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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學校大門的時,我無意抬頭,看到旁邊樹下人朝我揮手手。
仔細一看,那人居然是阿納斯。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身上落著幾片雪花,臉上帶著銀色的面具。
面具是學生參加面具舞會的那種,遮住上半臉,露出線條分明的下巴。
他右臉上的道猙獰的傷疤被面具遮住,在我眼中又恢復了初見時的鬼魅。
他站在堆滿積雪的樹下,朝我揮著手。
我扯了扯流蘇的衣服:“流蘇,你弟弟。”
流蘇看向阿納斯,臉色頓時沉了下去,語帶防備的問:“你來幹嘛?”
阿納斯不理會他,目光直直看著我,面具後的雙眼似彎成了月牙,笑眯眯的說:“薔薇,聽說你的好朋友死了,我來看看你。”
“謝謝你,我很好,你可以走了。”我抓著流蘇的衣服手縮緊,冷眼相對。
“呵呵,沒有你未婚夫的阻撓,你們感情進展的很順利啊。”阿納斯視線隨著我動作落到我抓著流蘇衣服的手上。
“阿納斯,我警告你離薔薇遠點。”流蘇擋到我面前。
阿納斯越過流蘇肩膀,視線依舊落在我身上:“薔薇,知道麼,我最近聽得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你要不要聽聽?”頓了頓,不等我搭話,又自顧自的說下去:“你是天煞孤星,命中煞氣很重,凡是和你親近的人都會被你剋死。說白了,只要是你身邊的人死了,那都是你把他們剋死的。你的好朋友,何源就是被你剋死的。”
我臉刷的白了,手腳瞬間發涼。
“混蛋,你少在這裡胡說。”流蘇大步上前,一巴掌打在阿納斯的臉。
阿納斯摸著挨了巴掌的臉,不以為的聳了聳肩,用一種高深莫測口吻對我說:“薔薇,你身邊親密的人都會一一死去的,沒有歐陽風,你會給你身邊的人帶來無窮無盡的災難。你出生就是個災星。”
一股涼意從我的後背升起,蔓延到我的全身,我緊緊盯著他:“阿納斯,何源的車禍是不是你弄的?”
阿納斯朝我意味深長的一笑,兩手插進衣服口袋裡,目光灼灼的看向流蘇:“我親愛的哥哥,如果我是你就會和她離的遠遠的,她是那麼不詳的一個人,會給你帶來厄運的。”
“阿納斯,帶著你那噁心的笑快點滾,你要是敢胡來我饒不了你。”流蘇的手握成拳。
“呵呵,流蘇,故事才剛開始。這個女人——”阿納斯的目光越過流蘇,赤裸裸的落在我的臉上,帶著幾分嘲弄幾分痛恨:“你永遠得不到的。”
“你若是敢插手我的事情,你會知道後果的。”流蘇身子一偏,擋住阿納斯的視線。
阿納斯冷笑兩聲,長揚而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風雪裡,心升起強烈的不安。我有種預感,我生活會因為阿納斯的出現變的一團糟糕。
雪越下越大,風吹過,身體很冷,我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在風雪裡眯眼看著流蘇:“我真是個不詳的人嗎?我身邊人都會因為我而死去嗎?”
六角的雪花像快樂的精靈般從眼前飄過,視線變的模糊,流蘇的樣子有些朦朧,我突然產生了一種遙遠的感覺。
周圍的一切,都變的遙遠,觸不可及,而我被冰冷的風雪包圍,孤獨而憂傷。
“薔薇,別阿納斯胡說。你現在的煞氣被歐陽風的運壓著,還害不了人。不要擔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流蘇的兩手穿過風雪,握住了我手。
冰冷的手指不停的揉著的我手掌,想幫我取暖。
他怎麼忘了他身體本就沒有溫度,他那麼冷,又怎麼能為我取暖呢?
“流蘇,我會跟你帶來厄運的,你離我遠點吧。”我看著他。
流蘇抬手揉了揉我頭髮,把我拉到面前,拉起大衣將我裹了進去:“薔薇,聽我說,不要聽阿納斯的話,你煞氣被歐陽風的運壓制呢,害不到人。何源死,是她命中注定的,和你沒有關係。還有,你不會跟帶我來厄運的,你是我命中的幸運星,我生命是在遇到你之後才變的有色彩的。”
“可是她在認識我之後才死的。”鼻子有點酸,我的聲音挺起來很澀。
“薔薇,每個人都會死的。你不能把別人的死歸到自己身上。每天因為車禍死的人沒有幾千也有幾百,難道你也覺得那些人是因為你死的嗎?何源命中只活到二十歲,閻王叫人三更死,誰敢留她到五更?就算沒有你,她今天的車禍還會出現,她還是會在二十歲的時候死掉的。”流蘇更緊的抱住我。
他的話有點道理,我迷惑的看著他:“真的是這樣嗎?”
“是的,薔薇,你沒聽過一句話嗎?生死由天,富貴在命。人的壽命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就被上天註定了,誰也改變不了的。”
流蘇身體很冷,我被他冰冷的身體擁抱著卻產生了溫暖的感覺。
我心情因為他的話開始好轉。我相信他說的,生死由天,人的生死都是天註定的,何源不是我剋死的。
何源的屍體在第二天火化被父母帶回家安葬。送何源父母回來是我遇到一個讓我咬牙切的人——慕楓。
流蘇去買奶茶,我站在路邊等他的時候,這傢伙帶著一副墨鏡,笑呵呵的出現出現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