水遞給他,然後拿著毛巾給他擦頭髮。

  她想帶他回去換衣服吹頭髮,幫他燒薑湯去去寒氣,安郝按住她,低聲說戲還沒拍完呢。

  許笙哪裡還管得上什麼吃醋不吃醋的問題,瞬間滿腦子只有他會不會感冒。

  她趁別人沒注意,在那邊照顧同樣淋雨的曉竹恭時在他臉上輕輕咬了一口泄憤,沒太用力。

  安郝笑眯眯地抓住身上的大厚被子朝她邊上挪,然後軟軟地靠到她身邊去。

  “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抬臉親了親她的側臉。

  “那我親親你,你現在不能再生氣了……”然後他隔著被子蹭她,從裡面伸出手悄悄去找她的手,長長的眼睫毛低垂著聲音壓低,手指在她的手背上滑:“今晚還要脫敏呢……”

  許笙攥住他的手。心裡瞬間柔軟下來。

  “沒有……我只是擔心你會感冒而已。”

  她轉過臉去看他,他笑得有點討好的意味,但更多的是撒嬌和故意裝作不講理和裝作是自己的錯。許笙覺得有無盡的笑意在他眼裡盪開,既溫暖又輕柔,像是讓人看遍明媚的春景。又像是看到無盡明淨的月色。他的眉目像秀麗的山水畫,瞧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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