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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包捏在手裡,乾乾的,聞起來也沒什麼香味,跟熱騰騰的早餐不一樣。

  但,沈紀堂面不改色地吃完了。

  胡曼曼是真的有些病了。

  大約是那天擺攤的時候,吃了點外面的糖葫蘆,回來後急著繡那個包,被沈紀堂氣了下,這麼多事情加起來,她當晚就肚子難受,躺在床上就有些暈暈的,更別說起床給沈紀堂做早餐了。

  一大早就跟張媽說了,張媽讓她別急,少帥那裡她去說。

  迷迷糊糊的,她聽外面的鐘敲了五下,沈紀堂也應是走了。

  她就又睡了過去,府里的丫鬟,生些小毛小病,也不會專門叫大夫,實在撐不住了,也得自己出去抓藥。

  她除了沒什麼力氣,其他倒沒什麼,躺到了天黑,出了一身的汗。

  她拿著毛巾自己擦擦,解開外衫,輕輕擦了幾下,門被敲響了,她披著衣服開了門。

  門外,沈紀堂剛從軍營回來,解開了軍外套的扣子,敲了敲門。

  敲了兩下,門還沒開。

  又敲了兩下。

  「來了來了。誰呀?」

  裡面傳來軟軟的聲音,沈紀堂不自覺撇了撇嘴角。

  門開了,穿著湖綠睡衣的胡曼曼立在那裡,她黑髮披散,雙眼帶著一層蒙蒙的水霧。沈紀堂則看著她發頂上的漩渦。

  相對無言,寂靜地可怕。

  胡曼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怕他再來點什麼冷言冷語,先是退了好幾步。

  她不退還好,她一退,沈紀堂挑了眉,長腿一跨,就進了房間。

  原本還算寬敞的房間,沈紀堂一進來,便有些逼仄。

  他看了眼房間,小小的房內,擺了兩張床,破舊不堪,牆上漆掉了幾大塊,角落裡擺著兩個浴桶,用花藍布遮著,更顯得狹窄。

  一張小小的桌子擺在窗口處,上面鋪著一層細麻布,邊上擺著一個小瓶,瓶里插了朵含苞待放的荷花。

  她好似特別喜歡荷花?

  沈紀堂手背在身後,停住了腳步:「那天你說不想的,什麼意思?」

  原來是來問這個,胡曼曼鬆了口氣,之前,她還以為,他又要過來諷刺挖苦自己呢。

  在床上躺著的時候,她也想通了,書里本來就形容男主沈紀堂「清冷矜貴,高不可攀」,她又何必被他幾句冷言冷語給刺到?

  男主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胡曼曼扯了扯嘴,露出一個過分標準的微笑,儘量把嗓音扯平:「回少帥的話,我的嗓子天生就這樣,我也不想的,就是這個意思。」

  「如果少帥聽著難受的話,我會少說話的。」

  她慢條斯理地說完,聲音雖然又軟又糯的,可調子平板的很,胡曼曼在心裡輕哼一聲,她現在總像個丫鬟了吧?

  被無聲地懟了一下,可也回地滴水不漏。

  面對胡曼曼刻意的笑容,沈紀堂握住拳頭,放在嘴邊,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那十斤山藥呢?」

  「搬廚房去了。」

  胡曼曼也不知道他得在這裡站到什麼時候去,她已然退得夠開了,可這小小的房間,關著窗和門,現下全是他身上的味道,汗味混合著香皂的味道,並不叫人討厭,只是她不能多聞。

  她悄悄抽出口袋裡的帕子,掩著鼻子,又把頭轉了過去。

  她儘量把動作做得幅度很小,還是被沈紀堂給發現了,他微微皺眉,胡曼曼立即反應過來,笑了笑:「天熱。」

  雖說還是頂著那種僵硬又刻意的笑容,但小動作被他看見後,她低下頭,脖頸處泛起的一層粉紅,歷歷在目。

  沈紀堂勾了勾唇:「這兩天把山藥做了。」

  倒也不是非吃山藥不可,就是有些好奇。

  說完,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塵,打開房門就上樓去了。

  胡曼曼忙把門關上,伏在床上躺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別的沒什麼,就是心累,身體也不受控制……

  要不然也不會在第一場夢中,一見到沈紀堂就徹底迷了心竅了。

  她嘆了口氣,再抬起頭時,發現供著荷花的書桌上多了一個牛皮紙袋。

  打開後,裡面是一支藥,胡曼曼認了上面的字,頓時大吃一驚。

  盤尼西林。

  這藥的價值,堪比黃金。

  這種藥,現在還無法國產,都是從國外進口的,而製造方法也是國家機密。

  但在小說的後期,女主為了男主,提煉出了國產的盤尼西林,也使得男主對她更加寵愛。雖然只是一筆帶過,但也足夠讓胡曼曼心生感佩了。

  不過,這時候,還沒出現國產的盤尼西林——

  是沈紀堂拿過來的?

  只有他來過。

  他給了自己一支盤尼西林?這也不能口服啊?還得找診所去打針才行。

  胡曼曼一頭霧水,搞不懂沈紀堂到底什麼意思,會不會是送錯了?

  她現下也不需要這麼金貴的藥啊,出了汗之後,也好多了,她把東西收到了箱子裡,躺在床上,莫名好笑。

  如果真是他給的,或許他也不像她想得那樣冷冰冰,還有一絲兒人氣呢……

  也許是心情暢快了,胡曼曼休息了一晚上,起來就覺得全好了。

  一大早,胡曼曼就起了,料理著山藥,這東西她沒見姆媽做過,又要削皮,削了幾下後,手上又麻又癢,這才知道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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