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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馬斯這個人,說出來陳柏也是知道的,在圈內以痴情著稱,老婆曾經是個高嶺之花,被他千辛萬苦一路追求,足足十年才終於追到手,那之後更是化身為二十四孝好老公,前後兩個人相識到在一起已經二十多年了,但感情依舊好的不行。

  而海茵茨也沒聊別的,就是把剛剛一路過來的事情告訴了托馬斯,最後加了一句,「我感覺上了航甲之後我老婆就不是很想跟我說話了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托馬斯還沒有回覆,那頭的陳柏就先就著他提起的事情應了,「我知道。」

  說完之後,陳柏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和海茵茨之間上一次見面還是三年前,那時候後者幾乎處於一種半昏迷的狀態中,要說性格他當時確實看不出什麼,因此陳柏是挺難判斷剛剛他那種態度到底是突然興起還是有別的理由。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陳柏還是假裝做了個窘迫的表情,有些小心翼翼道,「這些我都是知道的,神域的判斷也同樣讓我很出乎意料,今天一整天都非常緊張,不過初次見面,元帥您這麼平易近人,實在是太好了。」

  他指的,是海茵茨剛剛見到他時說的那幾句話。

  聽你的,都可以,吃醋,這一類的話怎麼看都不太像是在問一個陌生人的,即便陳柏非常相信邁倫的技術,應該不會在做他新身份的時候出什麼紕漏,但處處小心總歸不會差到哪裡去。

  不過說回來,以前就聽說過,海茵茨元帥在大戰中突然覺醒以前,是個徹徹底底的花花公子,每天穿梭於各種場合之間,性情乖戾,尤其擅長哄雌性歡心,短暫的交流下就立刻傾心於他的人數不勝數。

  只不過上一秒還甜言蜜語,下一秒就有可能毫不猶豫的抽身而去,過去那麼多年,也沒聽說過元帥喜歡過誰。

  剛剛或許也只是他突發奇想的……調戲?

  只是因為對象並不是真正來自貝塔區的低雌,所以意外的引起了他的警覺而已?

  這頭的陳柏腦海裡頭腦風暴一般快速運作,那頭的托馬斯也回復了海茵茨。

  「陌生人就那麼熟稔,換誰都會不知所措啊,你稍微有點距離嘛。」

  「不行,萬一我老婆覺得我太冷淡傷心怎麼辦。」海茵茨一看見有點距離這幾個字,立刻否認了。

  「……」托馬斯似乎被他哽了一下,然後才道,「你要相信,史無前例爆發型精神力者的匹配對象心理承受能力應該也是很強悍的……」

  這句明顯有點搪塞的話,卻是莫名取悅了海茵茨,他嘴角立馬勾出了點弧度,回了一句,「我覺得你說的很對。」

  沒錯,他老婆就是強悍的不行。

  回完這句話之後,海茵茨也抬起了頭來,藍色的眼睛落在陳柏身上,似乎是在回憶他剛剛說過的話,最後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並且相當有距離感地回了一句,「是嗎?」

  也不知道他是在回答哪一句,不過這種狀態的海茵茨立馬讓陳柏定下心來,於是他暫時放下了自己的疑惑,轉而開始打量起這艘航甲來。

  每一個機甲的航甲形態都是不同的,比如說陳柏過去航甲總是要帶很多人,所以裡面各種各樣的座位非常多,甚至分前後排。但海茵茨的不一樣,他的航甲裡面就似乎只有他一個人的專區,剩下的就是放在旁邊的一個……單人座沙發,看上去很舒服,但和整體格局比起來有些格格不入,簡直就好像是剛剛新加進去的一樣。

  但轉一圈就會發現,這地方除了海茵茨的專坐以外,就只有那個沙發是可以坐人的了,所以陳柏還是禮貌性地問了海茵茨一句,「那邊的位置,我可以坐嗎?」

  「也就是說,最開始最好不要那麼親近,稍微強硬一點,什麼也不要表露出來才能讓他感覺更舒服,然後再展開攻勢,時不時透露點小溫柔,讓對方陷進自己的攻勢中,然後再一舉攻下,是最完美的方法之一。」

  那邊的托馬斯被叫過去看孩子了,但臨走前並沒有拋棄自己的多年摯友,而是推薦給他看了一本書,書名是《教你如何用365種方法追到自己喜歡的雌性》。

  飛快打開這本書海茵茨隨手一翻,就翻到了這句話,然後整個元帥都僵硬了。

  托馬斯為什麼不早點讓他看這本書?他剛剛已經那麼熱情了,還讓他家白白都不想回答他了,現在再假裝高冷糾正形象還來得及嗎?

  重新抬頭,剛剛好就聽見陳柏問能不能坐椅子的那個問題,海茵茨盯著他看了三秒,然後心裡一定,決定不管那麼多了,趁早回頭,及時醒悟,要帥,要強硬---

  於是兩秒之後,陳柏就聽見海茵茨用零下十度的聲音回了一句。

  「不可以。」

  11.011

  「去哪吃飯?」

  「都聽你的。」

  「我可以坐這把椅子嗎?」

  「不可以。」

  ---短短五分鐘內,陳柏就淋漓盡致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來自元帥的過山車。

  於是十分懷疑海茵茨是有什麼戀物癖,還是那是個陪伴他度過了一輩子的特別沙發,正常人都不能坐?

