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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點兒啊!」黑暗裡,好幾個人焦急地喊了起來,人們對黑暗都懷有本能的恐懼,更何況他們現在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面前的一片漆黑中,站了只「猛獸」。

  就在這人吼聲結束的兩秒之後,原本被他們逼到角落裡,頭痛欲裂的海茵茨,在黑暗中突然睜開了雙眼。

  因為在這方面經驗太過豐富,所以海茵茨站在一樓外面光是看了那麼一眼,就意識到了這裡邊有點不對勁。

  切斷信號和電路之後就直接來到了地下室,最開始進到一樓的時候,海茵茨本來就已經感覺到飄蕩在這棟建築物里隱隱約約的干擾術的味道了。

  這個不光是他,聯盟現在很多專家都無法解釋清楚,但過去在和噶爾族的鬥爭中,海茵茨卻是親身體驗過這種干擾術的可怕之處的。

  但當時的海茵茨卻來不及去研究這種干擾術為什麼會變淡,因為停電之後,那股危險的味道在空氣中就變得越來越重。

  當他走到地下室的樓梯,發現干擾術的感覺變得更輕的時候,原以為這意味著地下室會更安全,所以他怎麼也沒想到,干擾術在地下室裡面,會比外面嚴重那麼多!

  海茵茨本來就在這方面就不是特別擅長,所以從走進來的那一瞬間開始,他就已經開始不能控制自己了。

  那種腦域被強行突破,以至於精神力整個放空的感覺瞬間席捲了他,恍惚中海茵茨似乎能看見自己面前那些帶著頭盔的人,那種程度的打手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擊,但身體卻怎麼都不聽他的使喚,整個人就好像一個失去控制能力,只會憑藉本能行動的野獸一樣,面對這種狀態根本就束手無策。

  干擾術的存在內部高層中雖然早就知道了,但卻一直都沒有得出解決方法。

  他的思緒被迫放空之後甚至連思考都辦不到,就在海茵茨心裡倍感焦急,拼命嘗試那些把遊走的精神力拉回來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股涼涼的,帶著點溫柔的觸手緩緩伸進了他的腦域中。

  這股觸感的到來,讓海茵茨的身體忽然就僵住了。

  海茵茨是爆發型精神力控制者,以前艾因貝倫博士就曾經說過,他在精神操控和感應以及識別這方面存在短板,所以一直以來在干擾術這方面,他也是無計可施。

  和他這方面非常相似的精神力控制者在聯盟,尤其是軍部,有很多很多,一大半的士兵都很不擅長應對這種干擾術,然而干擾術,和這個伸進他腦域的觸手卻並不相同,後者不叫干擾術,叫腦域入侵。

  即便是再怎麼不擅長應對干擾術的士兵,在腦域入侵這方面,也都是有自己的強烈自我保護意識和機制的。

  因為干擾術雖說能夠對他們的腦域進行干擾,最終也只是能讓他們的身體無法受意識控制而已,如果隔離在干擾術外的地方,過不了多久就能好。

  但入侵他們的大腦卻是不同的,干擾術會讓他們混亂,入侵大腦卻能直接讀取他們腦域內的信息,甚至是奪走他們的性命。

  所以無論是誰,腦域本身的自我保護能力都是很強的,尤其是海茵茨這樣的sss級控制者。

  正常的腦域入侵,都會被被他的精神力毫不猶豫地抗拒,阻攔,甚至是直接切斷來讓後者的生命受到反噬的威脅,這些對於sss級精神力的海茵茨而言,都是本能中自帶的。

  但是當這片溫柔的,又帶著點涼意的精神觸鬚嘗試著緩緩侵入他的大腦的時候,海茵茨的腦域卻沒有絲毫反抗意識,它甚至本能地順從著解除了自我防備,讓那股精神力自由地侵入了進來,最後還忍不住呼應似得伸出觸鬚纏住了它。

  又軟又涼的。

  觸不及防被纏住的觸鬚在海茵茨腦中驀地僵住了,但是很快又回過神來,溫柔地繼續在他的腦域內遊走,企圖把他四散的精神力重新引回來。

  那股溫軟的觸感,讓海茵茨的腦海里無意識地浮現出了一張看上去宛若被精雕刻畫的臉。

  那是三年前的時候,他在噶爾族一戰中受重創,墜入比薩卡區域時,拼著最後一絲清醒發出求救信號後即將再次陷入昏睡前看過的最後一張臉。

  那之後每一個日日夜夜,都為他所魂牽夢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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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爆發型控制者,尤其是海茵茨這種擁有sss級精神控制力的人而言,一旦干擾術消失,神智重新恢復正常,地下室的那些打手根本就不夠看,哪怕是再多加幾倍,都是無濟於事。

  當他三下五除二解決掉這群人時,再回過頭,就發現身後原本被關上的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給打開了,門板因為受力還在輕輕地晃動,人似乎是沒走多遠。

  但海茵茨卻不能去追,他回過頭看了一眼腳邊連排的起爆裝置,眸光暗了暗,伸手抹了一把剛剛精神力失控後額頭上冒出來的,細細密密的汗珠。

  「海茵茨?」三樓的雷明聽見下屬的匯報,臉色瞬間難看了下來,雖然之前就想過老鼠可能會出差錯,所以在會場內布置下了層層防護,但是怎麼都沒有想到,老鼠卻連海茵茨那邊的動靜都沒有看好。

