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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慕白明白,法器雖有人形,但總是少了一根通往靈性的筋,他也只是好奇問問罷了,禁不住再次感嘆,物本無情,連物都生了情,他這個做主人的,多少有些欣慰。

  「說說魔君的動向吧。」段慕白道。

  阿朱的蜘蛛群雖能散布在各界,但也有力所不及之處,例如魔君的寢宮,禁制設得密不透風,連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

  「他派了黑煞去妖族,打算邀請妖君到魔界作客,又派了厲武和催心分別到搶浪派及青峰派去打探。」

  段慕白思考了下,喃喃說道:「嗯……看來犀泱打算與妖族聯手,若是如此,我那婦人待在那兒就不好了。」

  「要叫她回來嗎?」

  段慕白低笑。「她這時候正心虛著,不敢回來。」

  「綁回來不就行了?」

  段慕白失笑。「你不怕肖妃?」

  殷澤正要說不怕,但話未出口便頓住,這才想起自己立了誓,不管遇到人或物、魔或仙,他都必須說自己怕她。

  他瞥了一眼,發現段慕白正好笑地等他回答,他重重哼了一聲,什麼話也不說。段慕白見他死撐著,心下好笑,面上卻是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語重心長地拍拍他的肩。

  「你若想知道情為何物,便先學著哄哄女人。記住,你可以說女人像花、像水、像美麗的彩虹,但別再說她像劍鞘了。」

  殷澤怔住。

  段慕白笑得一臉神秘莫測,不再多言,把這事留給殷澤去思考。話題一轉,轉到了自家婦人上頭。

  「依我看,那丫頭打算當個縮頭烏龜,不肯回來見我了,她看起來膽大如虎,但在某方面卻是膽小如鼠,我若是不逼逼她,她就給我繼續裝傻下去。」想到此,段慕白眼中的笑意更深了。「看來我還是親自出馬,把離家出走的媳婦兒給接回來吧。」

  「帶上我吧。」一名青衣男子附和。

  在段慕白和殷澤的目光下,男子步履沉穩地踏在水面上,緩緩行來。

  段慕白含笑看著風易揚,問道:「你傷勢未愈,不宜遠行。」

  「我好多了。」風易揚淡道,溫文爾雅的俊容上依然有著病弱的蒼白,不過相較於幾個月前已經好多了。

  「帶我去吧,我不會拖累你們,只要掩蓋我的仙氣就行。」

  風易揚甦醒後,段慕白都會告訴他陌青愁的動向,因此他早想去找他的妻子了,如今聽到他們要前往魔界,他更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我明白青愁的脾氣,那女人若是沒我看著,只怕會衝動行事,我得盯著她才行。」滄浪派易守難攻,他不能讓他的妻子去涉險,拚著一條命不要,他也必須去。

  段慕白見他一臉堅定,挑了挑眉,爽快地應了。「行,一起吧。」

  他既然能讓肖妃遮掩魄月的仙氣,自然也能派個魔物把風易揚弄進魔界裡。

  說起來,自從他忙著把他的月寶帶回仙界,養在蓮花池裡,便沒再去魔界逛逛了。

  一如他有事沒事去滄浪派里遛達,這一回,他也去魔界舊地重遊吧!

  第十五章

  這幾日魄月都足不出戶。自從肖妃告知她實情後,她便常常一個人發呆,回想著她與段慕白之間的一切,想著想著,她有時候會臉紅,有時候又咬牙切齒,更多時候是長吁短嘆。

  「唉……怎麼就遇上這種人呢?明明是仙界的人,居然比咱們魔界的人還變態……」她頭疼地揉著太陽穴,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段慕白了。

  「誰變態?」

  「當然是——」她面色一凜,轉頭看向一旁,不知何時,斐素來到她屋中,離她只有三步之距,正溫柔含笑地看著她。

  魄月見到是他,心下一松。「原來是你,怎麼來了?」

  在她後院的男人中,斐素是最溫文爾雅,也最溫柔的。

  斐素輕道:「上回見慕兒姑娘似是身子不適,特來問候,可需要找人幫忙?」

  這就是斐素,不管對任何人總是會適時地關懷,也因為這樣的性子,在魔界裡容易受人欺負。

  當初,她就是從另一個女人手上把他搶過來,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望著斐素清俊溫潤的眼神,魄月心裡的某一處也軟了。對斐素,她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疼惜,不是那種男歡女愛,而是亦師亦友的感情。

  每當她在外頭與人斗累了,回來時,總喜歡一個人獨處,靜靜地飲著酒。

  那個時候,斐素也總是靜靜地陪著她。他不會像其他男妾那般來吵她,也不會與她說笑打鬧,他總是站在某個角落看著她,當兩人目光對上時,他便會溫文一笑。

  有時候,他也會摘來一束鮮花,插在她屋裡。

  魔界的花大多都太冶艷,香味太濃郁,她不喜歡,但斐素摘來的鮮花只有淡淡的清香,聞著很舒服,令她心神寧靜。

  望著斐素,她眼神溫柔,只可惜再相見時,不能與他相認,只能以妖女慕兒的身分面對他。

  「多謝關懷,我沒事了。」她客套地說:「倒是你,過得還習慣嗎?若有什麼需要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必會盡力幫你。」

  斐素望著她,目光晶亮。「真的?只要我有需要,你真能答應幫我?」

  「當然是真的,你若有什麼心愿,只要是我能力所及,必然盡力幫你完成。」就像過去她還是艷使時,只要是他們想要的,她都盡力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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