  不過想想也是,這個沙發看上去這麼格格不入似乎也被海茵茨允許放在他的航甲艙內了,不論怎麼想應該都,都不是個普通的沙發吧……

  陳柏用這個理由強行說服了自己。

  可是就算以他的體格來說站一晚上,甚至好幾天都不是什麼難事,但那畫面不管怎麼想好像都有點怪,陳柏眉頭都忍不住抖了抖,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被人罰站不許坐下的時光,一時間有點感慨。

  如果說現在這個才是正常的海茵茨,那前面說聽他的無所謂去不去多尼娜餐廳大約也是不算數了,那麼他是不是要一路站到目的地?而且雖說他之前就有點鬱悶多尼娜餐廳的情人套房設定,但現在想來,最後他會不會連床都根本碰不到?

  這邊的陳柏還在花式思考自己接下來會不會過的很慘,那邊的海茵茨目光就已經一點點從陳柏的臉上往下滑,最後落到了他手裡拿著的水杯上,做出了一個思考的表情。

  他目光定格的一瞬間,陳柏仿佛感覺到這個航甲內的空氣都凝結住了,接著就開始嚴重懷疑是不是因為海茵茨反應太遲鈍,現在才發現他這張臉其丑無比並且在用特殊的方法表達抗議不滿的時候,那頭海茵茨的手腕處紅色的光芒突然一亮,接著,爆發出了一個尖銳的聲響。

  紅光亮三次,聲音響一次。

  陳柏一頓,那是軍部緊急消息。

  這是每一個現役軍人腕錶上都一定會有的裝置,用於通報緊急事態,或者是召回命令等等。

  而就在海茵茨腕錶突然亮起的同時,陳柏察覺到自己的腕錶也小小的抖動了一下,在許多的幫助下,他的光屏所有動靜都調整到了最輕,幾乎只有帶著腕錶的本人才能夠察覺到,更不會出現亮起光芒這種情況。

  不過這種三下急促而短暫的震動後面假設接著三次相較比較長的震動……是許多設定的緊急情況的信號。

  也就是說,他和海茵茨同時收到了緊急信號?

  微微眯了眯眼睛,心裡某個猜測一閃而過,下一秒看向海茵茨的時候陳柏的表情已經恢復了驚訝的樣子,像是對這種太過扎眼的呼叫方式非常不能理解一樣。

  正常人如果看見了他這番表情,肯定會非常相信他就是個來自貝塔邊緣區的鄉下人,可是海茵茨不一樣,對方在收到消息到打開接聽中間壓根就沒看陳柏,並且還是直接外放進行對話的。

  你知道那種精心進行每一步的表演但是完全沒有觀眾的感覺嗎?陳柏現在算是感受到了。

  但即便是覺得有點鬱悶的同時,也不忘仔細聽著海茵茨那邊的聲音。

  「怎麼回事?」那邊傳來的實時轉播,光屏的方向陳柏看不太見,不過從海茵茨的面部表情來看,應該不是什麼好事情。

  「元帥,」那邊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焦急和喘息,並且很明顯示壓著聲音說話的,「很抱歉打擾您,但是伊利小姐這邊出事了,所以不得不……」

  「伊利?」海茵茨眉頭當即皺了起來,原本靠著座椅懶散的身體瞬間就站直了。

  站在他三步開外的陳柏在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瞳孔也忍不住微縮了一下,但是那頭的信號情況很明顯有點差勁,聲音斷斷續續說了半天,海茵茨和陳柏兩個人都沒能聽明白。

  前者已經在接到消息的一瞬間就調整了航甲前行方向了,一分鐘後,那邊的信號聽上去才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

  「劫持?」聽完下屬匯報的海茵茨眉頭微皺。

  「是的元帥,從之前的情況來看,可能是想要綁架的,但是當時伊利小姐的貼身保鏢剛好進入了房間,才沒能成功,目前還在談判中,對方的準備很充足,會場內的信號切斷,也全方面封鎖了,我是在外面發現信號不對勁稍微警惕了一下才沒進去的。」

  海茵茨的另一面光屏上當即打開了伊利生日宴地點的衛星監控。

  身為拉伯罕斯將軍的小女兒,伊利從小到大幾乎都是在眾星捧月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性格說是嬌俏小姐也不為過,她的生日宴會,過往的每一年都一定會弄得熱熱鬧鬧的,宴會場地往外面到處都鋪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站滿了迎賓,總而言之,幾乎是人們從外面看一眼,就知道是拉伯罕斯家小女兒的生日宴會的那一類。

  但此時此刻,本應該熱鬧的場地外面卻空寂的不行,透過玻璃窗戶往裡面看,也絲毫察覺不到熱鬧的氛圍。

  「對方提出的交換要求呢?」看著航甲上越來越近的目的地,海茵茨問道。

  「對方還沒有提,但是,但是元帥您是知道伊利小姐的脾氣的,我怕那邊還沒有反應,小姐自己就先……」

  「我知道,」海茵茨滿色一凜,打斷了他,「把你的位置發給我,找個隱蔽點的地方,我現在先過去和你會和,有什麼情況隨時告訴我。」

  海茵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航甲內重新安靜了下來,時不時傳來的聲音,基本上都是海茵茨在通過多方的消息監控著那邊的情況。

  艾爾迪亞軍校是處於維納斯比較偏遠的地區,因為它需要大量的場地來給學生進行機甲練習,而伊利的生日宴,則是在維納斯的最中心地帶,這樣過去,就算海茵茨把速度提到最快,也需要二十多分鐘。

  陳柏皺了皺眉頭,這裡是海茵茨的航甲,在不完全了解裡面的監控構造的情況下,他不能隨意張開光屏,也不能冒昧地湊上去看海茵茨的消息,於是就這麼在原地站著,一邊腦子飛快地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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