  儘管面色很深沉,雷明還是不忘問一句,「只有他一個人?」

  「我們,我們只看見了他一個人。」屬下看上去相當狼狽,小心翼翼地說道。

  那不可能。

  同樣在精神控制方面非常擅長的雷明很清楚,以海茵茨的爆發型控制能力,是不可能打破下面的磁氣干擾陣的,更別提他特地布置的地下室了,海茵茨的話,一定會在裡面失控的。

  要把這些全部攻破,在控制系這方面的精神力肯定不弱,但是之前他沒有得到軍部有這方面人才的情報,是滲透力度不夠?還是……

  ·

  「麥克?!」按照元帥的吩咐把周圍全部布置好之後,庫蕾亞沒看見麥克,才到之前元帥發的坐標點,找到人的。

  她過去的時候,麥克人正低頭看著自己的光屏呢,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幹嘛呢?」最開始叫的時候就沒得到答覆的庫蕾亞乾脆一個健步上去,拍了他腦袋一下。

  於是麥克才終於回過神來,「啊,啊少將!」

  庫蕾亞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麥克被他看得一頭霧水,她才問了句,「就你一個人?」

  「不是,」麥克下意識的就回答了,但此時此刻,他的神經還沒有反應過來,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還有----」

  「你好。」麥克這句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從他身後站出了一個人,平凡的長相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庫蕾亞看見他的臉時當即一愣,原本拍著麥克腦袋準備收回來的手都僵在了空中。

  這張臉最近在聯盟內實在是出現的頻率太高太高了,不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網民還拿出去做了表情包,往他那張艾爾迪亞系統內沒表情的死魚臉上p了各種各樣的小短語。

  「就你話多」「就這麼看著你裝逼」「你知道我誰嗎」什麼的到處都是,就連庫蕾亞和元帥他們這群人的框框群里,也經常用。

  框框就是聯盟內非常有名的一個交友軟體,元帥第一個帶頭開用,沒多久他們就三五成群的加進去了。

  話扯遠了,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庫蕾亞瞬間就反應過來了站在面前的人是誰,僵硬了一瞬間,然後立刻筆挺著身體站好了,垂在腿側的手正蠢蠢欲動的時候,就聽見陳柏溫潤的聲音說道。

  「不會要敬禮吧?」帶著點開玩笑的語氣。

  被戳中心事的庫蕾亞身形一僵。

  那頭的陳柏再次恰到好處地笑了笑,「軍人的禮應該用在更有意義的地方的。」

  他這話說的點到即止,像是隨口一說,又像是輕巧地提示著什麼,讓庫蕾亞卻總覺得有一種消散不去的味道在裡面,一時半會手也舉不起來了。

  老實說最開始在得知元帥要接受這麼一樁婚姻的時候,庫蕾亞身為一個雌性,一直陪伴在元帥身邊,雖說從來都沒有起過任何非分之想,但當時還是懷有些異議的。

  只是那之後元帥的態度讓庫蕾亞忍不住改觀了很多,一直到今天真正和傳說中的陳一白見面。

  是個很意外的人,太過平庸的長相下面,無論是那讓人光聽就覺得舒服的嗓音,還是舉手投足間散不掉的精緻,甚至光是這麼兩句話里透出來的深度,都讓庫蕾亞忍不住有點另眼相看。

  「我聽到那邊很吵。」就在庫蕾亞的腦子被各種各樣的念頭堆滿,手舉也不是不舉也不是的時候,又聽見了陳柏的聲音。

  「啊,是啊,」被氣氛夾在中間的麥克連忙想化解一下尷尬,「我這邊也收到消息了,說元帥已經把伊利小姐救下來了。」

  咦?把伊利小姐救出來了已經?

  麥克說到這裡的時候,自己都愣了愣,消息顯示是一分鐘前就開始跟進的,庫蕾亞少將的人那時候也到了,他為什麼一直沒過去來著?

  「走吧,我們去看看。」還沒等麥克想明白為什麼,肩膀就被陳柏拍了一下。

  就這麼一下,麥克就把剛剛腦子裡的思緒給忘記了。

  ·

  「我不要!」陳柏麥克還有庫蕾亞剛剛走到被那邊的時候,就聽見一個帶著幾分哭腔的嗓音傳來。

  那聲音實在是太耳熟了,耳熟到陳柏一下就聽出來了,是伊利。

  他目光當即看過去,只見伊利正坐在一輛車上,周圍到處都是剛剛從干擾術下正常起來的賓客,而坐在伊利面前,身上的衣服明顯有點破碎的,則是海茵茨。

  從陳柏的角度可以看見他正拿著個小盒子想要遞給伊利,從上面的包裝來看,應該是個禮物。

  「我不要,我要和耶納斯一起,這些我都不要!」伊利尖叫道,「我不要你們!」

  陳柏愣了一愣,耶納斯?就是剛剛麥克說的那個……貼身保鏢?

  一旁的庫蕾亞似乎是注意到了陳柏的表情,偏了偏頭沖他說道,「抱歉,剛剛在元帥去找伊利的時候,犯罪團伙那邊有人正想對伊利小姐……圖謀不軌,是耶納斯先生衝上去擋了一刀,刺的位置有點關鍵,現在正送去醫院搶救的路上,伊利小姐是親眼看見的,所以現在情緒有點激動。」

  解釋完之後,似乎是怕陳柏誤會,庫蕾亞又接著說了一句,「元帥和伊利小姐從小就認識了,元帥一直拿她當妹妹看待,現在只是想要安撫一下她的情緒而已。」

  話是這麼說,海茵茨也的確是這麼想的,但庫蕾亞卻有一點沒有說到。

  儘管海茵茨一直把伊利當做妹妹看待,可伊利對他的態度卻是從小到大都不友好,小的時候頂多每天看見他就沒笑臉,但自從三年前那場世紀大戰過後,伊利對海茵茨的態度就越發惡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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